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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作者:一粟红尘字数:8362更新:2024-08-11 03:23

谢明覃依旧浅笑,手里玉骨扇为武器,潇洒的不行,自在的不行,哪有丝毫打斗的样子,倒像是闲庭散步般的无拘无束。/\/\~]

“二小姐”雪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二妹”邱如虎上前两步,却手无缚鸡之力。

眼看着那利器就要穿透锦好的眉心,她敏感的肌肤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凛冽的寒气。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身子一蹲,然后狗爬式的扑到在地可以说,这个动作做得实在的不雅,就是那持刀杀人的姑娘,都张口结舌,没有想到堂堂的大家闺秀居然做出这么个有伤大雅的动作来:羞都要羞死了,就是她这样的女杀手也做不出来啊!

微微错愕之中,一枚利剑砍断,临死都不明白为何莫家的五小姐怎么就能心不跳,气不喘的做出个这么丢尽脸面的事情来。

“呕!”近在咫尺的淌着热血的尸体,让锦好心中浊气翻滚。

她吐了起来。

而身边又传来接二连三的呕吐声:是云燕和雪兰,就是邱如虎亦面色难看,隐隐有作呕的迹象。

“五小姐,没事吧?”谢明覃的声音带了些担忧。

锦好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呕吐,无暇理会谢明覃的问话。

闺誉这个东西,是很重要,不过在锦好的心目中,并没有重过她的性命去,虽然在世人的眼里,看来她做的并不对,但是锦好就是这么认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知道活着是多么的重要,锦好比任何人都来的珍惜生命。

再说,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母亲,为了母亲腹中的孩子,为了他们的新家,为了新的哥哥妹妹,她都要活下去,至于什么闺誉,那一刻在她的心里,并不是她的重要,她能记住的就是,若是保着闺誉,她就要身首异处。

死亡,她不想死,她要活,这才是最重要的。

锦好躲过那致命一击,整个人吓得浑身发软,又呕吐了半天,才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帕子擦拭了半天,然后拍了拍胸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理了理凌乱的发,才白着一张脸,走到一旁的鸡翅木的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一直到气息平静下来,才正襟危坐,好似刚刚那个狗爬式的少女跟她没有丝毫相干,那个呕吐不已的少女跟她更没有关系最端庄不过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朱三爷又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喜爱更深了一层,目光死死的打量着锦好,将她从头到尾看了无数遍,那感觉让锦好觉得自个儿好像突然之间长出了尾巴一样,成了稀罕物了。

而谢明覃和叶若铭则是目光闪了闪,像是有什么闪过,不过二人的眼底绝对没有什么嫌弃,或是鄙视,那目光灼灼的样子,倒像是挺欣赏她不守闺教的样子

半响之后,她神情自然道:“不好意思,累的你们失了线索。”

不用说,也知道谢明覃和叶若铭很想留下那个女子为活口,却因为救她,而不得不灭了她。

谢明覃摇了摇头,脸上的坏笑却比往日里更来得迷人:“不过一条小鱼,抓不抓住都不那么重要,五小姐今儿个一语道破天机,才是真正的大功臣!”

“五小姐不用愧疚。”叶若铭的声音淡淡:“此次不行,定会有人再来,不怕抓不到活口,倒是今儿个让贤兄妹受我们连累,是我们的不是!”

邱如虎立时摇头:“哪里的话,不过是巧合罢了。”

这二人这般说话,让锦好蹙着的眉头越发的蹙紧起来,心里的愧疚也越发的深了下去。

谢明覃和叶若铭这几日在城里晃来晃去,今儿个明显是故意放这个姑娘进雅间,以身为饵,这么一番折腾,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想要活捉这个女子。

好不容易这女刺客入瓮了,却为了救她,而不得不杀了刺客,以她的性命为重。

说不感动是假的,以这二人的性子,实在难得,说真话,还以为必死无疑,毕竟一个谢公子的性子莫测难辨,一个叶大公子的性子,也是无法参透。

原以为这二人能对她伸出援手,一再相助,这心地定然不坏,最是怜香惜玉一番,可是他们刚刚对那姑娘出手,毫不留情,狠辣而无丝毫的顾惜之意,所以他们的行为才让她很是感动。

到这一刻,锦好是真的从心里接受这两个贵公子为自己的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

“这人怎么办?”锦好虽然一张小脸蛋吓得发白,却还是沉着声音,指着地上的尸体道:“难不成就让她放在这里?”

