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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在伴奏,水车在歌唱,郭阳主仆两人漫步在‘迎瑞街’上,感觉有无限的情趣。街两边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有些商铺是人满为患,有些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就如街中央有玩杂耍的,就被围个水泄不通!鞭技、顶缸、飞斧、手技、钢筋锁喉、头接钢球、柔术、钻火圈、大变活人等。
“公子,好热闹啊!比白天还热闹呢!一点都不比开封差!”凌儿看着街上如此繁华,不禁拍手赞道。
“你这丫头!”刚开口郭阳马上觉得不对劲,马上改口道:“你个小书童,这么兴奋,要不就把你留在扬州吧,好不好啊?”
“好啊,我就喜欢这里了……”说完,凝儿是感觉公主话中有话,说道:“干脆公子就长住这里吧!”凝儿说着偷偷一笑,心想公主你要是下嫁到这里,不就可以长住了吗!
郭阳哪能不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假装唉声叹气道:“本公子可就没有这福气,倒是凝儿你,如果愿意,以后就可以留在这里常常看热闹了,真是羡煞旁人啊……”说完是一副失落的表情。
“公子,你真扫兴,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让你一个人找不到回去!”凝儿知道公主在调侃她,故威胁道。
“你敢,看我怎么捏你?!”
凝儿一边躲闪,一边笑着求饶道:“公子,公子,凝儿不敢了,快,别……”
‘迎瑞街’上的行人顿觉好奇,心想两个大男人在一起玩的倒挺开心,都投来异样的眼光。郭阳两人马上觉得不对劲,恍然醒悟,自己还是女扮男装,哪有男人之间这样戏耍的,顿时觉得处境尴尬,两人连忙离开了……
“公主,都怪你!”两人脱离了人群,走到一僻静处,凝儿说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现在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数落公主的不是了!”
“就是嘛,你看那么多人望着,人家好害羞哦!”说着,凝儿双手拍了拍脸蛋,意思自己脸红了。
“哼!你有这么容易害羞的吗,本公主怎么不知道啊?”郭阳才不会上自己丫鬟的当。
“公主,是真的,当时人家被那些人望得心里怦怦跳!”说着就拉着公主的手,往自己胸口贴去。
“啊!”公主两人被这一叫声吓了一跳,侧过身去,才发现一个妇人提着篮子,朝这边投来异样而又不可置信的眼光。然后妇人是连忙匆匆而去,只听口中念道:妈呀!两个怪物!
“你看你,这次怪谁啊?”
凝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嘛,还是怪公主你啊!你要是相信女婢的话,我就不会……”说着用手势比划了一下,再也不敢把公主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了,以免下一个看到的人,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
郭阳是彻底无语了,只好说道:“你这么刁钻,以后可怎么得了,还有谁敢要啊!”见身边的丫头又要回嘴,连声道:“好了,好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凝儿一听有吃的东西,就把刚才想要顶嘴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了,连忙挽着公主的手臂就要走,后者是用提醒的眼神看了看她,凝儿豁然醒悟,讪讪的走开了,保持了点距离。
王捕快一行人扶着受伤的几个流氓,终于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扬州城最大的医馆‘济一堂’,‘济一堂’处于‘迎瑞街’的最西头,地处有些僻静,不过也是疗伤治病的好地方。‘济一堂’的两位主人也是闻名江南的名医,据说宫廷中人曾邀请他们去做‘太医丞’(宋代宫廷医宫的名称,当时的东京开封是全国的药材集散地,有‘香山药海’之称。而上等的药铺大多是官宦人家或宫廷御医开设的。)也被他们给婉拒了,说是要悬壶济世,为民解忧。朝廷也感其医德,特赐匾,赐名‘济一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从各地都慕名而来。
‘济一堂’的主人名叫张小娘子,她的医术既非祖传,也不是随夫行医所得,那么究竟从何而来呢?据说,在张小娘子年轻的时候,有一天,一位云游郎中路过门前,向她讨杯水喝。张小娘子见是一位银髯老人,气度不凡,便将他请进屋里,让座沏茶,还热情地招待饭菜。那位老郎中见她聪明贤慧、手脚勤快,便将开刀和制膏等外科秘方传授给她,还赠她一部秘而不传的《痈疽异方》。后来,经过不断实践,张小娘子终于成了一位精通外科的女医生。凡是疮疡痈肿的病人前来求医,经她诊治,无一不见奇效。一时名声大噪,病人应接不暇。她又把外科技术传给丈夫,于是,夫妇俩都成了当地名医,名扬四海。
“你们暂且在这候着,我去去就来!”王捕快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
“我说王捕头,我们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这门前候着,直接进去不就行了。”其中一个流氓,面露痛苦不堪的表情。
王捕头鄙夷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流氓,有点不悦的说道:“张三,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张三不耐烦的回道:“不就一个破医馆吗!”
