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苏角几人已接过了兵刃;随着锋烈的一声怒吼,一群人朝着黑衣杀了过去;
为防止逃脱,锋烈与苏角两人各守住一大厅内的侧门;
以苏角,锋烈为尖,一群人在大厅狭小的空间之内,战了足有二十分钟;
血染大厅,冷风戚戚;
等到一战结束,锋烈依靠在厅柱上,扶着青铜长矛的手的颤抖着的;
这一幕对于他来说,仍然太过的震撼;
李府的前厅树影斑驳,青石铺成的两侧没有任何仆役婢女的身影,远处隐隐可以看到很多人战战兢兢的跪着,还有一些倒在地上;
为了躲避风头,一行人分批朝着城外走去,手中的青铜长矛用布匹包裹,掩盖,受伤严重的躺在于双轮木车之上,推着车,从李家后院分批离去;
锋烈,李刑两人走在最后;
后门外,街道之上,不见人影,冷冽的风拂过空旷的街道,扬起灰色的尘土;
一童颜鹤发的老人独自站在墙边,充满怒气的浑浊双眼死死的盯着踏步从里面走出来的锋烈,怒气冲冲翘着眉毛,咬牙切齿,怒而不争;
竟敢拿着青铜长矛入了雁门关,这个竖子怎能做出如此愚昧的行为?若不是他在压着,只怕今天锋烈一行人一个也别想走统统都会被驻军捉了去;
“李刑,你先走吧”
锋烈苦笑一声,扭头说道,当瞧见老人站在李府后门前的时候,他就知道李府之事终究没有逃过老人的眼睛,老人现在很生气;
“诺,公子”
李刑说完,担忧的瞟了一眼老人,怕怒不可歇的老人将他的公子给生啖了;
待到李刑走后,锋烈直接的走向老人;
锋烈深深的行礼,道:“弟子拜见夫子,今日之事多谢夫子帮衬”
锋烈知道,一向固执的老人为他的事改变了原则,对于老人来是多大的牺牲;
韩彧低声喝道:“把你头上戴着的狗屁斗笠扔掉,跟我走”
低沉的声音显示着老人压抑着胸膛之中翻涌的怒火;
墨色的斗笠,锋烈是为了掩饰其身份所用,如今倒是成了证实他的身份的重要物品;
“诺,夫子”锋烈点头应道;
对于老人的尊重从来改变过,更别说要再加上今天这件事了;
锋烈也不管自己是否会被人捉到换赏钱了,听见声音,不假思索的就从头上摘下斗笠,丢到一旁;
老人在前面走,锋烈跟在后面,索性一路上并未遇见过相识的人,绕过人影稀疏的小路,从后门进入到了府邸之内;
老人甚爱竹,后庭之中,冷风呼啸,草叶凋零,唯有青竹挺直,为这枯寂的大地带来一抹的绿色;
方才进了院子,老人怒发冲冠从墙角取下早已放置好放在一旁的细竹竿,狠狠抽打在正背身关闭大门锋烈的脊背上,风声呼啸,只听‘啪’的一声,狠狠的印在了身上;
纵使隔着厚厚的冬衣,锋烈都能感觉到那股疼痛;
“夫子?呵,我还是你的夫子吗?你瞧瞧做下的这一件件的蠢事,我从小教导你研习的圣贤史书,就是让你做事轻浮,不计后果吗?你这个愚昧的竖子,根本不配称为我的弟子”
瞪大了双眼,老人愤怒的呵斥着道;
怒其不争的言语之中,竟然连逐出门庭的话都说了出来,可见老人的怒火何其暴怒;
老人虽然暴怒,但一句句的话却是爱护之意,他能够感觉的到;
况且,锋烈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这一系列的事情真的是太蠢了,假如不是老人在护佑,他与李刑,苏角还有那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十六名将士都死无葬身之地;
“弟子知错”
他颔首低眉,行礼,愧疚的道,
“知错?呵,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真心想不想挽救大秦”
老人攥紧了竹竿,怒斥着道,
一双浑浊的凌厉的怒视着锋烈,倘若锋烈说的不是,他就当没这个弟子,凭借着他在放在李府做下的血案,他就要找人来将这个竖子给捆了,送与赵高,换得个雁门关的安宁;
“弟子真心,杀掉李清,是因他设下毒计想要谋害于我,弟子怀疑是其残留的六国贵族势力所为,想将其一起抓出稳定后方,好上咸阳诛杀赵高之事使之无后患也,”
锋烈先是疑惑,而后认真的回答道,
锋烈确实是真心的想挽救大秦,不管是为了承诺,还是什么,救下扶苏,杀掉李清,为诛杀赵高铺路,他所做着一切不就都是为了挽救大秦吗?
