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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见风使舵的人,当凌苍雪被正式册封为一品太傅以后,便是有不少人都上前谄媚,沈贵妃的脸色此刻就好比是走马灯,一会一个颜色,又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皇甫恭介,见皇甫恭介也在低头思索着什么。
沈贵妃对凌沁雅是彻底的憎恶上了,这个蠢丫头不仅没有替自己办好事,反而勾走了皇帝,同住一个后宫,今后免不了就是争风吃醋,凌沁雅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身后有几道锋利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样划在自己的身上。
沈贵妃的目光再次落在凌苍雪的身上,打量着这个女人,实话说,沈贵妃是怎么都没法让自己喜欢凌苍雪,可是如今她是一品太傅,这表示什么?皇帝对她的确是青睐有加,可皇帝却没有册封为后宫的嫔妃,这是不是表示皇帝有心要栽培这个丫头?
想到这里,沈贵妃忽然觉得,就算凌苍雪不能成为皇甫恭介的正妃,可是做侧妃还是不错的,毕竟是一品太傅,有她过人之处,看来她是不该再反对了,倒是应该多让皇甫恭介和凌苍雪多走动,早些把事儿定下来。
皇帝站起身,只是说了一句:“朕不胜酒力,众卿家尽兴!”说完便是转身离去,下面的人再次站起身异口同声道:“恭送皇上,谢皇上恩典!”
皇帝离开时,柳德妃、沈贵妃以及华贵人等人都陆续跟着离去,只有凌沁雅还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众星捧月的凌苍雪,而她却是如此的孤寂,仿佛是被这个世界给遗弃了一样,事实上,凌沁雅的确是被遗弃了。
“凌太傅刚才那一曲,果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在下也是大开眼界了!”一个纨绔少爷走到凌苍雪的身边谄媚的笑着,一双眼睛却是贼溜溜的盯着凌苍雪,这样漂亮的女人,如今还是女太傅,那摇曳的舞姿,就算是风月楼的姑娘也望尘莫及的。
凌苍雪记得眼前这个纨绔少爷,虽然不曾打过交道,却是远远的看过一眼,就是那个从二楼泼下一盆水浇湿皇甫千澈的男子,当时他还在二楼嘲笑皇甫千澈,凌苍雪也知道,他是俞宁公主和马将军的儿子,自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宠怀了。
凌苍雪微微一笑,“多谢马少爷的夸奖,只是苍雪现在有些体己话要与我十二妹说,马少爷你懂得!”
凌苍雪这一笑,变得撩拨得这马家少爷心神荡漾,连连点头,凌苍雪便是转身走到了凌沁雅的面前,“十二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对,现在应该尊称你一声凌美人了,下官参见凌美人!”
凌沁雅抬眸怨毒的盯着凌苍雪,“凌苍雪,你这个贱人,你别太得意!”
“十二妹这话说的,这可不是你的愿望么?嫁入皇室?如今你嫁的可是皇上,天下女人都羡慕你呢!”凌苍雪笑得是千娇百媚,凌沁雅看着凌苍雪那笑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她如何能甘心?她的确是想要嫁入皇室?可是那个人不是一个老头子
“你在看我的笑话吗?”凌沁雅咬牙切齿。
“怎么会?自然是要恭喜你的,想来三叔和三婶知道了,定是会十分高兴的,十二妹你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
凌沁雅不愿意在凌苍雪的面前低头,便是站起身扬起小脸,傲慢道:“本宫也应该恭喜九姐姐你,荣升太傅之位,相信今后,你我姐妹会时常做伴的!”
凌沁雅看到李友权走过来,便是很高姿态的说道:“李公公,本宫现在想要回宫了!”
李友权的眼中掠过一抹阴霾,却是笑得很奸诈,“是,凌美人,奴才已经为你安排好一切了!”李友权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两个丫鬟以及两个嬷嬷点头,便是让他们领着凌沁雅离去。
凌沁雅何时有过这样的阵仗,仔细想一想,皇帝除了年岁大了一些,却也是英俊的,想到今后住在最华美的宫殿,身后有这些多奴才侍奉着,凌沁雅的虚荣心便是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凌沁雅此刻还不知道,后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何况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在这后宫之中,位分可以说是最低的,又没有家世背景,甚至都比不上宫里的一些姑姑的地位。
李友权看着凌沁雅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扬长而去,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你这十二妹可当真是个不懂规矩的,这样的性子在这后宫之中,是迟早要吃亏的!”
凌苍雪却是笑得很邪魅,“这便是要李爷你今后多多关照我这十二妹了,她初来乍到,自然是不懂这宫里的规矩!”