王捕头彻底被眼前的张三给折服了,整天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连扬州城最有名气,在朝廷医馆中最有威望的‘济一堂’,不知道诊治了多少达官贵人,名望在当今是无人可及!可笑的是身处在扬州的地痞流氓,居然不知道它的来历!
“张三,你少给我废话,快让王捕头进去,通通关系!”张三边上有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有点白净的男子此时恨恨地说道。
张三虽然不太喜欢搭理官府中人,但是对于自己跟的老大,却是惟命是从!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老大,那种自己都觉得很浑的人,此时站在‘济一堂’门口,虽然是极度痛苦,但是还是咬着牙苦苦支撑,可见进这个表面上简简单单的医馆,看来是不同寻常。此时哪还有心思顶嘴,说道:“王捕头快请进,我们在这候着就是!”
“这还差不多!”王捕头说着,哼了一声,往医馆正门走去。
王捕头这是第三次跨进‘济一堂’,记得第一次是府里的‘同知’(知州的属官)大人病了,自己带着几个捕快一起护送过来的,只见当时同来的知府(士人经常雅称知府为太守)大人在张小娘子面前是毕恭毕敬的,丝毫不敢怠慢!治愈了‘同知’大人后,是感恩戴德,口口声声称呼自己是下官。等回了府衙王捕头才问出了疑问,只听知府大人这样说道:“以后小心伺候着就是,‘济一堂’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怠慢的!”最近一次,还是牢狱里一位朝廷非常重要的犯人得了一种怪病,只见全身浮肿,生命垂危,全城的大夫都诊断过,就是不知道病因,最后‘通判’大人出面,请了张小娘子进去诊治,只见她朝犯人身上扎了几根银针,就去除了犯人的病痛,完好如初了。
王捕头一进正堂,发现坐在椅子上的人大多数是穿着一种叫做(直掇)的对襟长衫,袖子大大的,袖口、领口、衫角都镶有黑边,头上戴着一顶方桶形的帽子。王捕头知道穿着这种服饰的人,基本上都是本朝退休官员,都喜欢这样的打扮。再看他们的衣料都是丝绸做成的,不言而喻都是贵族。想想他们都在大厅内候诊,自己却想通通关系,正想转身往回走……
“这不是本城的王捕头吗?”
王捕头寻声望去,原来是‘济一堂’的药童,连忙满脸堆笑道:“杨小兄弟,幸会!幸会!”
“王捕头客气,王捕头这是?”
“这个,这个嘛,我有几个兄弟意外受伤了,有点严重,都是外伤,本来是想请张神医给看看的……”说着,王捕头望了望四周那些候诊的贵人,没有继续敢说下去。
被王捕头称为杨小兄弟的男童见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轻笑道:“王捕头,稍等片刻,容小的去面禀!”
王捕头连忙说道:“麻烦杨小兄弟了,您受累!”王捕头心里想道:哎,还是托了知府大人和通判大人的福,不然就凭咱一个小小衙门捕头,谁理你啊!
时间转瞬即逝,只见从正堂的隔间走来一位男子,一副郎中的打扮。王捕头正好奇之时,只见药童介绍道:“王捕头,这是我家先生!”
王捕头一愣,随即想到,这肯定是张小娘子的丈夫,前两次倒未见其人,只是偶而听别人提起过。
“王某见过神医!”王捕头可不敢自居乃是官府中人,再者他只知道张神医的名讳,对于她的丈夫姓甚名谁,却知之不详!只好这样称呼对方!
“王捕头谬赞!鄙人张三风,不敢自称神医!”张三风顿了顿说道:“听药童说王捕头有病人医治,不知现在何方?”
王捕头连忙回道:“有几个兄弟受了些皮外伤,有点严重,所以想请张神医给看看,现在还在门外候着!”
“啊!怎能让病人在门外候着,你这小小药童尽敢如此怠慢病人,真是讨打!”张三风责怪道。
王捕头连忙解释道:“是王某没让他们进来,怕惊扰了他人,张神医错怪杨小兄弟了!”
张三风望了望药童,抱歉道:“倒是委屈了你,还不把他们给请进来!”
“张神医可否移驾去隔间医治!”张三风看王捕头似乎有难色,便对药童吩咐道:“你去把他们带到里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