叶若铭双手一拍,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敞开的窗前一跃而进:“将这里收拾干净。”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平静无波,听不出别的情绪。

谢明覃却是坏笑着引了锦好等人下楼,声音不紧不慢,很温和,听着十分舒服:“是京城里的仇家,瞧着我和表弟二人孤身出京,没有家人的庇护,就想刺杀了我们,好在本公子眼力好,记忆力更好,一眼就认出了她。”

随即对锦好挑了挑眉:“不过还亏得五小姐道破天机。”

众人刚下了楼梯,叶若铭就追了上来,声音依旧平稳无波:“身上绑了许多的火硝,若是被那火箭给射上了,只怕这茶楼就没有。”

想当然,这茶楼里的他们自然也找不到痕迹了。

“哟,真狠!”谢明覃感叹:“居然比我还狠!”他虽然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可是却从来不会牵累无辜,若是今日这茶楼被炸了,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为他们这三人陪葬呢?

朱三爷只是竖着耳朵听着,谢明覃和叶若铭姿态依旧潇洒,没有丝毫的局促,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锦好心中对二人的身份略有所解,倒也不甚奇怪,倒是抱着昏迷不醒的邱如意的邱如虎,云燕,雪兰对这二位贵公子心理上生了敬畏之心杀人如杀鸡啊!

因为心里存了敬畏,那言辞举动都有了那么些不对,看着倒是让人无趣。

锦好瞧着叶若铭和谢明覃依旧潇洒,却面色微沉的模样,心里一动,这世上没有人喜欢别人怕自己。

虽说那女刺客是冲着他们来的,可是他们杀人却是为了救她,她不能忘恩负义,这二人或许手段有些狠绝,可是人活着,很多时候,你不狠,就只有被吞了份,她并不觉得这两个人做错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滋味她曾经亲身感受过,并不好受。

“朱三叔,谢公子,叶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我想请三位来我府上。”她声音柔和,表情自若:“今儿个母亲在城里买下了宅子,我想请三位窜窜门子,不知道三位今日可否有空?”

说这话的时候,清亮的杏目乌黑澄清,像潺潺的溪水,一眼就可以望见底部,神情是认真而诚挚的。

叶若铭和谢明覃对视一眼,皆有些失笑。

莫家五小姐一向特异独行,行事虽然颇有计谋,却也是为了自保,对待亲近之人,却是一向坦然而率真,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将五小姐想成那些庸脂俗粉。

可见这些年,他们一叶障目,将天下的女子都当成了那般混沌之人。

这算不算年纪见长,见识却还不曾见长。

锦好又给了邱如虎一个眼色,邱如虎心知肚明,立即接过话,笑道:“今儿个陡然发生这种事情,我这两位妹妹也受惊了,回去后,我就禀明家母,做顿丰盛的压压惊,二位公子一再救下二妹的性命,朱三叔今儿个又护着我兄妹,这情意岂是几杯薄酒能表达的,我们不过是想表表心意罢了!”

