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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有人过来啦,收敛情绪莫要哭哭啼啼,将眼角泪痕水渍抹去,免得让人看笑话。”章若初转头吩咐一声,略一侧耳倾听,微微舒心,来人步履沉重乃寻常人物,大概是为萧依雪送药之类。
两人对视一眼,泪痕水渍划破珠圆玉润,好在二人天生丽质的芙蓉朱颜未施粉黛,稍稍拭去眼角香腮上水渍,不过赵晚晴可就有些惨了。三人中章若初一滴眼泪未流,赵晚晴动辄泪如雨下,虽是抹去脸上泪痕眼睛红肿依旧难掩哭过痕迹。
熟悉的脚步声落在耳际,萧依雪听闻一扫脸上愁苦哀伤之色,解释道:“听脚步上来者是哈扎族人的酋长,秋远峰的消息还是他告诉我,详细消息待会儿你们再问无妨。”
正话间,来人揭开布帘骤见帐篷内多出两个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儿,疑似在重香国度,不由惊呼一声,“这是在哪里?你们?”
章若初抬眼望去,进来之人乃是位塞外游牧民族装饰的老者,浓眉大眼,约莫过了五十,然而身形魁梧高大,精神矍铄,一望过去给人很是健壮硬朗。
老者身上硬朗之气绝非江南之地所有,盖因长期与苦寒风霜为伍,方有此不俗风气,章若初不由地暗暗敬佩,这才是昂扬男儿之态。
萧依雪起身介绍道:“这位便是哈扎族酋长:哈达拉,她们是我两位朋友,也是秋远峰的好朋友。”
“天呀,如不是萧姑娘还在,真以为我荣升天国了呢。”哈达拉惊愕半响久久回神,细细注目探看两人,无一不是人间绝色佳丽,“该怎么形容?唉,只怪我识字不多,赞美阿拉真主!”
章若初见老人家双目瞪大如铜铃,张口结舌,嘴巴更是长的老大,萧依雪介绍之言根本没听到,微微一笑见惯不怪。赵晚晴听闻此老悉知秋远峰的消息,顾不得失态,打量哈达拉,眼前此老一脸风霜之色却给人一种雄劲质朴的沧桑,“酋长,您真的知道秋远峰消息,懂得如何找到他?”
好在哈达拉今年五十七岁,最近不时见到萧依雪对美色产生一定免疫力,否则此刻只怕早当众失态,听闻一声婉约动听话语响起,哈达拉方才回神,干咳一笑,“呵呵,我是不能,不过骆驼或许可以凭借记忆寻得旧路找到秋客人。”
赵晚晴美目绽放喜色光芒,再次确认,追问道:“真的吗?茫茫沙漠,浩大山脉,想要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您真有把握?”
“呃,这个······”绝色美人情急追问,倒把哈达拉难住,“姑娘,你不相信我的话?”“不,不是,我只是不明白酋长何以热衷帮助我们找人?”赵晚晴生怕误会急忙解释。
“哈哈。”哈达拉豪爽一声大笑,除去尴尬气氛,“你们有所不知,秋客人对我哈扎族人恩重如山,这片草原上最受欢迎的尊贵客人。既然你们是他的好朋友,能帮上一些忙是我们的荣幸。”
“喔,不知酋长可否将秋远峰如何帮助你们的详情,转述告之,我们对此十分好奇。”章若初见赵晚晴颇有失态拉住她的衣袖,将话接下来。
提及秋远峰,哈达拉兴致越高涨,嚼着半生不熟的中原口音,一番添油加醋之后,两人方始明白其中缘故,“秋客人不仅助我族人解决草场危机,还化解因为草场争斗的问题延伸的一些族人矛盾,他是整个草原牧人的尊贵客人。”
听完哈达拉口沫横飞之言,章若初算是明白事情始末,了解到秋远峰所谓的“丰功伟绩”,到底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略施援手,哈扎族人至于对他这般感恩戴德么?不过总算知晓秋远峰的消息,章若初精神一振,询问道:“酋长,那我们该如何才能找到他?秋远峰临行前可曾提及他要前往何处?”