他做错什么了?
“真心?呵,杀赵高,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恐怕还没入了咸阳城,就被人先埋伏一举杀了个干干净净,再带上了你的人头去咸阳宫找赵高邀功领赏才是真的,况且就算你这竖子侥幸能杀的了赵高,我问你,你如何稳定这大秦的江山?如何让天下信服于你,就凭你这和赵高一样一身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吗?”
瞪大了双眼,韩彧怒不可歇的训斥着道,倘若不是看在锋烈一心想要拯救大秦的份上,倘若他不是身为锋烈的夫子,他真的懒跟做事莽撞的家伙讲,枉费从小跟他教导圣贤之书,竟是一点也没学会;
太蠢,太愚昧无知;
老人的一句句话,震耳发聩;
锋烈低着头,久久的思索着,他一直被时间所追赶,大秦在赵高的掌控之下,覆灭的时间就像是一个定时的炸弹不断的督促着他,导致他为了求速度,做事太过莽撞,再加上一系列的刺杀事件的发生致使着锋烈被一腔的怒火迷了心窍,不知不觉之中竟染着了一身的血腥气;
如此下去,他就像是被撑大的气球,被人轻轻一刺,就会‘嘭’的一声粉身碎骨;
可是他该怎么办?该怎么样才能挽救大秦的江山?
锋烈的眼眸之中透着迷茫,,,,;
韩彧长叹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给你一个选择,若是你真的为了大秦好,丢掉你现在拥有的所有的一切跟随我重新研读圣贤之书,若你不愿,‘大门’就在哪里随你离开”
做事的方法只有‘杀’‘杀‘杀’’枉费他还曾对他抱有期望,如此愚昧的竖子,大秦真的还能够扶了起来?锋烈若是听从他的教导的话,也许能够改变的话也许可以吧,如果不行,,;
“唉”
说罢,老人叹息离去,微微弯着身躯,凉凉的东风吹拂着,银白的长须飘舞,透着几分寂寥,沿着一块块青石铺成的小路步履蹒跚的走开:
这个决定看似轻飘飘的,对他来说重若泰山;
锋利跪着,冰冷的土地侵染着心,沉静,而又茫然;
决定扶起大秦的‘心’不会改变,只是,,;
锋烈苦笑,穿越的人都道知晓历史好,可是他为此却犯了难,老人说的无疑是对的,老人种种睿智也显而易见,跟着他也许真的能够找到一条光明大道,可是,紧迫时间就像是无形的皮鞭,不断的抽打他心上,驱使着他的前进,赵高将来要做的事情,老人会知道吗?
一步,一步,慢慢的去做,一步一步的去达成目标;
两年半的时间,如今如今已经过了半年,如此紧迫的时间,真的能够来的急吗?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也;
在赵高的掌控之下;
胡亥除了杀死兄弟姐妹之外,随后一系列的残酷的刑法将会接踵而至;
蒙毅,右丞相冯去疾和将军冯劫,,;
等到赵高将大秦的重臣都一一杀死之后,
如此的之下,严苛的律法,拥护大秦的民心失去,陈胜,吴广将反,响应者数不胜数,到时,大秦千疮百孔之下,锋烈到时若是再起势,能来的急吗?能护的的住吗?
锋烈有时间去做出改变吗?
抉择,是生是死,是进是退,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