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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不开眼,不知死活的家伙惹美人儿颦蹙眉头?居远峰愤愤不已,恍若不知众人的目光悉数落在他身上。
难怪居远峰看见眼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会当众失态,任哪一男子有十多年不见女人,突然骤见如此极富独特魅力的女子而不失态,况且他正当血气方刚,哈喇子没有流了一地算是定力过人。
不是有句谚语:“三年不见女人,看见一只老母猪也觉得眉清目秀”。是以居远峰从蜀中灵山一路行来可谓大饱眼福,见到阡陌上采桑的麻脸女子便以为罗敷,只把溪水边浣纱东施当西施。再看楼上之人即使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和思想准备,亦是丑态百出。
居远峰不得不承认古人的两句话没有欺骗他,“秀色可餐”,那香喷喷的烧鸡直接被他忽略掉,肚子依然没有饥饿的感觉,所谓对着美食暗舌生津更是无从谈起,但是对着那张半掩的容颜,视觉上的盛宴已经让他忘记了食物的诱惑;另一句“明眸善睐”,不用轻启朱唇,通过那双会话的秋水明眸就明白:蒙面女子此时心情不佳。
当年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而今居远峰自然不能有此壮举,然而令美人蹙眉那是相当可恶让他义愤填膺。可是蒙面女子那双秋水明眸直勾勾地看着他,难道那个恶人是?一想到此,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将他完全震醒,冷汗涔涔顿感无比汗颜。
蒙面女子凝视片刻轻轻一叹,向前跨两步,略一折身坐到另一张空椅上,支颐托腮,那双会话的眼睛呆呆望向窗外。
居远峰以为蒙面女子行将过来要跟他算算座位的事,哪知她刚走两步中途却转身坐到另一张空椅上,只留一个优雅的倩影。
居远峰头一次憎恨自己,倒不是因为坐错桌子懊恼,而是他为什么要坐那一张呢?如果坐到这一张,那岂不是可以欣赏那堪称绝色的半张脸便不用对着背影呆。霎时心生警惕,“此女好锐利的感触,我不过仅仅坐了片刻她竟能察觉出来,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掌柜见蒙面女子不予追究年轻人冒失之过,心里一宽,轻声恭谨地问:“还是照旧?”女子轻轻颔并不言语。
掌柜见状头哈腰,转身朝楼下挥了挥手,顷刻之间已经有人送上热腾腾的四菜一汤以及一酒瓶,皆是色香味俱全的上好佳肴。菜肴送上后,掌柜上前一步为她斟好酒,仍恭恭敬敬地俯一旁,仿佛在等待着问话。
蒙面女子伸手拿起酒杯,微微一顿,掌柜忙低声道:“还是没有消息。”完不等那女子示意,躬身拱手一步一步退后,经过居远峰那桌时眼睛不由地瞄了年轻人一眼,直到靠近楼梯口才转过身往楼下走去。
居远峰看到掌柜示意放心的眼神,那份关心之情令他暗暗感动不已。不过蒙面女子不予追究,并不表示接下来就相安无事,他显然低估了她在诸人心目中的位置。
楼上之人见她对纨绔子弟不予追究,希望看热闹的人无不大失所望,错过了貌似天仙的美人出手教训冒失狂浪之徒的眼福,那就安心欣赏接下来的余兴节目。
果不其然,不等居远峰品尝好不容易得来的佳肴,一刺耳的声音打断刚伸出的手,“怎么不晓得客栈的规矩?姑娘不追究,难道你不会主动向她磕头赔罪?”
