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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作者:一粟红尘字数:10265更新:2024-08-11 03:24

贵妃身边的伺候的宫人,如饿狼扑羊般上前,锦好冷然傲立,如同一支风雨中的寒梅,冷笑着看着那群狗仗人势的奴才。.shouda8.

“谁若是碰我女儿一根汗毛,我必倾全力诛之。”朱三爷儒雅之气消失殆尽,浑身上下皆是森冷,一双眼睛淡漠的扫了一圈,在每一宫人的面上仔细的看了一遍:“诸位应该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能耐,就是过目不忘,诸位的面孔我记下了。”

冰冷的话语,肃杀的表情,让那些扑上来的宫人心头一凉,人人都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朱三爷:不过是个拖油瓶罢了,怎么会如此护着,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违抗贵妃娘娘的命令,他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过,想到朱三爷的出身,也能理解,朱家的背后站着的可是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再得宠,名分在那里呢。

不过,手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朱三爷位极人臣,皇帝宠爱异常,朝野上下都在传言,若是朱老丞相若是退位,接替之人必然是朱三爷,这样一位实力派的大人物,若是想要整死他们,不过是捏蚂蚁一般,不用他出手,皇后娘娘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放肆!你居然敢在本宫的宫殿威胁本宫的人?朱老三,你今天还反了不成?”皇贵妃最先反应过来,介于往日里,被人捧着,成了习惯,此时见朱三爷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威胁她的人,顿时气得尖叫起来。

朱三爷冷冷的看着皇贵妃,半点退步的意思都没有:开什么玩笑,他这父亲才刚刚上任,若是连自个儿的女儿都护不住,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自个儿的娇妻,如何对得起父亲这两个字?

“娘娘,既然朱三爷如此冥顽不灵,非要护着这偷窃的女儿,您又何必与他留情,不如一起一起绑了,就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也必会秉公处理,皇后娘娘一向可是最为公正的。”皇贵妃身边的一位宫女站出来说话,锦好瞟了一眼,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宫门口撞了她的宫女。

那宫女见到锦好冷冷的看着她,也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恶意而残忍。

锦好冷哼一声,不屑的挑眉:一个跳梁小丑,居然以为自个儿能算计到她,今天她就拿她开刀。

皇贵妃听了那宫女的话,给了一个嘉奖的眼神,冷喝:“既然朱三爷非要护着这做了贼的女儿,那就莫要怪本宫无情,来人一起拿下,每人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谁敢?”朱三爷冷笑一声,站在锦好的身边,冷冷的看向皇贵妃:“娘娘动手之前,最好再好好的想一想,这开弓就没有回头见,杖责本朝大员,那可是朝堂上的事情,祖宗有言,后宫不得干政,娘娘这番行事,可确定是真的想好了?”

皇贵妃优雅的扬了扬细长的眉梢,轻笑一声:“朱老三,你放心好了,本宫既然敢动手,自然是想好了。”若是往日,她自然要掂量一二,可是现在却不同往日,她肚子里的龙种,可是最大的护身符,不管她做了什么,皇上都会看在她有孕的份上,而轻饶她。

朱三爷瞧皇贵妃这模样,就知道今儿个这事,皇贵妃必然谋算了许久,真要鱼死网破,他倒是不怕,可是锦好这般年轻,他怎么忍心,他已经在心里将这几个孩子当成自个儿的孩子,尤其是锦好,聪慧乖巧,孝顺细心,这么好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疼。

一时间,朱三爷想不出解决的法子,手心的里都开始冒汗,只期盼皇后娘娘能来得快点。

锦好却淡笑了起来:“娘娘这话小女就听不懂了,若是娘娘真的想好了,怎么会这般行事,小女虽然位卑,可是娘娘应该知道小女可不是孤单一人。”

她的背后可是长公主,以她这几年对长公主的了解,长公主可不是个简单的公主。

谁知道皇贵妃听了这话之后,只是冷笑一声,对着宫人吩咐:“还等什么,给本宫拿下他们!”