朱三爷当即就道:“既然邱贤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有不应的道理?”不过嘴里如此说话,目光却是斜视了谢明覃一眼。

谢明覃的玉骨扇又回了手里,眉眼舒展,磊落大方:“那今儿个咱们就叨扰一顿。”

又笑了起来:“也算是为你们贺一贺你们的乔迁之喜。”

随即想到用乔迁二字,不太妥当,脸上的笑容又是一滞,只是呵呵的笑了几声,当做打马虎,锦好也不计较,反而岔开了话题,一行人说说笑笑。

锦好发现,这位谢公子其实就是个别扭的孩子,一心想着表现,却因为这个或是那个的原因,表现的实在差强人意,她何必和他计较,至少,她能知道,他对她没有恶意,还三番两次的对她有救命之恩,这就足够了。

这么一想,不由得莞尔。

一行人说说笑笑,忘记之前的血腥杀戮,就是最小的邱如意醒来,也淡忘了那份恐惧,空气中洋溢着轻松而欢快的气息。

锦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这样多好!

人生有太多的意外,若是将那些沉重压在心头,弄的大家都心情沉重,又有什么好处。

“今儿个让母亲做拿手的小菜给你们尝尝。”她笑吟吟的说道,将那佳肴绘声绘色的介绍起来,一时间,众人眼前似乎都有了那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众人嘴里的唾液分泌的比往常旺盛了一些,而叶若谦的嘴角在众人未曾瞧见的时候,弯成了一个愉快的弧度。

姚丽娟做得菜,果然和锦好说得一般,色香味俱全,吃的众人肚子都圆滚滚的,不过人家可是最守礼不过,谢明覃,叶若铭,还有朱三爷都是由家里的邱如虎作陪姚丽娟再一次感受到锦好的细致,若是今儿个家里没有邱如虎,只怕她们娘几个的脊背要被人戳穿了。

朱三爷是越吃,那脖子伸得越长,只是到最后离去的时候,都未能见到姚丽娟一眼,不过心里再一次感叹:和离好啊!莫家那个窝囊废,怎么配得上这等佳人。

时光如梭,锦好一家搬进城里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锦好以为一万三千两买下这么宅子,怎么说也还了二千两下来,应该不会那么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而且他们一家是新人,街坊邻居都不认识你,应该不会多惹人注意。

结果,她发现,她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任何地方对外来人员都异常感兴趣,只要能嗅到什么新消息,立刻就会有人闻风而至。

这不,搬进来的第三天,姚丽娟心情放松了许多,来了兴致,一家人用了晚膳,她就去了琴来,弹了一曲《良宵引》,哪知道第二天,就有人寻上门来。

说是隔壁的李夫人来访,姚丽娟无法,只得去客厅里接待那位不请自来的李夫人。

李夫人一路进来,见家里多为仆妇,心里就有些惊讶,再见都这屋主居然是位极为美貌的有孕夫人,心里的惊奇就更多了,话里话外就打探了几句,被姚丽娟一一搪塞了过去。

送走了李夫人,心里又吩咐将门户看紧,自家妇幼较多,可不能托大。

倒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开始她也以为李夫人不过是因为隔壁搬来了新邻居,过来表示问候一下,也算是知道隔壁住了什么人,也能安安自己的心。

不过,李夫人的刚刚那说话的语气,骨碌碌直转的眼珠,以及那过分热情的态度,都让姚丽娟意识到,这位邻居似乎有些存心不良,而且重点任务是来打探她的身份,摸摸来头的。

因为隔壁住了这么一位好奇心旺盛的邻居,姚丽娟就好好训斥了家里的仆妇,让她们往来,恪守规矩,莫要闲话,这么一搞,落在暗自观察众人的眼里,倒是显得这宅子主子身份的精贵。

因为李夫人的那张大嘴巴,这条街上都知道搬来了一位有钱的新邻居,没有丈夫,只一人带了三个孩子,腹中还有一个。

虽然李夫人的小人之心,到处放话说,姚丽娟只怕是被夫家所不容,不过,众人瞧着府里上下仆妇,态度严谨,进退有度,一派豪门做派,对主子又是异常尊敬,没有丝毫不敬之心,对李夫人的那点猜测就不以为然了。

大家的猜测更倾向于新的猜测:不是被夫家不容,而是应该是丈夫猝死,不忍留在家宅,这才带着几个儿女离开旧宅毕竟做了错事,不容与婆家的人,哪有资格带走孩子。

甚至有好事者四处打探,看看城里有没有哪家豪门世家有媳妇离家出走,在一无所获之后,众位街坊对姚丽娟的身份定位为:外面来的,夫死的俏寡妇,容颜绝色,家资丰厚,而且,城里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商业街似乎有她们家的产业。

俏寡妇?家资丰厚?