居远峰循声望去,话之人一张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微微凸起,一张大手紧握松纹青光剑,衣着光鲜,青灰色服饰似袍似道,与他同桌三人皆是雷同装束。
那人三十上下,见到居远峰向他望来,浓眉一皱,目光冷冷一瞥,而后起身朝他处大步而出。存心看热闹的人偷偷相视一笑,举起手中酒杯,一引而尽,心里暗爽:“好戏上演了。”
那人率先难,其余看客神情微微一滞,脸上露出一些许紧张。倒不是为了居远峰这个素不相识却贸然惹恼美人的愣头青的性命紧张,这些不学无术的二世子横死路上也懒得看一眼。他们所虑的是,如果那昆仑派抢先出手,风头岂不是被昆仑独占鳌头?那在蒙面美人眼中岂非不值一哂,这个最严重的后果着实令存心风光一把的人忐忑不安。
那人越走越近,待到蒙面女子那桌时向她拱拱手,绕过大步直奔居远峰而来,身躯稳稳站定,手按剑柄拧眉怒目道:“你呢,二世子,还不快滚过来,向这位姑娘磕头赔罪,如若姑娘高抬贵手原谅你的冒失之罪,本道爷自然不会再与你计较。”
居远峰闻言暗忖:“怎么吃一顿饭比自己当年徒步攀登蜀山还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自己这顿饭没沾半荤腥,已经一波三折,麻烦接踵而至,当真难如登天!”刚要出言解释,望了那人一眼无奈叹了叹。
那人见他一脸无奈,顿时大怒立马要他血溅当场,正要附之于行动,身后传来桀桀不屑声:“我倒是谁胆敢如此口出狂言,哼!悦来客栈什么时候轮到昆仑派来主持公道?”
那人闻声横眉倒竖,一腔怒火猛地扭头怒视身后之人,顿时霜打的茄子——蔫了。
“怎么啦?吕冲道友,你可是觉得自己够资格做主?”桀桀不屑之声再度响起,居远峰余光一扫,见那姓吕名冲身后巍然站立一高个子,颧骨颇高,眉头在桀桀笑之时仍显稍低比之常人靠近眼眶,双眼狭长,一股阴森森感觉令人很不舒服。
对于半路“拔刀相助”的高个子,居远峰没心存好感,对方都是一丘之貉,来者无不想踩踏自己好在蒙面女子前风光一把。“那个女子究竟是谁?众人既然钟情于她何不直接向她显露高身手?何必拐着湾绕个圈子借他来卖弄?”不由盯着蒙面女子的优雅背影呆。
高个子瞧见居远峰肆无忌惮的目光,眼中闪过一抹阴寒,气势汹汹对吕冲怒喝:“手下败将,还不赶快滚开,想找死吗?”吕冲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如果就此灰溜溜地退下,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在蒙面女子跟前更不用抬眼想看了,明知不敌亦怒目喝道:“高显,莫要欺人太甚。士可杀不可辱,你侮辱吕某人不要紧,却不该藐视将昆仑派,吕某人至死捍卫昆仑派的尊严。”
吕冲如此一,与他一桌之人就坐不住了,三人暗忿:“好你个吕冲,想在美人儿面前出出风头也就罢了,遇到棘手人物却又扯上昆仑派,不是拖我们下水么?”然而心里将他怒骂一通,表面上还是要做作样子。三人拿起手中利剑摆了一个将欲起身的动作,算是无形的声援。那三人显然不是初入江湖的稚儿,见到同门受辱闻言就立刻拔剑冲出与之厮杀。
吕冲见状叫苦不迭,对高显话是得漂亮,可自己手底下的活心知肚明,但是亦不得不硬着头皮,缓缓拔剑出鞘。
高显此时哪里将吕冲放在眼里,那个挨千刀的家伙竟敢以**裸的目光亵渎心中的仙子,简直罪无可恕,余光瞟见吕冲战战兢兢地模样,目光越阴冷,手指紧紧攥紧出咯吱声。
吕冲见到高显那骇人的目光,腾腾杀气扑面涌来,他的气势一时蔫了,顾不得面子还是性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现在若是死了,那美人儿怕是连一记余光都懒得给。“唰”利剑还未出鞘便又被按下,吕冲匆匆朝同门三人扫了一眼,急忙折身往楼下退去。
殊不知,来得容易出不得,痛打落水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见的,不等吕冲倒退几步,一声刺耳不屑大笑之音传来,“还以为是哪家的狗如此听话,原来却是大名鼎鼎的昆仑派!以后江湖上不要称昆仑啦,不若今天易名就叫‘看门派’,诸位同道以为如何呢?”
“哈哈哈”众人纷纷哈哈大笑。吕冲侧目看去,四个崆峒派之人叉手抱剑堵住楼梯口,其中为之人一脸嘲弄之色,显然那番话出于此人之口。吕冲自然认得为之人,他乃是当今崆峒派掌门之子,一身武艺得到乃父七分真传,很是了得。
那人完向高显拱手道:“高兄,弟替你教训这个碍眼的窝囊废,不介意吧。”高显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也不示意,杀气腾腾的目光直直盯在居远峰身上。?.ppa{netetety1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