那些宫人,虽然心里惧怕朱家的权势,惧怕皇后娘娘的秋后算账,可还是一窝蜂的扑了上来:朱家算账,皇后娘娘惩罚,那是以后的事情,可若是现在不听贵妃娘娘的,那就是即刻掉脑袋的事情,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锦好和朱三爷对视了一眼,朱三爷的眼睛眨了眨,锦好会意的点头。

见那群宫人扑了过来,二人哪里肯束手就擒,锦好的目光一扫,一旁正有一个燃着的炭盆,脚下一抬,就将那燃着的炭盆踢了出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响彻云霄,那刚刚笑得得意的宫女就捂着连,痛得在地上滚了起来,连带着她身边的几名宫女都跟着遭了殃,又一连响了几声痛呼,顿时那些容颜俏丽,饿虎扑羊的宫女们都慌作一团,哪个还有心思来抓锦好和朱三爷,全都忙着将自己身上的炭木星子扑去。

而一旁没动手的宫人,也给吓到了,人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锦好:这是大家闺秀,官家的女儿吗?就是街上卖猪肉的婆娘怕也没这么泼辣,更不会如此心狠手辣吧。

朱三爷也惊住了,看着自个儿的女儿,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儿不是省油的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下手会如此的果敢。

不过,他喜欢,这才像他的女儿。

敢情,这时候,朱三爷已经忘了,人家锦好虽然叫他父亲,可却不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你居然敢在贵妃娘娘的宫里撒野你你当真反了你居然敢伤我的脸你个贱蹄子看我不收拾你”

那个被炭火伤了脸的宫女,龇牙咧嘴,立刻阴狠的如同疯婆子一样扑了过来:她怎么能不恨?她费尽心思才靠上贵妃娘娘,得了贵妃娘娘的重要,原本日后就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可是却被锦好伤了脸,而有残损的宫人,是不能留在贵人身边当差的,锦好这是彻底毁了她的人生。

她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锦好。

她刚刚扑到锦好的身边,只觉得眼前一闪,一道银光,额头一痛,顿时疼的大叫了起来。

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是一道“啪”的碎裂声,众人极目看去,一个青瓷莲花茶盏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数片,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朱三爷。

“啊”又是一声尖叫,又有一名宫女被砸了脑袋,捂着额头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被茶盏砸到的宫女,感觉到手下潮湿的,立刻松开捂住额头的手,这么一看,吓得双腿发软,无法动弹,血,满手都是血,沿着手的边缘,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顿时将干净的地面,染上一片红色,刺目而惊悚。

“啊来人来人”众人都惊恐的看着地面上刺目的鲜血,一起尖叫起来,而皇贵妃也惊的脸色发白,又气又怕又恼: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朱三爷和莫锦好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闹起来。

“来人来人啊给本宫将这两个无法无天的抓起来”皇贵妃气得身子发抖,叫了起来。

皇贵妃见到莫锦好和朱三爷居然敢动手,一时间都有些蒙了,这哪里是教训宫女,根本就是在下她的脸子,一时间,肺都要气炸了,想她入宫以来,恩宠有加,这些年一直是走路带风,哪个不让她三分,就是六宫之主的皇后,她也不太理会。

没想到今儿个,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居然敢在她的宫里撒野,这让她怎么能不怒?

而那些被吓傻的宫人也都回过神来,跟着皇贵妃一起大叫了起来。

一时间,皇贵妃宫殿中传出的声音穿透空间,响彻云霄。

此时,锦好的手,却在那被伤了脸的宫女的呼痛声中,不着痕迹的爬上她的身上,却又极快的离开,动作既快又轻,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朱三爷的身上,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故而没有人注意到锦好的动作。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外面突然传来尖细的声音,禀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心中一松,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终于不用面对这么一对罗刹般的父女了。

尤其是皇贵妃更是露出了喜色,因为皇帝就是她请过来的,不过皇后怎么来了,她可没请她?不过,来了就来了,只要皇上开口,她一个皇后,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在她从莫锦好的身上搜出金钗之后,还有皇后开口的余地?

今天,说什么她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莫锦好这个贱丫头的身上搜出金钗来。

皇贵妃故意摆出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双手捂着肚子,歪歪斜斜的起身,像是站立不稳的模样,盈盈跪下,皇帝见状,忙伸手扶住皇贵妃:“爱妃,你这是怎么了?”瞟了一眼狼藉的宫殿,脸色难看:“什么事情闹得这般严重,一派狼藉的?”