多么令人动心啊!

姚宅,一时间成了最大的亮点,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不过姚丽娟等人是既来之,则安之,人对新鲜事物都是会有点好奇心的,等这阵新鲜感过去了之后,自然就会冷淡下来。

于是,姚家上下,就形成了三个方向,姚丽娟时常挺着大肚子应酬热情前往的左邻右舍,顺便满足一下别人的好奇心,遇到交浅言深的,一概不恼不怒,笑盈盈的不答。

而锦好就忙着绣坊的筹建工作,在那商业街的后面,给戴婆子置了一套小宅子,将她一家人都安顿了进去。

锦好时常过去与她研究双面绣,因为锦好这天赋实在太惊人了,到最后戴婆子索性收了锦好为徒谁让她的儿女对这秀活实在是没天赋,她这眼睛也熬坏了,为了不让师傅的绝活就此失传,她倒是收得兴高采烈。

因为商业街也筹备的差不多了,京城里的货物都差不多上柜了,也只有玲珑绣坊还没有正式招进绣娘,自产的绣品要过上一断时间才能上柜,所以一开始,她也贩卖了一些京城新鲜的花色过来。

而且锦好寻思着,即使以后有了自己的绣品,还是需要进一部分绸缎来充实店面。

显然锦好的主意不错,京城新鲜的绣品很受欢迎,刚上架没几天,就要补货了。

而在补货的同时,锦好和戴婆子绣好的成衣也终于做好了,不过锦好只是一种花色一件,式样极为特别,不过价格更是高得离谱至少戴婆子在听了那个价格的时候,嘴巴张了老大,半天都合不上。

那四件成衣其实和往常的袍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腰间收了一点,而且衣角各是一组花中四君子,看起来翠绿一片,却不给人花哨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儒雅的感觉。

锦好做好了之后,因为不知道效果如何,就拿了其中一件依着邱如虎的尺寸做成的那件竹子的成衣,让邱如虎换上。

当云燕和雪兰将那袍子展开的时候,邱如虎立时眼前一亮,也不等锦好催促,自个儿就忙着回去,要自个儿换上。

趁着邱如虎换衣裳的功夫,锦好又想了几个花样,天朝的达官贵人除了花中四君子外,还喜欢一些松,杉,柏等,她寻思着,再捣鼓几件出来。

一旁的邱如意甚至嚷着,弄些小鸟,小鱼的花样,倒是让锦好灵机一动,觉得可以将这些可爱的小动物,绣在小孩子的衣裳上。

正在思绪万千的时候,邱如虎就回来了,不过他后面还跟了三人谢明覃,叶若铭,还有朱三爷。

邱如虎换好了衣衫,一下子就多了几分儒雅之气,却也半点不损男儿的刚强,锦好顿时眼前一亮,明白自己和戴婆子这些日子的功夫没有白费。

谢明覃进了门,就嚷了起来:“五小姐,你需要活招牌,我也可以,你看我风流倜傥,身材修长,穿上这样的衣服岂不是最合适不够?我这人皮肤好,穿白色的绣绿竹,最为俊俏。”自个儿连颜色,花色都选好了。

叶若铭虽然嘴里没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唇,不过那眼底的意思,也很明确我也要一件?

