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初中毕业,可你总是能够拿出一些新奇的创意,你明明只有十八岁,为人处事却十分独断老沉,你……”
霍致远眸光剧烈的闪了闪,他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情绪,也点了一根烟。
我怔了下,唇角不自觉溢出苦笑。
霍致远,我也想单纯的做个十八岁的少女,可现实太残酷,根本不允许我再天真烂漫。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我觉得心里很酸。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谎言如同雪球,越滚越大。
到雪球大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崩裂。
痛苦袭击泪腺,我强忍着眼泪,笑道:“致远,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
霍致远叹了口气,问我做什么约定。
我愈发拥紧他:“等这次旅行结束,等旅行结束了我就告诉你我瞒着你的事情好吗?”
霍致远的通话记录里并没有汤建兵的来电,我刚才偷偷把汤建兵和汤蓉的电话拉加入了黑名单。
霍致远思付了一瞬,眼底的汹涌渐渐平复,点头:“好,等回了北城,我希望你做到跟我的承诺,将所有事情如实告诉我。”
我点头,给了他一个热吻。
在昆城玩到晚上,老太太提议我们去江城玩。
正值元旦佳节,来旅游的人很多,我们坐火车去江城的时候只剩下了卧铺票。
坐火车期间,我一直在似有似无的观察着邱毅。
霍致远谈的项目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一路上都在跟谭欧打电话,徘徊在车厢里,我有些无聊,见火车上有卖魔方的,就买了一个。
我玩魔方的时候邱毅一直在看,他似乎在计算着什么,眼底闪烁着精明的光。
我转了转眼珠子,问他会不会玩。
我故意将魔方的弄乱,然后递给了他。
邱毅邪邪的笑了笑,接过魔方研究了一下,很快就把魔方拼好了,他笑了笑,问我:“青亦,你信不信我可以把魔方拼回你刚才打乱的样子?一步不差。”
我骇然,点了点头。
邱毅眼底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光芒,他挑衅的看了霍致远一眼,非常快的将魔方恢复成了我刚才打乱的模样。
将魔方放在桌子上,问我:“青亦,我可不可以要个奖励。”
我惊愕的拿起魔方,心里充满震撼——他的记忆力居然这么好!
我暗喜,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霍致远坐回我身侧,周身的气势顿时有些凌厉。
从我们收留了邱毅开始,霍致远就有意无意的阻止我跟他走的太近,他似乎十分反感邱毅,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好在老太太十分会活跃气氛,这才勉强维持住了我们的四人行。
我见霍致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收起了魔方,没再吱声。
我们到了江城是早上六点,去客栈的时候老太太接了个电话,抱歉的跟我们说她临时有事,可能要先回北城了。
本来老太太要带着邱毅回北城,可邱毅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老太太的事情似乎十分紧急,就把邱毅留给了我们。
没有老太太在,我们三个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到了客栈入住的时候,霍致远只付了我们房间的钱,并没有管邱毅。
很显然,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我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得顾及霍致远的情绪,一方面我又想把邱毅收入自己的麾下,衡量了半天,我有些难以做决定。
霍致远根本不管邱毅,带着我就回了房间。
他似乎刻意不让我帮邱毅,进了房间放下行李他就突然将我抵在了门上。
客栈装修的很有特色,我们订的是情侣主题套房,房间里处处透着古朴的气息,就连门都是古代的那种木制雕花门。
雕花门的镂空处镶嵌的是透明玻璃,我们的房间在一楼,前台在客栈院子里,斜对着我们的房间门。
邱毅就站在院子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一切。
霍致远明显是故意的,他捏着我的下巴,冷厉的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透着极致的温柔,每一下都撩拨着我的心。
本来我还有点心猿意马,但经不住他的温柔攻势,很快就沉沦在了他的深吻中。
霍致远的吻技很好,他勾着我的舌头,带给我阵阵过电的感觉。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好,斜斜的打在我和他的身上,他伸手托着我的臀部,瞬间将我抱了起来。
我习惯性攀附在了他的身上,如同八爪鱼般,勾着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
窗帘不知何时放了下来,遮住了阳光,霍致远吻着我的下巴,挪到脖子上时,他突然咬了我一口。
这一下可不轻,疼得我瞬间清醒。
他用力吮了下,我打了个激灵,赶紧抱住了他的头,惊呼道:“疼疼疼……”
“苏青亦,你很喜欢我吃醋的样子?嗯?告诉我。”
他声音极致沙哑,透着丝丝性感,将我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燥郁的扯开衬衫领口,抓着我的脚脖子就把我拖到了他的面前。
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往上提了提,狠狠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霍致远贴着我的唇,寒声道:“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你都稀罕,是么?”
“你看不出来他对你心怀不轨?苏青亦,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告诉我,你觉得他像是拐卖儿童吗?”
我心口震荡,蓦地想起了那天晚上他隐约在我耳边说的话。
我眸光恢复清明,问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霍致远将我捞在他的腿上,让我给他点了根烟。
他吸了口烟,问我那天的棒球棒是谁给我的。
我将当时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薄凉的笑了笑:“那天跟我过招的三个男人都是专业打手,他们对我并没有使全力,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我受伤的场景吗?”
我点头,说他当时一打五,受了很重的伤。
“这么说吧,如果让那天跟我过招三个男人之一去跟上次那五个男人对打,他们五个不出三招,就会被撂倒。”
霍致远说的很清淡,却令我心里顿时充满巨大的震撼。
他笑了笑,叼着烟伸出手给我看。
他指了指虎口处,问我有没有注意到,老太太的左手虎口处有很厚的茧,而右手却没有。
我摇头,问他这代表什么。
霍致远笑了笑,说他酒吧里跟老太太玩骰子的时候,注意到酒吧的散座里有几个人他在饭店里也见过。
后来我们游玩的时候他特意观察过,发现那几个人会经常装作游客出现在老太太的身边。
我们坐火车的时候,那几个人刻意乔装打扮了一下,可他们的身上都会有一些习惯性的动作,这些动作都是无意中做出来的,是掩饰不掉的,由此霍致远断定,老太太绝非她所说的,一个人出来游玩,她在骗我们。
我皱眉,暗道原来霍致远在火车上是借着打电话在车厢里观察那几个人。
想了想,我将在酒吧卫生间里看到的一幕告诉了他。
霍致远将烟暗灭在烟灰缸里,他摸了摸虎口,薄凉道:“老太太用筷子是左手,提行李也会用左手,从她的日常行为来看,她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并不会经常做苦力活,而她的左手虎口处的老茧却很厚,右手虎口处却无茧,这证明她是个经常用枪的女人。”
心中的震撼一波盖过一波,我往门口看了一眼,问他:“你的意思是,邱毅是老太太的人?可她为什么要把邱毅安排到我们身边?”
微微思付,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光。
我跑到门口,一把拉开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