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柠知道,裴时瑾一直对之前裴项翡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自己掳走的事耿耿于怀。
她想再来一次,让他也能释怀。
裴时瑾抿着唇瓣不做声,像是在思量可行性。
沈嘉柠则是不安分的扰着他:“好不好?就当我们玩个cos游戏!”
裴时瑾睁开暗沉沉的眼,幽幽道:“你口味倒是挺重。”.CoM
沈嘉柠满头问号:???
他再说什么东西!
“裴时瑾!”沈嘉柠严重怀疑他是想歪了,不过此刻的沈嘉柠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她当真被裴时瑾给绑了起来。
裴时瑾扯了下薄唇,脸上多了抹笑意,仿若冰雪瞬间消融,万物复苏,格外好看。
沈嘉柠凑上前,再度道:“你笑了!笑了就是答应了,不准反悔!”
见他坚持,裴时瑾再度拧起眉心,冷声道:“这些人是国际上的佣兵,每一个手里都染了不少人命,你落在他们手里,但凡出现半点差池……”
沈嘉柠直视着他,笃定道:“不会出现差池的,裴时瑾,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最棒的!”
沈嘉柠半点不客气的开始给裴时瑾画饼,气的裴时瑾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直到到了公司,都阴沉着一张脸。
倒是沈嘉柠不受影响,站在他身侧笑着同人打着招呼。
沈嘉柠是真的相信他,因为她知道,他把自己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
这样若是她都还会再出意外,那大概就只能说她是真的该死了!
磨了好久,裴时瑾拗不过她,总算点头。
*
翌日,中午。
沈嘉柠独自离开裴时瑾的公司,打算给宋舒婷创造个机会。
毕竟她被保护的这么密不透风,宋舒婷哪有机会下手。
沈嘉柠站在路边打车,因为不放心,裴时瑾还在她的发圈和项链里装了定位装置。
除此之外,还给她贴身藏了一把折叠匕首,外加一小包他不知道在哪弄来的迷药。
沈嘉柠正想拦车,这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忽然在她面前停下。
紧接着,便快速下来两个戴着头套,脚踩军靴的男人。
“你们干什么……”
沈嘉柠挣扎出声,下一刻,一块带着迷药的帕子便捂在了她嘴上。
沈嘉柠屏住呼吸,装作昏厥,整个人彻底软了下来。
紧接着,她便被人扔上了面包。
面包车的座位被卸掉了几个,沈嘉柠便被扔在车板上,冰冷的车板隔着衣服,又铬又硬,随着车辆的颠簸,说不出的不舒服。
沈嘉柠虽然屏住了呼吸,可到底还是吸入了不少迷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状态不怎么好。
可到底,她演技还算可以,再加上有过一次经验,这会倒还勉强有几分意识。
“搜一下,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有外国男人用英文开口,紧接着,沈嘉柠便能察觉到有人上前将她的手机钱包都搜走了。
至于那两个定位设备,因为是国际上最先进的隐形设备,而这些佣兵入境后又很难得高端的检验机器,倒是没有发现。
而此刻,自从沈嘉柠上车后,裴时瑾的车便悄然跟了上去。
裴时瑾坐在车内,脸色阴沉,下颌线绷的极紧,一颗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除了上次,她落在裴项翡手里。
他好像已经很久不知道怕是什么滋味了,而眼下,他却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滋味。
裴时瑾不敢去想,若是整个计划出了半点差池,会是怎样的后果。
他忽然后悔了,在她被人带上面包车的一瞬,他就后悔了。
他不该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任何一丝一毫的意外,他都承受不起。
*
对方有着很强的反追踪意识,可裴时瑾早就悉心准备过,各个路口都有车辆衔接,变幻自然。
除此之外,每台车上都配备电脑,有专人始终盯着沈嘉柠的位置,追踪着红点。
在各个交通路口的信号,也有另一组人盯着信号,防止跟丢。
而此刻,江城所有街道的监控和摄像头,尽数开放,那辆白色的面包,就像是个移动的靶子。
可就算筹备的再周密,在裴时瑾的车被人替换下后,那辆白色面包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
裴时瑾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被撕扯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和慌乱笼罩而来。
他薄唇紧抿,强迫自己将整个计划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又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而他的视线也始终紧盯着屏幕上沈嘉柠的位置,却也会担心会不会定位器被人发现,派了其他人误导。
然而,裴时瑾所顾虑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一行佣兵虽然反侦察意识很强,可那也仅仅是针对普通人或者寻常佣兵。
然而裴时瑾手下的一行人皆是万里挑一的能将,自幼经过的培训并不在少数。
何况这次裴时瑾还亲自去军区调了不少人出来,这次跟踪任务的人选更是由他亲自挑选。
因而,他们顺顺利利的跟到了郊外的一间废弃仓库。
沈嘉柠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索性便一直装昏。
她手脚被人绑着,车听闻后,有人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
沈嘉柠悄悄睁开眼,打量了一番位置,发现宋舒婷选的和前世是同一个位置。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切。
空旷的四周,毫无人烟的仓库。
沈嘉柠恍惚了一瞬,不想承认,心在这一刻缓慢收紧。
那些血色弥漫的记忆,随着这里熟悉的景色,在缓慢复苏。
她只觉得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凉了下来,还有那些深刻锥心的疼痛。
记忆在缓慢复苏,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带着剧痛,窒息而不安,恐惧而绝望。
沈嘉柠安慰自己,别怕,这一世和从前都不一样了。
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裴时瑾就在不远处,他会一直守着她,他也会来救她。
沈嘉柠很少做这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事,可是,她莫名的就想把这所有的信任都给到裴时瑾身上。
大概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少,能给的更少。
所能交付的,便也只有这些许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