而朱三爷则同样毫不客气道:“我喜欢蓝色的。”

锦好很高兴自个儿的作品受欢迎,不过还是不改初衷:“朱三叔,谢公子,叶大公子请见谅,玲珑绣坊,同色系的花色只此一件。”

见三人眉头不约而同的皱了起来,她笑道:“不过三位愿意做我的活招牌,我又怎么会拒绝?我也会为三位量身定做属于自己的花色,颜色。”

三人美滋滋的将自己喜欢的颜色,花色说了一份,又让人立时取了自个儿的旧袍子。

一番忙完了之后,锦好就将自个儿的意图说了一番,他们三人表示洗耳恭听。

“我打算做的这些袍子。一来,只向一些世家官府出售,二来,所有的花样只此一件。不管对方是谁,出多少的银子,也绝不做第二件。”

她的话落,众人的眼前顿时一亮,瞧着锦好那糯软的笑容,居然看出了狐狸的狡猾来,而且还是成精的那种。

邱如意在一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二姐,你做一件,其他人买不到,咱们赚什么银子”

“如意,物以稀为贵,你二姐姐这法子好,一来,这玲珑绣坊的衣衫既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二来,还独一无二,端不怕别人与自己一般。”邱如虎边细细给邱如意解释,边看向锦好的目光,又多了一份敬佩。

锦好微笑着,不觉得自己晓得这些有什么了不起,以她两世的经历,这些想法自然不觉得奇怪,何况前世她可是一心一意想要整出一间绣坊来,这点东西还是能想明白的。

锦好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可是这两点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石破惊天的感觉这法子,就是久经商场之人,也不一定能摸得出其中的窍门来。

好的法子被人说破之后,听得人就能想明白其中的好处,若是没有人说出来,是很少能有人想出来的。

虽然说在说破之后,也不觉得这法子有多么的难以想到,可是就是看起来简单的法子,却是最难想到,不得不说,锦好这法子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不就是利用人们虚荣和炫富的心里,可是这么简单的法子,天朝这些年好像还没有人用。

谢明覃听到这里,心头一热:“五小姐,这些袍子,我可不可以不只在本城里买,我觉得这法子好,袍子也好,若是弄到京城,或是其他的城里卖,或许价格上,能比这里高?”

锦好毫不犹豫的点头,二话不说:“当然可以,咱们合伙做生意,这点事情你自然可以做主,想在哪里卖,你自个儿拿主意就好!”

这么说,每一件衣裳,都可以拿到其他城里去卖,这让谢明覃和叶若铭很高兴,锦好不知道,他们的铺子已经遍布天朝各地,多得差点让他们自个儿都有些糊涂了,若是能好好的折腾一番,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至少能让谢明覃和叶若铭这等贵公子都有些兴奋:因为这只是简单的袍子,若是那双面绣的袍子问世

“五小姐,你那双面绣的袍子未能问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叶若铭声音居然透出几分柔和。

锦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还是直言道,她需要一批手艺精湛的绣娘,她这绣坊,也不能只靠她和戴婆子。

她也不是没想过从本城里找些绣娘,不过却想到双面绣的特殊的地方不能外传,所以这就要三思了,若是那些绣娘学会了双面绣,屁股拍拍走人,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她寻思着,以叶大公子和谢公子的特别的身份,或许能搞些比较独特的绣娘出来宫里每年不都会淘汰一些年纪大的绣娘,这些绣娘大多与外界隔绝,不易被人收买,而且手艺精湛,最是合适不过。

她寻思着,可以提高吃住,月钱也可以高些,不过得签长工。

谢明覃听了锦好的话,眼底的颜色又深了一些,幽光闪过,脸上的坏笑倒是淡了不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应道:“这事情交给我办吧!”

锦好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声有劳了。

然后,众人就说起剩下三件的价格,锦好迟疑了半天,才将自己心里的价格说了出来:“二十两!”

二十两的价格,差点就让戴婆子的下巴找不到了,所以她说得时候,那底气实在不足。

谁知道锦好价格报了之后,谢明覃等人倒是一致摇头,嚷着:“太便宜了”

锦好差点没摔倒在地。

二十两一件衣服,还太便宜了?