皇贵妃自然早就让人过去将偷窃的事情禀告给了皇帝,现在瞧皇帝的表情,对满目狼藉不满的样子,忙道:“皇上,臣妾原本是不想惊动了圣驾,一支金钗也算不得什么,可是那时皇上赐下来,要登记在册的,臣妾担心日后,无法交代。而且,朱三爷和莫五小姐居然大闹臣妾的宫殿,臣妾妇道人家,受点委屈算什么,就担心惊吓到臣妾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不对,可如何对得起皇上的恩宠,这才请了皇上过来。”

皇帝瞧着她的一张脸发白,连往日里红灿灿的唇瓣都发白,怜惜道:“爱妃,这次你有孕,孩子就特别爱折腾你,今儿个到底为了什么,闹得这般大?”

皇贵妃眼中就开始有泪,轻轻的抽噎了几声,又垂下脑袋,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这才哽咽道:“皇上,您瞧瞧,臣妾这宫里都成了茶市场了,谁想砸就砸上一通。”

皇后娘娘闻言,眸光闪了闪,轻声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本宫这三弟,虽说年轻时,性子有些顽劣,可是这些年,皇帝也知道,为人最是沉稳不过,怎么会砸了妹妹的宫殿,还有莫五小姐,谁不知道最是贤淑得体,这在德馨女子学院这几年考核次次为优,怎么这两人会砸了妹妹的宫殿,实在让人不明白。”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字字句句都为朱三爷,莫锦好开脱。

皇贵妃心里恨得要死,面上也丝毫不曾表现,只是越加的委屈,哽咽之声越加的大了起来,瞧着皇帝委委屈屈道:“皇上,这些年宫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偷窃的事情,臣妾也就粗心,什么东西都是随手放的,也没特别注意过。今儿个这金钗,原本臣妾是想送给莫五小姐的,不过因为是皇上送的,臣妾舍不得。”

皇帝一再听皇贵妃提起金钗,有些意外,却也总算明白惹祸的怕是今儿个赐下的金钗,不由得意外:“莫五小姐拿了爱妃的金钗?”

皇帝虽然不知道锦好品行如何,可是皇后刚刚的话,他却是听了进去,能在德馨女子学院年年考核得优的人,应该不是眼皮子浅的偷窃一支金钗,这应该是个误会,所以皇帝用了一个拿字。

皇贵妃听了皇帝的用词,眼中的眸光闪了闪,越发的哽咽道:“皇上,臣妾原本想着,只要莫五小姐愿意讲那金钗还回来,这事就了啦。到底年纪小,又是从偏远小镇过来的,眼皮子浅点,也情有可原,一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臣妾也不想计较,谁知道,她却一口咬定,抵死不认,死活不肯交出金钗来,还伤了臣妾宫里的人,朱三爷身为继父,不劝着点,也就罢了,居然也跟着起哄,不过是欺负臣妾无用,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悲伤万般的看着皇帝:“皇上,臣妾没有冤枉她,不信,您问问这些宫人,臣妾的金钗是不是她偷的。臣妾身边的宫人,是不是她打伤的?”

皇贵妃的话刚刚落下,那伤了脸的宫女就忙跪下回话:“皇上,奴婢的脸就是莫五小姐伤的。”

而,另外几个被炭火伤到的宫女,也跪了下来,都说是锦好伤的。

接着,又有宫女跪下回话:“皇上,奴婢们都是亲眼看见,莫五小姐伤了人,也是亲眼瞧见,莫五小姐离贵妃娘娘的金钗最近,而莫五小姐离开之后,那金钗就丢了,除了莫五小姐,也没有第二人了。”

皇帝眉头微蹙,他日理万机,哪一件都是国家大事,什么时候,这等小事也要他这个皇帝出面了,可是瞧着皇贵妃那委屈的模样,再加上一地的狼藉,这事情他都不能置之不理,毕竟,皇贵妃现在还有着身子,虽然他的儿女不算少,但也不算多,何况这几年他的身子越发的不好,后宫里已经久未见这等好事了,这孩子表示了他还年轻,雄风还在,所以自然不能有事。

