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耀蹲坐在一块岩石之上,满脸的委屈,正在抓耳挠腮的寻找上山的路。
“让我自行上山,没问题啊,但是你也要考诉我哪条是上山的路啊。”白耀看了看身旁的七八条岔路,表情凄苦无比。
苦思无果,只能狠狠的咬了咬牙,站在岔路前,右臂抬起指向前方,双眼紧闭。随即右臂左右扫了数下,当手臂停下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被指着的分岔路,咽了一口唾沫,恨声道:“就你了,死就死吧!”
心中一定,便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白耀轻功一展,随着眼前弯弯曲曲时高时下的山路,不停的闪转腾飞。一刻钟之后,他后悔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鲁莽,这么儿戏的选了一条路。
他发现自己越走越迷糊,此时更是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在他的四周尽是一些参天大树,最小的也要两人合抱。
白耀左手一挥,将一条白色小蛇夹在手中,一用力将其夹断,心中郁闷不已:“我是不是该回去,从新选一条路,不对,回去的路在哪。”
白耀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的路,额头青筋直冒,面庞微微抽搐,身后哪还有路,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方向感了,仰天怒吼:“老天爷,你玩我呢,你是想明确的告诉我,我白耀是个地地道道的路痴吗?”
“不错,你的确是!”
一道轻飘飘的话语传近白耀的耳内,吓了他一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诶,老天爷显灵啦!”
“白耀公子,抬爱了,在下可不敢当啊!”
白耀眉尖一挑,回身笑道:“还请阁下现身说话,藏头露尾可与你们雪窖冰天殿的作风不相称吧!”
话音一落,在白耀眼前不远处的一棵巨树身后,走出一名青年。青年剑眉星目,长发披肩,一席白袍,眼神极其锋锐,直逼白耀。
青年抱拳行礼,说道:“在下雪窖冰天殿,常霖,奉主母之命,前来向白耀公子讨教一二,得罪了。”
常霖从身后取出一个装满水的竹筒,微微发力,竹筒应声而碎,而竹筒内的水,却被常霖喷发而出寒冰真气凝结成一柄冰剑。剑长六尺,晶莹剔透,通体散发着一股极其森然的寒气。
常霖手握长剑,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异常锋锐冰冷,面无表情的看向白耀,说道:“此乃我雪窖冰天殿的绝技,冰峰剑。白耀公子,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过的话,还请自行下山离去吧,庸人是没有资格配得上小姐的!”
白耀一愣,寻思着:“什么情况,看他的意思好像是把我当成情敌了吧,不对啊!我和丫头的关系,什么时候传的这么快了,连情敌都有了。”
白耀一脸笑道:“常兄,应该是雪窖冰天殿主母,安排给我的考验吧,看来常兄是想公事私事一块解决,对么!”
常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道:“没错,是主母命我来考验你的,只是小姐的身份与实力,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他,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有这份资格跟小姐在一起!”
话音刚落,常霖单脚点地,身法快如鬼魅,手中的冰锋剑轻轻一抖,那密密麻麻的剑芒,爆射向白耀,气势之强如同洪涛怒浪,速度之快如同流星赶月。
“冰锋剑,冰涛骇浪!”
白耀眉头一皱,身形一转,整个人如同一颗无风自转的陀螺,体内的真气疯狂涌出,四周自然成形一个螺旋气劲,犹如防护罩一般,将所有剑芒拒之门外。
“火云掌,火云铁桶!”
常霖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己的招式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白耀阻截。于是,收起轻视之心,手腕一转,身形一低,剑走偏锋,出剑的角度极其刁钻,由下至上,分别刺向白耀身上的各大要穴。
“冰锋剑,锋寒饮血!”