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也就不过二十两上下,还是家境算是比较富裕的。

可是这几位,居然说什么太便宜?

有多便宜啊!

叶若铭见锦好反驳,指了指身上的衣裳:“我这件一百二十两!”

“噗!”邱如虎刚饮到嘴边的茶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脸红着擦了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锦好的眼睛也瞪大了,仔细仔细的瞧了叶若铭那身上的袍子一番,说真话,除了料子好点,手工好点,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比起她今儿个的袍子,嗯,差远了!

看完了叶若铭的袍子,又仔细观察了谢明覃的袍子,他略带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我这三百五十两!”

锦好白了他一眼,终于相信,她这袍子卖的实在太便宜了。

再瞄一眼朱三爷,他立刻红着脸主动报价:“一百三十两!”

三人以自身的情况,十成十的让锦好相信,她的价格实在是便宜的让她一头想要撞墙。

于是,最后谢明覃一锤定音:“我瞧着这三件,不比我身上的差,还略胜一筹,咱们也就不加价,就照我这袍子的价格来。”

于是,邱如虎立刻就很想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天,他将三百五十两穿在身上,那得买多少大米啊!

锦好目瞪口呆之后,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她瞧着自个儿的白生生的肥爪子这还是手吗?都成了招财进宝的聚宝盆了。

在如此离谱的高价之下,锦好已经做好了闲置的打算,可是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在她左赶右赶,将谢明覃,叶若铭,朱三爷的袍子赶出来之后,三人拉上邱如虎,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顿饭。

第二天,这贵的离谱的三件袍子被抢购一空,而且还有三人丢下定金,留下尺寸,继续定制贵的离谱的袍子。

锦好喜得脑袋发晕之极,终于相信不怕你贵,就怕你不贵!

一时间,玲珑绣坊名声大振,居然带动了商业街上不少的人气。

终于在十天左右,谢明覃从京城里弄来了十多个手艺精湛的绣娘,戴婆子正式开始给她们培训。

锦好全身心的投入生意之中,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虽然每天累得骨头散架,但整个人却觉得异常的快活。

这一天,她手里正描着花样是小孩子衣服上的花样: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不过画的有些夸张,不是寻常的画法,居然看起来很有趣。

她最近时常倒腾一些怪异的花样,不过看起来居然都很不错。

正画的投入之时,云燕匆匆的进来:“小姐,二老爷过来接您了,说是老夫人想您了。”

祖母想她?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吗?

锦好手下的动作一滞,随即了悟,这些日子她果真是忙糊涂了,怎么将叶家和莫家的亲事给忘了,也该是她回去做戏了不过也不怪她疏忽了,莫家老夫人和二老爷也知道将自家的孙女,女儿送到人家做平妻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何况还是姐妹共事一夫呢?所以这事情捂得严严实实,半点风声都没有。

再说了,这其中还牵扯着一位失贞的莫家女儿。

锦好扔下手中的笔:“你去收拾一下,这莫家还是要回的,否则我不孝的名声岂不是要传扬出去!”

莫锦冉,你一定满心期盼着入叶家的门吧!前世你也是这般绞尽脑汁想要攀上叶家的亲事,为此不惜逼的我冥婚为妻。

这一次,我要你鸡飞蛋打,我要你尝一尝我曾经的痛!

冥婚为妻!

这一世,该轮到你了!

王氏,你若是听见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冥婚为妻,可会心疼?

金色的光芒射下,锦好眼底碎钻般的光芒,带着星星点点的寒,冷寒入骨,俏生生的粉面上,刚刚描绘花色的温和眼神此刻全都变了,隐隐透出一种冷酷。

云燕瞧着自家小姐,一身粉色与那洁白如玉般的肌肤相衬,越发显的她花容月貌,一双长睫毛下的双眸竟宛若古井,潋滟出一道清冷的光芒。

她知道,小姐要出手了!

“通知瑶琴,收网。”幽深的眸中漆黑的墨色翻涌,隐隐的透出凌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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