“朱三,你真是胆子不小,撒野撒到皇贵妃的宫中来了。”

朱三爷对上皇帝斥责的目光,面色不改,半点畏惧也没有,声音更是坦然:“皇上,微臣虽然胆子不大,可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女儿蒙受不白之冤,更不能对自家女儿的冤屈熟视无睹。贵妃娘娘一口咬定微臣的女儿偷了娘娘的金钗,微臣怎么能信,小女虽然愚钝,却一向知书达理,怎么可能偷娘娘的金钗,这其中定有误会,所以微臣这才斗胆,阻止一二,至于伤了贵妃娘娘身边之人,更是一时失手,望皇上明察。”

皇贵妃听了这话,却是道:“人都伤成这样了,岂能是误伤,金钗定然是莫五小姐偷的,否则为何这般惧怕搜身。朱三爷你怕是被莫五小姐骗了,毕竟她姓莫,你姓朱,这短时间里,又岂能尽知她的品行。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看的清清楚楚?”

皇后娘娘笑道:“妹妹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却也应该听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若是说本宫的三弟,与莫五小姐相处甚短,不甚了解,那么德馨女子学院的博士们相处了这么久,难不成也不知道,那优的评价,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

莫锦好听到此处,道:“皇上,小女就如同父亲所说,虽然愚钝,可却从未做过鸡鸣狗盗之事,贵妃娘娘一口咬定,只怕其中有什么缘故,恳请皇上还小女一个清白。”

皇贵妃冷笑。眉宇之间含着冷意,声音亦是尖锐异常:“清白?你还好意思提清白二字?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小的少女,心眼儿都快赶上米蜂窝了。有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偷了本宫的金钗,交出来就是,皇上一国之君,自然不会责罚与你,而本宫贵为皇贵妃,又岂会和你一个小小的女子计较,可是你若是如此冥顽不灵,不思悔改,就莫要怪皇上责罚于你,本宫与你一个小女子计较了。”

皇贵妃说到此处,抬头对皇帝道:“皇上,莫五小姐刚刚还没有来得及出宫,想必金钗应该还在身上,只要搜上一搜,是不是她偷的,就能真相大白。”

锦好还没来得及说话,朱三爷的脸色豁然大变,怒目相对,只是顾忌到在皇帝的面前,强忍着怒火,冷声道:“素闻贵妃娘娘宅心仁厚,可是今儿个却是非要搜身,微臣就不明白了,贵妃娘娘也是熟知世事之人,怎么今儿个就糊涂了起来,怎么就想不到,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微臣女儿的名声可就毁了?”

皇后娘娘附和道:“妹妹一向聪慧,心思缜密,怎么就疏忽了这事,若是在莫五小姐身上搜不出金钗,冤枉的莫五小姐,可让这她以后如何立足?瞧这眼前的情景,莫五小姐也是个有血性的,若是忍不过,想不开,到时候,传扬出去,知道的会说莫五小姐是个烈性女子,不知道的,还不知道说什么?若是牵累本宫和妹妹的名声倒也罢了,就怕因此牵累皇上的圣明,岂不是错大了。”

锦好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心中一动,忙转头对上皇后娘娘的眼睛,见她眼睛眨了一下,亦眨了一下眼睛,皇后娘娘的眼底就有了一丝笑意。

皇后这话不无道理,只要是个有血性的,受了这等屈辱,只怕一头撞死的可能性太大,到时候,传到了外头,怕是说什么的都有,说不得心思多的,还以为皇帝心思不轨,也大有人在。

皇帝的脸色顿时一变,越听越觉得皇后言之有理,这莫五小姐听说是个性子强的,若是受此屈辱,寻短见的可能性不小,只怕到时候,不无可能会有人以为是他起了色心,逼死了莫五小姐也不无可能,毕竟这丫头实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皇帝一时间为难了,搜身这实在是不合适,可是不搜身,瞧着皇贵妃这模样,又不答应,而且,莫锦好和朱三爷将这里闹成这样,不答应下来,也实在太下皇贵妃的脸子了。

莫锦好瞧出皇帝的为难,微微思忖一下,道:“皇上是明君,贤名天下皆知,又怎么会惩罚一个无辜蒙冤之人。”

