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空玫似乎突然发起了火,两招就把蓝梅子击退,而那蓝梅子一个憨美小姑娘,也是竟不顾场合的大哭起来,实在是有些滑稽。
司空玫问道:“喂,你哭什么?”
蓝梅子噘嘴道:“你欺负我。”
司空玫哼声道:“你还威胁我在先。”
蓝梅子嚷道:“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干嘛这么打我?这么凶,人周……”
司空玫冷哼一声,她便笑道:“不答应算了,当我没说,啊?司空三小姐武艺高强,我小姑娘认输,哈哈,好。”说罢,跳着下了台去。
而司空玫却是气的俏脸粉煞,她这样说明明就是说自己以大欺小,贺劳咳了两声,道:“还望大家能端正一下,这小姑娘。”
“好,司空玫。”忽然跳出一个青年,身材瘦长,目光如隼,语气也极为不客气。
司空玫道:“你是谁?”
他道:“满山吴从森。”
司空玫道:“我不认识你。”
他拔出见来,道:“五年前你偷袭杀我父亲,如今却不认得我,真是好笑。”
司空玫冷笑道:“我何曾杀了一个姓吴的?若是杀了,也权当他该死。”
下面有一棕衫老者道:“可曾记得满山王吴缪?”
司空玫想了一下,笑道:“原来是那个武师,他死了?”
吴从森喝道:“今日我便要与你决一死战,为父报仇。”
司空玫道:“我是打伤他不错,但只是轻伤,可我并没有杀他。”
吴从森道:“你是没杀他,可他因你而死,别废话,接招吧。”
贺劳道:“等等!吴从森,你这是要做什么?”旁边一个弟子附耳几句,他对那棕衫老者道:“吴凼,你们要报仇,却不可在太玄宫内,难道这是你们吴家任意放肆的地方吗?”
吴凼道:“各位长老,我大哥惨遭毒手,侄儿为报仇吃尽苦头,还请给他一个机会,否则日后也再难找到良机。”
江人彬道:“下来,这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
那吴从森眼中带着极愤,道:“不行,若她在司空家,我们怎么杀得了她?”
“哦,你的意思是你能杀我?”司空玫道:“当日你父亲吴缪和我挑战,我不过和他切磋,他伤的并不重,你该当知道。”
吴从森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父亲死之前只和你动过手,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张空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报私仇的地方?快滚下去。”
只听下面一生着大把火苗一样的胡子的光头喝道:“小子,你是当司空家无人?”司空玫道:“青胡子叔叔,你不要管,请问江宫主,我愿与这吴从森立下生死状,在这神武台一决生死,请问江宫主能否答应小女子这个要求?”
江人彬向那两个宗老问道:“你们觉得如何?各位长老,如何认为?”
张空道:“这不是神武试炼本意,老夫觉得不妥。”
幽存空笑道:“说白了就是打架,关键在怎么打,而不是为什么打,在场的长老个个武功高强,若是要下死手,也可防备住。”
贺劳冷笑道:“这小子气躁虚浮,而司空三小姐深藏不露,又是天生的极阴之体。”
幽存空道:“啊,极阴之体,这可是天赋异禀啊。”
徐墨道:“这司空玫十四五岁天资难以窥测,那时就能匹敌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只是这些年从不出手,所以谁也不知深浅。”
一长老说道:“我去过满城,那个叫吴缪的武师我也见过,虽然武功有独特,但也不过尔尔,就是五年前,也远不是这司空三小姐的对手,而且他为人谦和,虽喜和人切磋,但最是开阔,这三小姐性子虽然有些古怪,却也不是为非作歹之人,否则司空家哪里能容她行走江湖?”
江人彬道:“此中或有误会。”
张空道:“我是坚决不允的。”
青发宗老道:“武功生死之间才能得以最好施展,我觉得也无不可。”
……
商议过后,贺劳宣布道:“司空姑娘提议未为不可,不过双方须得立下状纸,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太玄宫也愿意做此公正,不论决断生死胜负,此事就此揭过,不得再提,如何?”
吴从森道:“若不能为父报仇,我吴从森活又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
司空玫道:“我早已说过,我并没有杀你父亲,五年前也只是受的轻伤,不过你若决心一战,我别无所话。”
那青胡子和尚道:“三小姐,我和尚替你教训他,来来来,你个毛头小子有何本事?”
