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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呸呸呸,这个味道为什么还留在嘴里啊?早知道就不在上课前把那瓶奇怪的药剂给喝掉了。”
手扶着树干不断朝地面干呕的卡尔德雷脸色不大好看。
『卡尔、味道、不好。』
“对啊,鼻子嘴里全是这种臭味,感觉好像掉进一座被上百人共同使用了几十年的粪坑里一样,而且还是头朝下的……等等,刚才的不算,你这个未知魔物别跟我套近乎!”
『不算、卡尔、粪坑?卡尔粪坑?』
“不要把我的名字跟那种东西连在一起念啊!为什么你不会好好地说出‘卡尔德雷’啊?不对,应该叫我芬格先生才对吧!”
对着空气大喊大叫,这种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发神经一样的行为,少年也只敢在四周都没有人的现在这么做了。不过,就算在这种时候依然不忘记遵守礼貌的卡尔德雷也挺厉害的。
『卡尔、心跳、好快。』
“是谁的错啊!”
干呕后又大声吼叫,感到身心疲惫的少年找了一处干净的地面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唉,因为你和这瓶药剂的关系,我反而没工夫去担心这些瘴气了,也不知道我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环视四周,如薄纱般的黑雾在林间缓缓飘荡着,带来一丝丝清凉的感觉。这些就是瘴气——传说中伴随着魔王一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神秘气息。
人类由于无法操控瘴气而在同魔王的战争中一直处于劣势,尽管魔物也无法直接操控瘴气,但可以借助它们身上的天然魔纹来将瘴气转换为魔力,魔器的制作原理就与此类似。当研究过第一把被人类获得的魔器后,仿造品及其制作方法便迅速在人类联合军中传播开来。
事实上,魔器的原理并不难理解。借助刻画的魔纹来储存魔瘴之气,即瘴气。在需要的时候发动另一部分魔纹将‘魔瘴之气’转换为‘魔力’,更进一步还可以改变魔力的属性。根据魔纹的不同,魔器具备了不同的功能。再加上人造魔器本身拥有多种造型,剑型(魔剑)、刀型(魔刀)、枪型(魔枪)等,配合着不同属性的魔力,魔器的种类可谓是花样繁多。
而借助魔器来制造并控制魔力的人们,则被称为‘魔器使’。勇者学校就属于教育和培养魔器使的学校,并且也是大陆最早的学校。只不过由于是神圣教会所建立的校园,主要目的也就换成了培养勇者,宣扬和传播勇者精神了。尽管勇者真正的宿敌——魔王已经消失千年之久,但借助着各地的吟游诗人及马戏团表演、歌舞剧等等的功劳,勇者这个称呼依然在大陆上广为流传。除却被教会承认的「传颂勇者」这一称号外,民间、甚至是国家也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勇者称号。
“呼——差不多休息结束了,现在开始认真完成任务吧。”
从地上站起来的卡尔德雷拍掉身上的尘土,接着看向绑在右胳膊上的黑色板状臂甲。
(这也是魔器的一种啊……和队长他们的比起来真的差了好多,就连我都能看得出来魔纹刻画得十分粗糙。)
少年来回翻转着胳膊,又一次观察起了这件暂时为他所用的魔器。
(记得初次启动魔器的时候,最好试着和它建立联系。联系越紧密,最初能一次性释放的最大魔力量就越大。直接使用虽然也可以,但能一次性释放的魔力可能会很少。虽然课堂上老师曾讲解过联系过程,这里还是用亚布斯队长亲传的方法好了。刚才花时间找到的这个安静的地方可不能白白浪费啊。)
轻轻用手指沿魔纹刻画的凹槽摩挲着,金发少年缓缓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指尖,让意识通过指尖沉入边缘有些粗糙的魔纹凹槽之中。
下沉、下沉、下沉。
抵达魔器的内部,想象着魔器中储存的瘴气。那些沉积底部停滞不动的瘴气,那些浮在顶层缓慢飘荡的瘴气,以及……那些触碰到魔纹的瘴气。
『嗯?感觉、熟悉。这是、什么?熟悉。』
摒除杂念,忽视掉一切可忽视的东西;清空意识,剥离掉除指尖触觉外的一切感官。
『看不到…熟悉…听、不到…熟悉……感觉、不到……』
吸附、吸附、吸附。
想象着触碰到魔纹的瘴气被魔纹所吸收,如川河流动般经过每一条纹路、每一条弯折的线条和螺旋。
『好困、熟悉……好困…熟悉……好…困……』
流动、流动、流动。
有来必有往,有去必有归。来往反复,循环往复。
『好……困……』
转换、转换、转换。
流动的河流,流动的瘴气。流经每一条魔纹,冲开每一段锁链,填满每一处空隙,占据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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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少年意识的深入,在他看不到的外界,魔器臂甲表面开始浮现出阵阵无色的波动,好似太阳烘烤地面时蒸腾而上的水气,又像透明且柔软无比的舞动的薄纱。
这是魔力的波动,纯粹的魔力实质化后产生的波纹——魔力波纹。这一现象只有魔力值破千后才会出现,而一次性制造出破千的魔力值就意味着,卡尔德雷初次使用魔器时的魔力量便能直逼9级的大门。
即使是在这个魔力值不代表一切的世界,初次使用便能达到这个等级也属于十分罕见的天分了。就连四周的瘴气也畏惧那些包裹着臂甲的魔力波纹,缓缓地向外扩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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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快了。
瘴气的流速越来越快,生成的魔力也越来越多。
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不断聚集在臂甲的热流。那份由阴凉的瘴气中诞生的,只属于魔力的温暖。
联系快要结束了,卡尔德雷有这种感觉,他和这件魔器之间的联系终于就要
『卡尔。』
“干嘛?”
『有东西、过来。』
唯独无法屏蔽的脑中那份一如既往的无起伏语调,让少年在全神贯注时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当他察觉到面前情况一片大好的魔器联系,如今像是遭遇了暴风雪的火焰一般瞬间消散后,惊愕得差点儿把下巴掉在地上。
『卡尔、愿意、回应、我了。』
“啊啊啊AAAaaa——!!!”
脑袋里的声音在给人造成精神上的二次伤害这一点,真的是无师自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