赵有德看起来像是被逼急了,不禁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似乎被人给打了挠了,不仅红晕晕的,还有几个指甲印子呢。
可就算他再怎么可怜,吴良心里也没什么怜悯的年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像这个赵有德,如果不是私心作祟,不是他贪婪无度,怎么会帮助赵峰去做村民们的思想工作?
如果不是他,这些村民当中,估计能有一半人同意转让土地就不错了,那像现在这样,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尽管看出了他的脸色不好看,可赵有德还是继续哀求道:“良子,他们都找我要钱,你就救救我吧!”
看着他眼泪都出来了的那张脸,吴良却摇了摇头:“抱歉,我真的救不了你。”
“啊?”虽然早有预料,可吴良拒绝的这么直接,还是让赵有德傻了眼。
不过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在村委大院里,他被众人围着追打的一幕,终究是没有发生,也算是变相的给他解了围。
可就算这样,他的心情也没有轻松多少。因为这里的人都等着跟他要钱呢!就算在吴良这里没人跟他翻脸,可离开这儿呢?
想想被人围攻,还有某些人威胁着要搬他家东西的话,他又开始惊慌起来,急忙继续哀求:“良子,那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想什么办法?”吴良淡淡一笑,挥手打开了赵有德抓着他袖子的手,问道:“你自己跟人保证的事情,我怎么帮你想办法?”
他这话问的同样尖锐,和赵真真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立刻又让赵有德哑口无言了。
是啊,你自己保证过的,别人怎么给你帮你?更主要的是,人家当时还提醒过你的,你自己当场拒绝的好吧?
想到这个,他顿时后悔不迭:早知道这是场骗局,自己有病啊,要贪恋那五百万?
可最让他糟心的是,那五百万真到了他手里那也行啊,大不了他找机会逃走。可关键问题,是赵丽娟给他查了下银行卡的余额,那本来打给他的二百万,竟然又莫名其妙地没有了。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说的他啊!
“良子!”看着吴良那冷淡的目光,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别说继续当这个村支书,估计追究起来的话,他还是联合外人欺骗村民的骗子呢。到那个时候,那可就不是当不当村支书的事情了,恐怕他还要进监狱呢。
那样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啊,只好继续哀求道:“良子,我也不瞒你了,我之所以帮着赵峰做村民们的工作,完全是他们答应给我五百万的奖励。”
“哦!”吴良淡淡地哦了一声,神情依旧不知可否。
就他这样的表情,却让赵有德心里一沉,忽然明白了:自己收了人家好处的事情,恐怕已经被这个吴良给知道了。
猜到了这个,他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吴良既然知道自己收了别人好处的事情,那他有没有通知镇上的高书记王镇长?有没有告诉那个女警察?
想到这种可能,他急忙解释道:“良子,可刚才我让丽娟帮我查了,我本来收到的二百万,已经被人给转走了。”
“良子!”有个村民走了出来,陪着笑说道:“老书记这话我可以作证。”
“你可以作证?”吴良扭头看了眼说话的老头,忽然乐了:“三爷,你给他作证有用么?再说了,就算有用,你们跟我说干什么啊?这事儿和我有关么?”
“我……”出来的这个老人被噎的老脸通红,都没敢继续说话,又低着头退了回去。
可退回去之后,他却没走,而且来到院子里的这些人,也一个走的都没有,虽然那表情都是遮遮掩掩的,可拿偷偷瞥过来的目光,还是充满了尴尬,充满了期待。
吴良拒绝的这么生硬,这么直接,也让赵有德完全绝望了,“良子,我不求你救我了,你救救大家伙好不好?”
他这话一说,吴良忍不住笑了:“怎么救?”
“你不是要搞药材基地么?你可以重新搞啊?”
“呵呵!”吴良看了赵有德一会儿,忽然笑了:“老书记,你大概还没搞明白状况吧?”
赵有德被问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
我了好长时间,他也没说出第二个字来。
“老书记,看来你也明白我的意思啊!”吴良略带嘲讽地看了眼赵有德,又看向了院子里的人群。
他这一看不要紧,本来还偷偷摸摸看他的人,还以为他有了主意呢,急忙都把头抬了起来。
这些人的目光里,无不是充满了期待哀求,就好像吴良一句话,就能让他们重新发家致富一样。
面对这些目光,吴良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了:真是人性薄似纸啊!用到自己的时候,这些人就满脸哀求。
可一听说有更好的选择时,这些人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抛弃了,而且还对自己的提醒很不耐烦?
他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就能有这么厚的脸皮,刚刚伤了他的心,就能有跑过来让他帮忙呢?
“良子!”人群最前头,一个老人苦笑着说道:“我们也知道,来这儿求你帮忙想办法,实在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可我们没有办法啊?
我们的家和地,都被人给骗走了,如果有人拿着合同来拆我们的房子,占我们的地,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他一带头,那些本来不好意思开口哀求的人,也有了说话的勇气,急忙跟着说道:“是啊良子,你就帮帮我们吧?如果我们的房子被拆了,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啊?”
“对对,良子,你从外面带过,也见多识广,就帮帮我们吧?”
“帮你们?”赵真真又忍不住了,满脸嘲讽地看着下面那群人,冷笑着说道:“你们当初赶走良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这么说?”
“真真!”人群里有人喝道:“我们那是被骗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真真的亲婶子。
可她拿出了长辈的威风,赵真真却是丝毫不惧,冷冷问道:“二婶,昨天晚上,我妈给你说的时候,你怎么说来着?好像你当初也是这种口气吧?我没想到啊,你现在竟然还用这种口气说话?你是不是认为你是我二婶,我就得什么事儿都要忍着?”
她这话一说,她那个二婶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怒声斥道:“赵真真,你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冷,我真是……”
“啪!”清脆的耳光声忽然响起,赵真真二婶的怒骂声戛然而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