有人道:“你和尚凑什么热闹,你家不是有个新姑爷,如今怎么不出来?莫不是个缩头乌龟?”
司空玫道:“你再说一句?”那人听了,连忙闭口不言。
贺劳道:“看来你也愿意?天下英雄面前,权且可以立下口头状纸,如何?”
“好。”那两人都是道。
有人道:“这司空家三小姐真是个巾帼女英雄。”
“嘿嘿,只是这小子报仇心切,全不知这小妞的厉害。”
……
两方约定即成,吴从森越想怒气越盛,他知道这司空玫年纪不大,但武功却已经是深不可测,长剑既出,便是招招拼命,若非如此,他是绝没有胜算的。
那叫吴凼的呆怔怔的看着,也不言语,不过看的出来他也很紧张。
司空玫早年便是游历四方,所以有了名头,只是这几年少走动,俗话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昨日你如何威风,今日就未必了。
世人皆知,她为情所困,谁都是猜想她武功必然退步,吴从森也是这样想的,他勤修苦练四五年,就是为了报仇,也算是进境飞快,所以敢来一试试,若能成功,则大仇得报,若不能成功,死了也不会愧对自己的父亲。
两人交手几十招,司空玫都是在守御,吴从森却是越打火气越打,叫道:“你别看不起人,若今日我也死在你手里,那此事就罢了,否则,我和你没完。”
司空玫掌锋略开,闪躲剑招,道:“你就这点本事,还赶不上你爹,当初你爹怎么满城最有名的武师,,我也甚为佩服,我俩交过手,他虽不敌,但也和我讲和成了朋友,之后他便回家歇养,还曾邀请我去做客喝茶,不过我要事在身才没去了,我打伤他不假,可他只是伤筋动骨,内伤也不曾有,何苦污蔑我来了?”
吴从森道:“假话,一派胡言!”
司空玫冷笑道:“当初不知多少人在场,你们满城的酒老头,还有归云山庄的两位庄主,满城的督察使叶调先生,以及那里许多邻居街坊,他们都在场,而且都是亲眼所见,哼哼,你这个叔父也曾在场,他没跟你说?”
吴从森使过一剑,问道:“叔父,你为何不曾跟我说?她说的可是真的?”
吴凼道:“她说的不假,但大哥的确是在和她交手后死了。”
司空玫道:“你父亲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是怎么死的?”
吴从森道:“他……他是重伤不治身亡,我那时在别处,等收殓过后我才回来。”
司空玫道:“那是谁说的你父亲重伤不治?”
“我叔父。”他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叔父骗我?”
司空玫道:“我可没说呢。况且如果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只是怕人误会我,而且你还被蒙在了鼓里,否则我何必和你纠缠?”
吴从森神色有些慌张,吴凼喝道:“妖女一派胡言,这司空玫仗着自己是司空家的人,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森儿,你宁可信他也不信叔父吗?”
司空玫道:“你闭嘴,你知道我是心狠手辣,当初你大哥和我比武就是你怂恿的,不过吴缪吴大侠胸怀宽广,所以我也没有下死手,倒是我问问你,他子嗣不在,你就将尸首收殓,当儿子不见爹最后一面,岂不是让他背上不孝的骂名吗?今日你又叫他来和我打,你明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来,况且他的武功也不足于我。你是何居心?”
吴凼道:“妖女,你,你……”
司空玫道:“吴缪大侠生前最喜与人切磋,但也不得罪任何人,心胸宽广,我是佩服的。”
吴凼道:“妖女,你以为你夸赞我大哥两句就能消除这不共戴天之仇吗?”
司空玫道:“那好,你上来,你们二人一同向我报仇,看你恨得咬牙切齿,必然想起你大哥的好,来,咱们也立下生死状纸,你们叔侄二人一起如何?”
吴凼气的发抖,道:“我,妖女,你欺负我不会武功。”
司空玫笑道:“我问你,吴从森,你为了杀我勤加练功,对不对?虽然还算不错,但还及不上当初你爹。”转向吴凼,道:“长兄如父,你侄儿尚且可以这样,你做叔父的只知道再后面怂恿,若你没个武功天赋倒也罢了,你也可以暗施阴谋诡计,但你也没有,你如此之恨,为何还容得下我这么些年来安然无恙?”
