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对面又来了百十多号人了,这么一比下来就是项羽附体也难争得上风。不曾想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还是不松手,我可愁坏了,连连乞求那城门上的弓箭手们可有点耐心,他们一个小小的冲动,我失去的可是鲜活的生命啊。
“滚蛋,你敢威胁守门士兵!”
那军官不由分说,抽出铁剑就做好了备战的状态,怒视着安德鲁,问道:“你们穿着帝国军团的甲胄,很好,那么,你们是哪支军团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将领才能带的出这么无法无天的士兵!”
“第七盖米纳军团!”
安德鲁倒是没有一点儿的畏惧,挺起胸脯,来自那军官的恐吓可并没有撼动他分毫。
“盖米纳!”
军官冷笑着看着我们俩,“我们这里可唯独不缺撒谎的人,你能拿出证明吗?”
“这个就是证明!”
安德鲁收起剑,并晃了晃他手中的旗帜示意给那个军官看。
“拿来。”
那军官伸手就要从安德鲁的手中拿过那旗杆,看样子是想验一下真伪,可是安德鲁一挥手将那旗帜揽入怀中,就是不让那军官碰上一下。这东西我都不让碰,那军官又怎么可能得逞?眼看着那军官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看来是使唤人使唤惯了,一下让这一个士兵穿着的“滚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大概是头一遭。这家伙还真有点吃不消的模样!
“你的这一身铠甲看起来很合身,念你是罗马的子民,还很有勇气的去战场上拾荒,说吧,你手里的东西,多少钱?”
“阁下,我可不是什么拾荒者!”
“那你是什么?盖米纳军团的士兵?”
安德鲁点了点头,“哈!”没有想到那军官竟然干笑起来,俨然一幅我们天真的以为他是个被耍的猴子一般。“盖米纳军团覆灭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时光,可你们的穿着的铠甲明显是新的,根本证明不了你们是盖米纳军团的身份!”
“我靠!”
我差点骂出声来,是不是必须要穿的跟个乞丐一样才能证明我们的身份?可是碍于面子(那几十支箭还在对着我呢!)因为我不是一个拥有什么超长特技的异类,而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普通通的,连最起码的生病都很难熬过去的普通人,我选择保持沉默!
“难道这个,还不够吗?”安德鲁松开了那个卫兵,卫兵落地,手脚并用的逃跑了。
“都撤下吧!”
那军官朝城墙上喊了一嗓子,“刷刷刷...”几十个弓箭手这才收起了弓箭立定,但是并没有离去,而是瞪着眼睛死死地注视着我跟安德鲁,我知道他们会再一次拉弓搭箭毫不留情地把我们插成刺猬!
“这两位先生,我现在姑且认为你们俩是十分识货的拾荒者,你们到此我知道你们的意图,无非是想卖一个好价钱罢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开一个令你们满意的价钱,你们这一身铠甲跟兵器,我准许你们保留。”
说着,又要伸手去拿那军团的旗帜,但是这一次安德鲁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我不能给你!”安德鲁后退几步“如果给你了,就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我俩的身份了!”
“你们有什么身份?”那军官鄙夷地扫了我们俩一眼“说吧,开出价格吧,这样吧,五百亚斯怎么样?”
“五百亚斯?”
这家伙能值这么多钱我一下懵了,赶紧跑到安德鲁的身边小声问道:“喂,这东西,五百亚斯呢,这又是多少钱?”
“哼,不值钱,能让我俩好吃好喝一个月差不多。”
“才这么点!”
我有点不满意了,这可是一个军团的旗帜,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掉价不值钱,我们这样把这旗杆带来了,你们竟然开了这么低的价格,少说也得让我们俩个好吃好喝下半辈子不发愁是吧,就五百亚斯,能干个啥?
不过话我可不敢这么明说出来,因为我这要明着喊钱少,这不就拆掉了安德鲁的台?到时候都不用那罗马的军官动手,安德鲁都会亲手宰了我!我不想这么英年早逝,所以接下来耐心看看吧,看看那军官跟安德鲁又有什么话要说。
“我不是为了钱,长官!”
安德鲁现在看上去非常着急,我清楚的看见他眼里含着泪光,可是又碍于面子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这模样让人心疼,可是那军官并不为此所动容,目光依旧寒冷,就像是一双结了冰的眼珠,根本不会为温情所融化。
“长官,我,第七盖米纳军团第二联队第五步兵队的前排士兵安德鲁亲求见我们的主帅埃提乌斯一面!伟大的埃提乌斯元帅会为我证明的!”
“哼,”那军官冷哼了一声,表情满是不屑“就凭你?也想见埃提乌斯?你以为埃提乌斯元帅是上帝吗?是你们这样随随便便称自己为罗马军人的拾荒者就能见到的是吧!”越说越生气,那军官刷的一声抽出了他的铁剑指着安德鲁威胁道:“现在,你这个臭乞丐我也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太多的时间,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把旗帜给我,我再出更高的价格打发你滚蛋;二,这个就更加轻松了,我,现在,杀了你还有你的朋友,然后把这旗帜夺过来,你放心,我下手很快的保证不会让你跟你的朋友有太多的痛苦,我可杀了不少哥特人,经验丰富!”
“长官,我们都是罗马的军人,我不想将这件事尴尬到如此的地步!”安德鲁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惹事,但是手还是诚实的按在剑柄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穿着华丽的军官,四周的温度几乎降至到冰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这两个人高马大有着日耳曼血统的战士相对峙着。
我这个身体的血统就大概属于罗马拉丁人血统了,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最近是因为营养跟上了让我还是有些许的红润,黑色的眸子就跟我生前一样,充满了亚洲人的特性,主要是身高没有日耳曼人那样恨不得把头顶的天顶出一个大洞不可的样子。
城门楼上那几十个弓箭手已经在掂量着自己手里的弓了,他们不打算让他们的长官在陷入决斗。
我赶紧拾起丢到地上的盾牌跟铁剑,心里咚咚咚的直打鼓,不知道安德鲁能不能沉得住他那本来就急躁的脾气。在看那军官,他已经将那披在肩上的狼皮取下仔细地叠好交到随从士兵的手中,并从那士兵的手里接过盾牌。
“喂,卢迦!”安德鲁这时回过头来看着我呼唤道:“把你手里的盾牌给我!”
我赶紧把盾牌上系紧的皮带松开,向安德鲁掷去,安德鲁一把接过左手握紧,右手不是很利索地抽出铁剑,看样子这一场是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