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思量片刻,温声道:“还可以,日常生活问题不大,但若是拍戏恐怕还需要养上一阵子。”
闻言,陈观海点了点头道:“你年纪不大,还是养伤重要,把身体恢复好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多谢陈先生提点。”江瑟再度道。
她这副谨慎戒备的模样,惹得陈观海笑了笑,他点了支烟,直起身子,对江瑟道:“我很可怕么?你好像怕我?”新笔趣阁
江瑟喉咙发紧,温声:“陈先生今日救了我,是好人。”
她不是怕他,而是怕所有他们这般有钱有势、背景雄厚的世家子。
他们远比那些豪门阔少更可怕。
因为自小便含着金汤匙出生,更是从小身处权力中心,故而这些人的手段远远更加残忍。
他们更懂人性,也更有权势。
江瑟自问,她要如何不怕?
她的话,取悦了陈观海,男人朗声笑道:“既然我救你,你是不是该敬我一杯道谢。”
江瑟的神经紧绷着,听见这话的一瞬,呼吸都像窒住几分。
她努力保持着得体,温声道:“自然。”
话落,江瑟起身倒了杯酒,端起酒杯站在陈观海面前道:“我敬陈先生一杯,多谢陈先生今日出手相救。”
当即,江瑟端起酒杯,打算如之前一般一饮而尽。
只是才喝了两口,一只大手便落在了杯子上,将杯子拿了下来。
陈观海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整个人站在江瑟面前,身材高大,压迫感十足。
“女孩子不用那么拼,没必要喝那么多,意思一下就行了。”
江瑟愣了几秒,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番话。
说罢,陈观海已经将她那杯酒拿开,放回了台案上,重新坐回沙发,再度道:“乘风和你的解约合同签了么?”
江瑟摇头:“还没有。”
随即,陈观海对着张宝抬了抬手指:“给向少华打电话,让他带合同过来。”
江瑟再次愣住,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只是…陈观海是这样的好人么?
不到五分钟,向少华和李松便一道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见着江瑟的一瞬,也都愣了几秒。
陈观海瞥了向少华一眼:“解约合同给她,别为难一个小姑娘。”
“九爷说的是,您今天就算不说,我们也是打算和江瑟把这合同签了的。”向少华连忙应下。
李松亦是道:“江瑟这几年在乘风,可是给我们带来不少利润,可没少给我们乘风赚钱。”
陈观海直视着他,笑道:“别张嘴就是钱钱的,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女人都不容易,你别一门心思掉在钱眼里了!”
“九爷说的是!”陈松点头哈腰的应和着,极尽卑微。
“我把乘风交给你们,你们也都收敛着点,自愿的我不管,不是自愿的别打着我的名号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陈观海抬了抬眼眸,再度开口。
李松里那么应声:“九爷放心,我们都明白。”
而说话间,向少华已经把解约合同递给了江瑟。
江瑟看着手里的合同,有些恍惚,带着种浓重的不真实感。
可这份合同,和不久前李松给她看过的一模一样,当时为了怕有什么陷阱,她可以说是逐字逐句仔细看了许久。
如今,这份合同再度出现在手里,江瑟总觉得有有些难以置信。
向少华递给她一支笔,干脆利落的签了字,随即道:“江瑟,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你也签个字,你和乘风的合同,便算是到期了!”
看着合同上向少华的名字和公司的印章,江瑟一颗心跳的飞快。
她拿起笔,正打算签名,陈观海的声音再度响起:“看仔细些,当心合同里有什么陷阱。”
江瑟失神的看着他,缓缓收回已经拿起的笔,又仔细看了起来。
陈观海则是伸手抽走了向少华手里的另一份合同,眯着眼,就着昏暗的光线,扫视起来。
半晌,不等江瑟开口,陈观海便指着几个条款道:“这几条都去掉,凭什么解约了还得帮着你们带人?能捧红就捧,捧不红那是你们没本事!”
向少华看了一眼陈观海指着的几条,有些为难。
可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只得硬着头皮道:“行,我都听九爷的,这就找律师去改。”
于是,江瑟便坐在那看着向少华和李松忙来忙去。
她坐在卡座中间,倒像是成了无所事事的人。
陈观海打发了两人后,便没再主动同他开口,倒不知同他怀里的女人说了些什么,直把女人逗的满面娇羞。
十几分钟后,向少华和陈松拿着新的合同回来。
向少华看向江瑟的目光复杂,只觉得江瑟真是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让九爷替她开口。
罢了,这也是她的运道。
向少华利落的签字盖章后,将两份合同一并交给江瑟,江瑟接过后,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轻颤着签下自己的名字。
名字签好的那一瞬,有一种说不清的喜悦自心口蔓延开。
从此,她和乘风便再没有关系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签了多年的卖身契得到了接触,而她,也终于自由。
只是,同喜悦一道而来的,还有说不清的不真实感。
这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的不像话。
从最初应付吴江的纠缠,孙宇的刁难,到此刻,只坐在这什么都不用做,便顺利解约。
江瑟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她的视线再度落在卡座正中的男人身上,自打嘱咐完向少华和李松,他的视线再未落在过自己身上。
好像,真的就别无所图。
“江瑟,恭喜你啊~以后大家还是朋友,有事尽管来找我。”向少华端起酒杯,对着江瑟开口。
江瑟回以一笑,也喝了一口:“谢谢向少。”
陈观海瞥见这边的动静,看向江瑟道:“江小姐是打算一起留下来玩,还是先回去?”
江瑟收回思绪,温声道:“江瑟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在这也只会扰了几位的兴致。”
闻言,陈观海表示理解,点了下头也不勉强,随即对着张宝招了招手道:“找人送江小姐回去。”
“是。”张宝看了江瑟一眼,当即给司机打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