有人大笑了起来,发现这其中端倪,这吴凼口口声声说报仇,纵然是司空家的人,常人不敢,但他催促自己侄儿和司空玫立下生死状,自己在后面怂恿,实在非男子好汉所为。
司空玫叫道:“那位先生,来不来,我愿让你和你侄儿一起手刃仇人,如何?”
吴从森叫道:“叔父,你还等什么?”
那吴凼看所有目光都盯着自己,吓得坐也没坐稳,反摔了一跤。
众人笑道:“这怂包,还不如他侄儿。”“是啊,刚才叫的那么凶,现在去都不敢去了。”
“上去,上去,上去。”众人喊着,便有人推着吴凼去。吴凼一个挣扎,怪叫道:“我不去。”说着,便往外奔逃可出去。
吴从森看了一眼司空玫,哼道:“下次我再找你算账。”不过眼中那股恨意却是犹豫下来。
司空玫道:“你还是先看看你父亲怎么死的吧。”心中暗道:“有时间我也得去查查,否则这笔账还真算在我头上了。”
贺劳笑道:“江湖恩怨似情长啊,司空姑娘啊,我听说你最近得了宝婿,也是武艺高强的少年英雄,为何不见他?”
司空玫道:“呵呵,说笑了,他怕羞不敢上来。”
贺劳大笑道:“不过这事还真麻烦,你可要继续守在这里?若能抵敌三个人,便能入选十人之一,或者一举击败尤子风,也可以是破了十字剑阵。”
司空玫也觉无聊,瞥着田余风正笑看着自己,蓝兰儿也是有些期待,和范银铃窃窃私语指着自己说话,便想道:“我不可让这准公公婆婆看不起,日后说来也可让无玉高兴高兴。”她道:“尤子风已经打不了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太玄宫的十字剑阵有什么厉害之处吧。”
那些长老笑道:“看看她能抽到什么变阵吧。”
徐墨道:“前次去司空家,虽不曾看到过这司空姑娘的武功,但司空族长越发深不可测,虎父无犬女,况且那司空少夫人也非泛泛之辈。”
一个看起来较为年轻的长老道:“岂止泛泛之辈,当初星辰冰姬姑嫏可是我们的梦中情人,唉,可惜啊。”
张空喝道:“有什么可惜的,那女子容貌虽好,却只是一副皮囊,岂不知红颜皆白骨,百年倒成空,整日里跟着那个……”两个宗老各自哼了一声,张空也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贺劳手中攥着七根竹签子,道:“司空姑娘,这十字剑阵有七种变阵之法,分别为十字一剑,十字长蛇,十字风口,十字波涛,十字红袖,十字神月,十字绝境,都由二十二人布阵,你抽签决定破哪一种变阵,这七种变阵,四易三难,全看你的运气了。”
说罢,便有二十二个身着羽衣的太玄宫弟子列上神武台,个个气势不凡。
司空玫笑道:“是不是只要我破了阵,日后想到太玄宫来就可以到太玄宫来?”
贺劳笑道:“那是自然,一般人上来都是要请辞的,到时你想来就来,也便是我太玄宫的贵宾。”
司空玫挑了挑眉梢,拈出一根木条,上面写着:十字长蛇。
贺劳念道:“十字长蛇。”
田余风道:“她运气可不好。”
步刑杀问道:“这个变阵很厉害吗?”
司空姜道:“太玄宫剑阵极为厉害,这个十字剑阵我倒是听过,不过这变阵……”
田余风笑道:“基础阵法演变而来的东西千变万化,这十字剑阵我曾见过,长蛇阵则是非常难缠的,不仅防守全面,而且攻击很有特点,首尾相顾,长蛇卷动,铺天盖地,她内力虽有过人之处,未必能破这长蛇阵。”
贺劳笑道:“既然是挑战自然得有时辰,否则就没完了,两柱香工夫。”
说完,就有人搬来了大香炉,随着香点燃,贺劳道:“开始吧。”
那二十二名弟子齐声大喝,阵型排成不整齐的一列,各自执剑,仿佛一条长蛇,朗声道:“请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