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然气哥哥当时见死不救,两天没给他好脸色,见他这时候过来,撅着嘴道:“我这里不欢迎你。【零↑九△小↓說△網】”
“我没找你,我是来找姜姑娘的。”
“你找阿如干嘛?”
“外面有个自称姜姑娘父亲的人,说有事找她。”
姜如跟了出来:“我爹?”
“这家人找你,准没好事。”宇文然知道闹事的妇人是姜如继母后,对他们恶感更甚,“不要管他,他们等不到你肯定会走的。”
宇文烈皱眉道:“父亲要见女儿天经地义,你怎么能随便替人家做决定呢?”
“哥,我发现你该管的事不管,不该管的闲事偏管,口口声声大道理,其实就是迂腐古板!”
宇文烈知道妹妹在讥讽他那天不让她过去救人的事,可是,远近亲疏有别,当时情况危险,他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放任亲妹妹涉险。这两天他有心和妹妹解释,但妹妹跟姜如形影不离,他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罢了,以后再找机会解释吧。宇文烈直接问姜如:“姜姑娘,你要见你父亲吗?”
“你说得对,我不该理他们。只是——”姜如轻轻摇了摇宇文然的胳膊,“我已经刻意回避他们,半年没回那个家,还是不可避免地和他们碰上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了断的。阿然别担心,我现在比他们厉害多了,不会被欺负的。”
“你说的有道理,那便去会会他们,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姜大河看起来和半年前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在宇文府大门口低头含胸等待。他费了好些功夫才认出姜如,脸上激动和踌躇的情绪交错,不知道该怎么和阔别半年的女儿打招呼,绞尽脑汁想出了一句开场白:“瘦了、瘦了!”
“噗!”宇文然忍不住喷笑,“大叔你是瞎吗,阿如分明比半年前胖了一圈好吗?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阿如在家过的什么日子!”
姜大河被她怼的无地自厝,又不敢得罪宇文统领的妹妹,只好求助地看着女儿,期期艾艾道:“阿如,你、你半年不曾归家,我和你娘、不,爹爹想念的紧,知道你回来了,在家备、备了一桌子好菜,你跟我回家、我们、我们一家子团团圆圆吃顿饭。”
姜如和宇文然对视一眼,沉默点了点头。
姜大河一把抓住她的手,恳求道:“就我们一家子,不带外人。”
宇文然甩袖就走:“谁稀罕去。”
宇文然没跟着去,凤鸣却不大客气的飞到姜如肩膀,跟着她一块儿去了青山村。
进了院门,姜大河朝屋里喊道:“孩子娘,你饭煮好了吗?”
姜宝娘拎着锅铲走出来,讥讽道:“哟,还知道回来,我当你吃惯了统领府的山珍海味,扮了两天富家小姐,瞧不上家里的陈米糙粮呢。”
姜大河急道:“怎么说话呢这是,咱昨晚上不是说好了和和气气吃顿饭吗。”
姜宝娘指着姜如鼻子骂:“我们小宝被这丧门星害的摔断了腿卧床不起,我哪有心情请她吃饭,还和和和气气?我呸!”
凤鸣啧啧叹道:“没想到姜如后娘是一位女中豪杰,竟敢和修士叫板,颠倒黑白的本事和你家继夫人如出一脉,也就姜如脾气好,换做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哎,姜如这弟弟算是白救了。不过,她因为救人,误打误撞跑进青山洞府得了木系灵宝,这趟不亏,赚大了。鹤知意,你说是不是?”
鹤知意懒洋洋道:“聒噪。”
姜宝娘瞅见姜如肩上的渣渣叫的凤鸣,怒不可遏:“你居然还带了只乌鸦过来,是嫌你自个儿不够晦气吗?”说完,扬起锅铲就往姜如肩上砸。
姜大河眼疾手快夺下她的锅铲,对姜如道:“阿如,你娘这两天为了小宝急上火,快扔了乌鸦,别惹她生气了。”
姜如安抚地摸了摸凤鸣背羽,冷着脸道:“这是我的鸟,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鹤知意被她摸得元神颤栗,身体却不由自主飞起来。凤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姜宝娘面前,两个翅膀左右开弓,双爪齐上,把她揍的哭爹喊娘,完事还在她头发上拉了一坨屎泄愤。
“你才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
姜宝娘脸上被揍成了猪头,头皮疼的厉害,伸手一模,满手的断发鸟粪,气的想杀人。
同样羞愤欲死的还有鹤知意。因为本命契约的关系,他可以使用凤鸣的肉身,可凤鸣毕竟才是本尊,对肉身拥有绝对的支配权,他铁了心要做的事,鹤知意根本拦不住。
“你……你……你……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
“啥?”
“光天化日下当众……”鹤知意实在说不出那两个粗鄙的字。
“我在她头上拉屎怎么了,她居然把我堂堂六阶大妖兽认成乌鸦,还不准我在她头上拉屎吗?”
“你好歹照顾一下我的感觉!”
“哦哦,不好意思,忘了你是个保守的人类,当人家小姑娘面那啥啥挺不好意思吧。”凤鸣飞回姜如肩膀笑嘻嘻道,“可是姜如看起来很高兴呢。”
凤鸣帮姜如出了一口恶气,姜如能不高兴嘛,直接侧头亲了他一口。好孩子,没白救他。
“哈哈,鹤知意,你长这么大,还没被女孩子亲过吧,快谢谢我,这次你可是沾了我的光!”
“……”鹤知意彻底装死,不理会凤鸣了。
“死丫头,你还笑!”姜宝娘理智全无,回身去厨房抓了把菜刀,就要砍姜如。
姜大河怕被误伤,不敢再去夺刀,叫姜如赶快跑。
姜如直接催生一根葡萄藤把状若疯魔的姜宝娘捆住。姜大河唬了一跳,终于认清女儿变成修士的事实,姜宝娘还想像以前那样摆布她,简直是自寻死路。
“你、你放开她,我们有话好好说。”
姜如冷冷看着她的父亲:“在宇文府你就是这么说的,我跟你回来后,她有好好跟我说话吗?”
“她毕竟是你娘……”
姜如纠正他:“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她作践了我五年,刚刚还要杀我,我不该反抗?”
姜大河想起亡故的前妻:“你娘生前最是温顺贤淑不过,怎么生了你这么倔的女儿。”
“我娘临终前还让你好好照顾我,你有做到吗?”
姜大河哑口无言,在女儿面前,他永远是个失败的父亲。
“行了,别拿吃饭做幌子了,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姜大河嘴唇抖了抖,没好意思开口。被他护在身后动弹不得的姜宝娘急不可耐道:“死丫头,我问你,你是不是偷了小宝的宝石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