“嗯,这个不好回答。”哈达拉眼瞅瞅萧依雪,眼角出现几缕皱纹,暗忖:“起初是我见萧姑娘病危凶险,随口胡诌暂时欺瞒过去,待她病体痊愈在告之事情真像,不想今日又增加两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难道害我继续伪装隐瞒下去?唉,宽恕我吧,真主。”
“怎么啦?酋长,其中有何难处不妨直?”章若初见哈达拉微蹙浓眉,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暗忖:“看来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萧依雪被骗。嗯,对方打算如何交涉?”心中思定,略略挪步靠近门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芊芊玉手隐隐透着一丝血红色。
哈达拉浑身一个激灵,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凛冽寒气直透背脊,浑身不自在,皱了皱眉头,“着容易,实际行动恐怕很困难。有些骆驼会认识旧路但也仅仅限于短途或者熟悉的道路,曾经听闻秋客人要横穿沙漠。你们也知道沙漠环境恶劣,气候多变,极冷极热变幻莫测,单单只凭骆驼想要重现秋客人走过的路,希望极为渺茫呀。”
“酋长,之前您不是有实实在在的把握吗?”萧依雪一听顿时急了,如此不仅无法向章若初和赵晚晴交代,更甚者寻找秋远峰无望。未经证实言语便飞鸽传书,其中误会甚大,害怕担心之余,余光瞅瞅章若初希望她莫将罪责怪到她头上,那样彼此间越尴尬。
哈达拉向她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苦笑道:“萧姑娘,我是告诉你之前跟着秋客人一起前行的骆驼认识旧路回来,然而无法预想知晓你们前来,因此······?”
“啊!”赵晚晴惊呼一声,“难道你们将它宰杀了?”“没,不是。”哈达拉急忙摆手,耷着一张老脸,歉然道:“骆驼还是好好的,不过近段时间运送草料,或者外出运货,走过的路何止一条,骆驼再有灵气也无法知晓上一趟横穿沙漠时走的是哪一条道。之前见萧姑娘病重得厉害,我于心不忍出于好心才那番安慰的话。”
“是,出于关心的安慰之言,而已吗?”萧依雪愣愣一怔,坐到毛毯上颓然一叹,露出黯然哀伤之神色。
赵晚晴心急如焚,焦躁不安道:“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可行?”“实在很难办。常人想要穿过广阔沙漠已是不易,更何况你们要找人,恐怕难上数倍。若是遇见龙卷风或者飓风,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其次是水与干粮要带适量,多少都不宜;再者带路之人必须熟悉沙漠,否则容易迷路不沉陷流沙更是可怕。”
“果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章若初微微一笑,纤手略略抬起划过嘴角,一缕阳光透射依稀可见冰肌玉骨凝霜华。
萧依雪突然挣扎着站起,眼神露出坚定无比神色,紧咬贝齿,“无论如何,就算将整个沙漠倒翻过来,掘地三尺,我们也要找到他,不与期限!”清脆悦耳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死死钉在心里。
哈达拉震慑于萧依雪果敢刚毅的表情,愕然道:“想不到你们的决心竟是如此坚定,你们与秋客人真的仅仅只是普通朋友么?唉,其实你们大可不必拼命寻找,再过几个月秋客人与他的妻子极有可能顺着旧路返回,你们大可在这里等他。”
“甚么!”赵晚晴猛地一跃而起,美目皆是不可置信之色,睁大眼珠子,“他的妻子?怎么可能!”
章若初闻言岿然屹立的窈窕娇躯终于禁不住战栗,带着哀怨悲伤的眼色望向萧依雪,只见她叹了叹,道:“他的妻子极有可能是秀色。”
瞧他她二人吃惊模样,哈达拉不免惊讶,是好朋友却不知道尊贵的秋客人已经有了妻子,未免不过去,“你们既然是秋客人的朋友怎么不知晓他尚有一为温柔美丽的妻子?”
骤然听闻秋远峰已有娇妻,这个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惊雷,赵晚晴心情极度激荡,秋远峰狠心弃她而去,为之黯然伤神几个月心情不见好转,此刻再加上令人错愕的消息,饶是她温婉贤淑的秉性,依然恼怒愤懑,“此事与你无关,休要多问。好了,将那只骆驼领来,再准备一些水分干粮,我们即刻上路。”
佳人薄怒别有一番丽色,哈达拉见她语气冲冲,怔了怔,“知道萧姑娘要远行横渡沙漠,东西早准备妥当,只不过······”
赵晚晴不待他完从怀中抓出一锭金元宝,塞到哈达拉手中,颦眉道:“放心,不会少了你们的损失,这锭金元宝足够买下十匹马足够赔偿。”
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相对于哈达拉来可谓简直不菲,落在手中沉甸甸、金闪闪,一生中还未见过,然而一股怒气猛升,“这位姑娘,你是什么意思?哈扎族人好心助你并非贪图财富,全因看在你们是秋客人的朋友份上才热衷帮忙,哼。”罢,扑的一声将金元宝扔到毛毯上,不晓得哪里招惹这个美丽绝伦的女子。
萧依雪见状心知赵晚晴业已失去平常冷静,难怪,她本是秋远峰最先钟情之人,而今落到这般凄凉田地委实叫人难以接受,上前一步扯了扯她衣袖,解释道:“酋长切莫生气,不要误会,她是怕你们损失才略尽绵薄之力,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