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她之前画板上一片空白,所以沈嘉柠一提笔,镜头便对准了她的画板。
可随着时间过去,众人越来越看不懂她画的是什么。
倒像是水彩在画板上被胡乱泼洒,蓝的、红的、绿色……
解说员看着这一幕,也是半晌没说出话来。
“沈小姐的设计…恩……似乎别具一格,不过目前,我还没太看懂她的设计。”
不止主持人如此,镜头前也是满屏问号。
台下一直关注着的评委,这会也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新笔趣阁
沈嘉柠神色专注,不为所动,颜色融合好后,才拿起画笔,勾勒起轮廓。
大大小小的宝石紧密相连、精细的线条随着那些看似凌乱的图形勾勒出漂亮的图案。
她像是一个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的大家,普普通通的画笔在她手下,便像是有了生命。
随着线条一条条的生长出来,像是有了生命,项链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
镜头也在不知不觉间,在她的画板上停留了许久。
一直到还有最后十分钟的钟声响起,摄像才回过神来,将镜头转移到其他选手的位置。
沈嘉柠手上的动作很快,所有的思绪被捋顺后,便如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比赛结束的钟声敲响,与此同一瞬,沈嘉柠放下画笔。
她凝视着自己的设计稿,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最浓墨重彩的颜色,最惊心动魄的交融,最自然简约的设计……
除此之外,整条项链再没有其他珠宝点缀。
可沈嘉柠认为,已经足够。
而此刻,所有人的画纸都已经被收走,交到评委手中打分。
去掉最高分去掉最低分,最后取平均分。
沉寂了许久的看台,也随着比赛的结束多了几分热闹,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讨论着。
而国内外网站的弹幕上,更是议论声不断。
沈嘉柠不知道的是,这短短两个小时内,她竟然涨了不少粉丝,倒不是说别的,而是这些人纯粹是想看她最后到底画出了个什么。
若说最初对她大胆的用色嗤之以鼻,可随着那寥寥数笔便活过来的设计,一行人更想知道那副画最后呈现出来的是什么。
可偏偏,镜头在那之前切走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一直追着的连续剧,演到高潮时段,忽然就终止了,只让人抓心挠肝。
台下,裴时瑾也收起了带来的文件,认真等着结果。
顾相思和江澄明全程都在,憋了好半晌的顾相思这会彻底放飞自我。
“网上这些不识货的人,等着被柠柠打脸吧!”
“我看了一圈,一半的设计师设计的是什么东西,莫不是高压之下只想着赶紧应付完?”
顾相思自言自语,旁边的江澄明除了偶尔应和一声,倒是没怎么理她。
不过顾相思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若是没有时间上的限制,很多人都能拿得出更好的作品,可这两个小时的时限,就像是一把刀悬在了众人头上。
有人心焦于时间的流逝,难以静下心来,有人担心想不出更好的设计,顾此失彼。
总而言之,确实如顾相思所言,只有一半左右的设计师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心态往往也决定了很多东西。
“你想什么呢?”顾相思一个人无聊,在网上怼了几个不长眼的,转头便见江澄明在失神。
江澄明收回思绪,淡声道:“我在算下一场的时间,担心赶上柠柠发病。”
一句话,把顾相思也给弄的哑了火。
半晌才道:“不会那么巧吧,你不要这么乌鸦嘴!”
可话是这样说,但是算算时间,还真的挺悬,毕竟虽然沈嘉柠没有发病的具体时间,可按照上次发病的时间往前缩短一点,倒也大致推算的出来。
另一边,江瑟参加完一场电影节后,便也踩着这个时间点赶了过来。
女人戴了顶鸭舌帽,穿着简单的休闲装,坐在人群最后,倒也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只是没多久,江瑟的手机便震了一瞬。
是尹若群的消息。
江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自打她答应和尹若群炒cp之后,两人留了电话和微信,他便隔三差五的约自己出去,或者发些消息来‘关心’自己。
江瑟早就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却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相比于被热烈的追求,她更疲于应付,只觉得没有多少耐性。
可偏偏,她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尹若群却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
【瑟瑟,你是不是也在巴市?我发现一家很多人推的法餐店,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江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回复了消息道:【不用了,多谢。】
尹若群却锲而不舍,见她回了消息,很快便道:【你今天看了哪场电影?有没有喜欢的?】
见着消息,江瑟没再回复。
只是没过几分钟,又进来一条消息,江瑟拧了下眉心,神色冷淡,没再拿出手机看。
可没想到,过了一会,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江瑟拿出手机,本打算挂断,结果却发现来电不是尹若群,而是——周聿白。
江瑟盯着备注看了一会,看了眼台上的评委,估量着还要些时间,便起身先退出了比赛会场,去到了外面走廊。
尹若群的电话她可以想不接就不接,可周聿白的,她若是不接,大抵那个疯子又会想方设法的找她麻烦。
江瑟知道,哪怕自己已经尽力退让,尽力避让,可这些都不能抵消男人心底的恨。
大抵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吧,逃不掉躲不开,只能互相折磨。
江瑟走到走廊接起电话,不等开口,周聿白的声音便先从话筒里响起:“江大明星的谱儿真是越来越大,连我的消息都不回。”
江瑟拧了下眉心,将手机拿开耳边,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后来的那条消息不是尹若群发的,而是周聿白,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如他这个人一样果决干脆,只有两个字:【在哪。】
江瑟神色不变,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淡声道:“周聿白,我不觉得自己有向你汇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