说完之后,锦好弯腰,伸手在那地上的血污之处摸了一把,擦在自个儿的身上。

众人不解她的举动,却听她道:“皇上,小女衣衫有污,为怕圣前失了仪态,恳请皇上赐宫女衣裳一套,而小女愚笨,不知宫中衣衫穿法,亦恳请皇上,请宫中的姐姐教授一番。”

皇帝被锦好的话,说得眼前一亮,这的确是好法子,而皇后瞧锦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赏,果真是聪慧异常,这样既证明了自个儿的清白,也维护了自己的名声,即使传扬出去,世人也只会称赞她的机智。

皇贵妃面色冷如寒霜:“莫锦好,你心机如此之多,说知道,会不会在中途耍什么花样?”

锦好冷寒的面上,冷意更浓:“贵妃娘娘的意思是非要小女当众宽衣,搜查一番吗?只是娘娘,小女虽然卑微,可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绝对无法容忍此等侮辱,若是贵妃娘娘执意如此,小女也无法可说,只是这等委屈断不能受,不如这般吧反正搜身之后,就如皇后娘娘所言,小女也断然无法活下去,横直都是一个死,还不如小女现在就一头撞死,人死万事空,到时候,贵妃娘娘要怎么折腾小女,随便您。”

说罢,就要朝着一边的柱子撞去。

皇帝看到了之后,心下一惊,若是莫锦好真的死在了宫里,他这些年努力维护的名声怕是要坏了,只怕就要成了昏君代言人了。

朱三爷惊呼一声,就向锦好扑了过去,虽然他的身手真的很不错,奈何距离锦好的位置是在是太远了,所以根本来不及救。

皇帝自然也想救,他可不想成了昏君,但虽然她比朱三爷离得近那么一点,若是换成朱三爷在他这个位置,或许就能救下锦好了,可是他却没有朱三爷的身手,只得眼睁睁的错过。

皇贵妃也被锦好吓了一跳,虽然她极想锦好死,但是却不是这般死法,若时常此时莫锦好死了,她怕是要被皇帝迁怒,当然也想救下锦好,只可惜,就她那大肚子,本故事就成了纯属虚构。

好在皇后娘娘靠得近点,皇后自然不会让锦好寻死成功,立时给身边的人一个眼色,让她伸手去拉。

不过,也不知道是身边的宫人动作太慢,还是莫锦好的寻死决心太过坚决,抓是抓住了一点,但是却还是撞到了柱子,虽说没见到哪里流血,不过锦好却还是惨叫了一声,听得人,心都揪了起来。

朱三爷心痛的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道:“傻孩子,有什么事情好好跟皇上说,皇上是明君,定然会为我们做主的,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很是明显,他这个父亲的,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朱三爷这话倒是实在话,心疼也是真心疼,不管倒是撞到没有,是做戏也罢,他也心疼的要命,这小小的孩子,皇贵妃怎么就如此看不过去,非要为难她,有什么事情,冲他来好了,为何非要针对他的女儿?

刚刚那身惨叫,让他不但心痛难忍,更是怒气难忍,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今儿个无论如何,他都要给自个儿的女儿,讨个公道回来,他的女儿,他疼着,爱着都来不及呢,居然被人“逼着”要寻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就算是锦好现在告诉他,自个儿是做戏的,他也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朱三在朝野上下最讲道理,可是今儿个,他一点道理都不想讲,这些年盼天盼地,总算是盼到一个知心的人儿,还带来了心肝宝贝的女儿,居然当着他的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还要将什么道理?

皇上见锦好总算是救下来,没伤到哪里,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长公主,金翰林交代:这两个人可是将莫锦好看成眼珠子。

皇帝怕再生什么变故,忙对身边的宫女道:“莫五小姐衣衫污了,还不快带莫五小姐换去。”这是同意了锦好刚刚的提议。

锦好见达到自个儿的目的,也就不再闹自杀了,乖乖的跟着皇帝信得过的女官离去,等回来的时候,皇贵妃原本得意的神情,在瞧见女官空空无一物的手时,顿时消失,面孔青一阵,白一阵,变得非常的难看:怎么可能没有?