白耀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身形一定,双膝向后一弯,整个人向后一倒,双腿犹如钢柱一般牢牢的钉死在地面,躲过常霖这一招之后,右腿迅速抬起,顿时腿影纷飞,仿佛万马奔腾,猛踹向对方的身体。
常霖手腕翻转,同时向后一退,手中的冰锋剑化为数道幻影,用剑身将白耀的雷霆重腿尽数挡接。剑身上传来的万斤巨力,震的常霖手腕酸麻不已,赶紧催逼真气,使自己手中的剑不会被震飞。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白耀,因为在冰锋剑身出现了数道裂纹,只是他没有发觉而已。白耀腰部瞬间发力,身体如同弹簧一般瞬间弹起。白耀双眼一眯,嘴角一挑,双拳猛然轰出,一时之间拳风如雷,如狂风暴雨一般轰向常霖。
“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声接连响起,常霖举剑硬挡,防守的密不透风,但他是有苦自知。白耀每一拳的力度何止千钧,那强悍的筋骨劲力配合体内九阳真气的浮增,那恐怖的劲力,用万斤巨力都不足以形容。
此时的常霖,牙关紧咬,眉头紧皱,握剑的手臂关节酸痛不已,白耀那狂暴的拳劲,逼的他不住的往后退去,每向后退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常霖不是不想反击,只是白耀的拳头过于快捷,他找不到机会,那无穷无尽的连番攻势,弄得他焦头烂额。
“这家伙,不用回气的么,从刚开始到现在足足攻击了数百拳,体内的真气好像完全没有停歇的趋势。”常霖心中思绪万千,只是白耀这种缠人的打法令他很难抓住反击的机会。
白耀的攻势突然一顿,只是他这陡然一停,令常霖招架时所用的力直接扑空,就好像走楼梯时突然踏空一般,使他很不舒服。仅仅这是这么一个细微的破绽,却被白耀紧紧的抓住。
“火云掌,火云盖顶!”
伴随着一道低喝声,白耀纵身一跃,居高临下,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右掌顺势轰出,那狂暴而又炙热的气劲,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融化,以万军莫敌之势,猛轰向对方。
看着这来势汹汹的一掌,常霖狠狠的一咬牙,手腕一抖,那满是裂痕的冰锋剑抖出无数的剑花,这层层叠叠的剑芒,如同逆行而上的流星雨一般,化为无数流光直射向白耀。
“冰锋剑,风霜遍野!”
“砰!”
常霖手中的冰锋剑,在于白耀右掌接触的那一瞬间,化为寸寸碎片,而四周的剑芒也随之消散。可白耀的这一掌却依旧去势不减,对着她的头颅狠狠的拍去。
就在常霖闭上双眼放弃抵抗之时,那死亡的感觉却迟迟未到,随即睁开双眼,眼前的白耀早已回到原地,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之前他以做好丧命的准备,哪怕是死了他也不会去怪白耀,因为真正的江湖就是如此。那是一个充满了血腥与惨烈的真实世界,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在这种全力而为的比试之下,就必须要分高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实力不够自己的生杀大权就只能被对方握在手中。那些什么切磋,留力不留招之类的屁话,也只能说明你又傻又天真,江湖中的比试那是要死人的。
白耀一抱拳,笑道:“承让啦!”
常霖看着自己手中只剩剑柄的冰锋剑,摇了摇头回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可没有让你,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为什么要留手?”
常霖的这一句话,使得白耀眉尖一挑,心中对前者好感徒增三分,这种光明磊落的性格让他很是欣赏。像那些输了还不承认,硬是要找理由去挽回面子的人,他是不屑为伍的。
“诶,只是情敌而已,又不是杀父之仇,没必要血溅当场吧,我看上去像是那种嗜杀之人么?”白耀歪着脑袋回道。
常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这第一个考验你过了,接下来的考验,可不会像对付我这般容易,你可要打起精神了!”
白耀点了点头,问道:“以你的实力,在雪窖冰天殿中排第几?”
“对整个雪窖冰天殿来说,我的实力根本不入流,估计只在末尾,若是以年轻一辈来说,还算过得去,勉强排在第三吧。对了,那稳压我一头的二人,你要小心了,他二人实力高我一筹不止,估计你一到达总坛,就会遭到他们的挑战。”常霖回道。
白耀一愣,心中以隐隐猜到原因了:“看来雪窖冰天殿的醋坛子还真不少,不过,没关系,不服的打到服不就行啦!”
白耀收回思绪,接着他呆住了,因为眼前的常霖早就不见了。于是,白耀只能抓着头发痛苦的蹲在地上,唉声叹气道:“我刚刚好像,忘了问上山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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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神山之上,在那山腰之中的一座凉亭里,一名长发青年正盘坐在石桌之上。青年双眼微闭,一头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浮荡,面容俊秀非凡,皮肤细嫩,五官很是精致,乍一看之下有种极其自然的亲和力。
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动着双腿之上的七弦古琴。琴声委婉连绵,悠扬的犹如山间的泉水,令人心旷神怡。只是在这琴声之中却蕴含着一股无奈而又悲凉之意,配合青年那略显消瘦的身形,从远处看有种萧瑟孤寂的感觉。
一曲终,青年一声叹息睁开双眼,那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显得明亮而又清澈,只是这眼神之中却透露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沧桑感。而就在青年沉浸回忆中时,一声略带点嬉笑之意的话语,将他惊醒。
“古荣,你知道去雪窖冰天殿的总坛的路吗,我绕了一个多时辰了,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青年赶忙回头一看,表情微微一惊。
“白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