她的一双美目,立刻冷冷的看向那栽赃嫁祸的被锦好伤了脸的宫女,那宫女也是一惊,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她明明在宫门前,利用撞到锦好的空隙,将金钗塞到锦好的身上,怎么会没有?

皇后此时,忽然开口,柔柔地说道:“皇上,莫五小姐既然已经换了衣衫回来,这金钗自然不会是莫五小姐偷的,这么说来,臣妾和妹妹身边的人,怕是都有嫌疑。妹妹既然如此在乎她那金钗,说什么都要找出来,依臣妾看,也不要宽衣了,用手摸摸应该也能摸出来。”

皇帝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这金钗肯定要找出来,否则今儿个这闹剧,还真的难以收场,就吩咐皇后和贵妃身边的人,都排队站好,让身边的信任的宫女去搜查。

皇后和贵妃身边的宫女,听得皇帝发话,哪个敢哭喊不依,全都乖乖听话,静候搜查。

锦好也只是看着,一句话不说,虽说她的出身不算太高贵,可是她定亲的对象很高贵,长公主,威远侯的儿子,并且,现在的继父乃是朱三爷,自然不是这些宫女能比的。

女官一个一个的搜了过去,一直没有什么发现,皇贵妃嘴角的冷笑又渐渐地回来,只要在这些宫女的身上搜不出金钗,这罪名还是要落在莫锦好的身上,她就说,莫锦好偷了东西后,又害怕,谁知道扔在宫里的哪个犄角旮旯了。

她的冷酷的目光瞧向锦好,冷冷的笑了笑,而锦好也无惧的对她冷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了一道冷光。

就在这时,已经搜到了最后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栽赃锦好的宫女,只见那女官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了几下,就见她脸色一变,从那宫女的衣袖中,搜出一根金钗高举起来。

众人瞧着那阳光下,仿佛展翅而飞的蝴蝶,顿时哗然起来,正是皇帝赐给皇贵妃的金钗。

原来,是给内贼偷了。

“这这不可能”

那宫女瞧着那金钗,一个劲的摇头,似是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她明明亲手将这金钗塞进莫锦好的身上,怎么会在她的身上搜出来。

锦好不屑的看向那宫女:有什么不可能的,害人者必被害。皇后娘娘看了一眼震惊的似要眼珠子掉在地上的皇贵妃,轻叹道:“妹妹身边之人,一向规矩,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内贼了,偷了就偷了,居然还张口冤枉莫五小姐。妹妹也真是糊涂了,居然就信了这内贼的话,非要搜查莫五小姐,依本宫的意思,妹妹是一定要给莫五小姐道歉的。”

皇贵妃张口结舌,眼珠子都快瞪出了框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会这样,这金钗怎么会不应该的啊!

她的目光狠狠地瞪向那宫女,那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皇贵妃的手段,做不成事情的,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皇贵妃眼中闪过杀机,不过嘴里却道:“这个奴才跟臣妾多年,手脚一向干净,绝不可能做出这等背主偷窃的事情。”

皇帝眉头皱了皱:“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人赃并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皇上”皇贵妃犹不死心。

只是皇帝已经没有心思再处理这样的小事了,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不过是小事一桩,爱妃也莫要太过计较了。”

皇贵妃对皇帝了解颇深,知道这偷窃的事情,算是了结了,只是这般放过锦好,她哪里甘心,于是又道:“皇上说得是,不过是小事。不过朱三爷和莫五小姐大闹臣妾的宫殿,若是就此轻易饶过,日后臣妾在宫里如何立足”

皇帝瞧着地上的狼藉,眉头一蹙,皇后却率先笑了起来:“妹妹,你刚刚一开口,就搜身,打杀什么的,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哪个还能忍得住。”

皇后笑吟吟的看向皇帝,笑得就跟四月的春风:“皇上,亦臣妾看,今儿个事情,赏罚分明,才能彰显皇上的圣明,才能不损皇上这些年的清明。”

皇上听后,微微沉思片刻,然后随意说道:“来人,将这个胆敢偷窃贵妃娘娘金钗的狗奴才给拖出去,杖毙。”

那宫女一听,身子一抖,浑身就软了下去,赶紧叩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但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却是恭敬的应了下去,将那宫女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那宫女惊吓过度,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众人,只听见外面板子声,却连半声惨叫都没有,心里都明白,这是被塞住了嘴巴,怕惊到了各位主子。

不一会儿,就听到太监回来禀告:“皇上,已经杖毙了。”

皇贵妃的脸色不由得一白,而皇后的唇瓣却掠过一丝冷酷的笑意,却又很快就恢复成柔和的弧度,对着皇贵妃道:“妹妹,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有些话不得不说,妹妹一向宅心仁厚,却也不能这般纵着身边的奴才,日后还是多加管教,千万不可再出现这等事情。”

皇贵妃被皇后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刚要出言反击,目光却与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撞在一起,后背陡然一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寒气,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皇贵妃到底在宫中多年,对皇帝了解甚深,知道这时候怎么做,最能打消皇帝的怀疑,很快就恢复常态,咬牙娇笑一声,应道:“姐姐说的是,以后妹妹一定会仔细管教,再不会纵然这些奴才。”

又抬头对皇帝,道:“皇上果然圣明,这等偷窃背主的奴才实在可恶,就是皇上不发落她,臣妾这里也饶不了她。”

说完,又将目光在身边的宫人身上扫了一遍,口气沉沉:“今儿个事情,你们都要记在心里,日后不可学这贱婢,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再心思不轨者,本宫定然不饶。”

皇贵妃身边的宫人闻言,皆都吓得不轻,忙跪下,异口同声道:“是,奴婢们谨记娘娘教诲。”

皇帝见状,满意点头,又瞧了锦好一眼,道:“今儿个你受委屈了,朕赐你黄金千两。”随即又瞪了朱三爷一眼:“你倒是越来越胆大了。”朱三爷只是低头,无辜的笑了一下,皇帝倒也没有再训,转身离去。

锦好谢恩后,走到皇贵妃的面前,笑道:“贵妃娘娘,下次用人可定要小心,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个背主的贱婢。”

皇贵妃心中恼怒,恨不得一脚将莫锦好踹到天边,省的气死了自个儿,不过见皇后笑吟吟的看着,只得忍下怒气:“你说的是,今儿个都是本宫误信了那贱婢的话,委屈了你。”

锦好轻笑了起来,语气却恭敬的异常:“贵妃娘娘这话就折煞小女了,是那贱婢心存不轨,小女又怎么会与这等小人计较。”

她说小人之时,语气尤为重,目光亦是寒流袭过,皇贵妃气的身子抖了又抖,却还是咬牙忍了下去。

皇后娘娘觉得戏也差不多了,对着皇贵妃道:“妹妹今儿个也累了,本宫这就领着三弟和莫五小姐离开,就莫要再打搅妹妹休息了。”

皇贵妃点头:“那就不远送了”

皇后领着朱三爷,莫锦好出了皇贵妃的宫殿,看了锦好一眼,赞赏不已:“五小姐果然聪慧!”

锦好淡淡笑道:“娘娘过奖,都是父亲精明能干!”

朱三爷看了皇后一眼,目光微闪,随即笑了起来:“娘娘,微臣和好儿先回去了,怕是贱内要等急了。”

皇后娘娘闻言笑了起来:“三弟倒是学会顾家了。”

朱三爷身子一怔,又轻笑起来:“情之所系,心之所向,既然是一家人,又怎么会不顾念呢。”

皇后娘娘似乎没预料到朱三爷的话,也微微一愣,然后,挥手示意二人离去。

出来宫,姚丽娟等人果然守在宫门口的马车上,未曾离去,见二人安然出宫,都松了一口气,迎上来。

“什么都别说,先回去。”朱三爷疲惫的说道。

姚丽娟见他神色不对,亦不再问,敲了敲车壁,车夫扬起鞭子。

在车轱辘声中,锦好的微微的勾唇冷笑:贵妃娘娘,二皇子,不知道我今儿个的回敬之礼,二位可还满意?

题外话

万更答谢亲爱的kiki,又是花,又是钻石,实在让尘脸红,拼着眼疼的要命,一个劲的流泪,也送上一万字,感谢一直不离不弃的亲们,在尘眼睛疼痛,不勤的情况下,一直守着尘。

令:正在捉虫,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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