李友权的眼中掠过一抹精明,他心里是明镜一样的,自然是知道这凌苍雪和凌沁雅素来不和,几次都撕破脸了,如今凌苍雪这一声嘱咐,两个人还不是心照不宣的笑了。
“好说,苍雪你都开口了,杂家自然是不能亏了她!”
凌苍雪微笑着点头,李友权继续说道,“好了,杂家就是要恭喜你得了皇上的青睐,荣升了一品太傅,今后杂家与你可就是共同侍奉一个主子了!”
“今后还请李爷多加提点,只是天色已晚,李爷还有正事儿要做,苍雪就不打扰了,台上的戏还不曾唱完呢!”凌苍雪和李友权相互对视一眼,都笑了,心知肚明。
皇甫擎昊一直都在看着凌苍雪,尤其是看到凌苍雪和李友权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更是窝火,对李友权,皇甫擎昊是憎恶的,如何都不能放过他!
另一边,凌沁雅终究是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那六个奴才并不是安排了侍奉她的,而是例行公事的检查她是否还是处子,虽然被皇帝册封为美人,可这种女子贞洁的大事,在后宫之中是永远不能马虎的,若是凌沁雅不是处子,那么她便是要顶着美人的头衔在这宫中了此残生。
凌沁雅的宫殿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富丽堂皇,但也不至于太简陋,只是地处偏僻,距离皇帝的龙阳殿比较远,屋子里布置的也很素雅,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这让凌沁雅的心瞬间就凉了几分,更心寒的是她身边只有一个小宫女侍奉着,比她在凌府的时候还要凄凉。
原本是三人进宫,如今出宫的却只剩下凌苍雪和凌宗桦,凌宗桦看着凌苍雪,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九妹妹,真是恭喜你了!”
凌宗桦从来都知道这个妹妹是个有能耐的,却是没想到,自己如今不曾考取功名利禄,她反倒抢先一步的被封赏为一品太傅,即便自己金榜题名,只怕也未必能一下子翻身做到一品的官位。
凌苍雪看出了凌宗桦的委屈和不甘心,微微一笑,“五哥,男儿志在四方,你莫要羡慕我,只待下个月你考取功名,这一切你也一样会有的,那都是凭借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至于我,一品太傅,五哥你难道还不曾看出来么?我是一个摆设,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太傅,皇上除了册封我为一品太傅,可有说赏我府邸?也不曾授予我官牌,我这样的官还算是官吗?”
凌宗桦一顿,随即恍然大户,的确,皇帝除了封赏凌苍雪做了一品太傅,却是不曾给她实质性的赏赐,反倒是凌苍雪以后每日都要进宫请安,这身份如今却是十分的尴尬。
“皇上为何要这般?”凌宗桦有些疑惑。
凌苍雪眯起眼眸,看着那个龙椅,眼中掠过一抹寒光,“大约就是消遣吧!我以歌舞取悦了皇上,这太傅的身份大约和宫中的姑姑没有什么区别!”
正在这时候,河畔点燃了烟火,绚烂的烟花感染了所有人的笑容,众人都抬眸看着漫天的烟花,火光照应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凌苍雪看着灿烂的烟火,忽然想起了那次慕容傲为自己放烟火的画面,那时候,她还在期待,如果这份浪漫是属于她和皇甫擎昊的,那便是最完美不过了。
今日他们终于可以一同看烟火了,可距离却是那般的遥远凌苍雪的目光落在了皇甫擎昊的脸上,皇甫擎昊也在看烟火,烟火的确是美丽,也是奢侈的,不是平时就能看到的。
“苍雪,看到这烟火,可有想起本相?”慕容傲走到凌苍雪的身边摇曳着手中的折扇,“本相还不知道你擅长歌舞,尤其这一舞,当真是惊为天人!”
“相爷这是在夸奖本小姐么?”凌苍雪轻笑,这笑意却是不达到眼底。
“本相只是觉得你身上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本相对你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凌苍雪妖娆的笑了,“那相爷可千万小心我这条卑贱的命,若是我一不小心死了,那相爷的玩具可就没了!”
慕容傲的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却是风情万种的笑了,“你何苦总是这般轻贱了自己?”有时候慕容傲的确是看不懂也看不透凌苍雪,她不仅是一个可以把别人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下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可以把自己的尊严彻底践踏在自己脚下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慕容傲还真是想知道她的弱点是什么?
慕容傲凑到凌苍雪的耳边,姿势极其的暧昧,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你有没有觉得,今日有人缺席?”
“缺席?”凌苍雪挑眉,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一片人,却是有些疑惑的笑了,“相爷难道忘了,本小姐这可是第一次入宫,怎么会知道谁该来谁不该来?谁又缺了席?”
慕容傲看着凌苍雪的眼睛,笑了,“本相以为你对宁王殿下会记忆深刻的,毕竟宁王殿下刚回京城时,你就大胆的拦驾,怎么今日却偏偏的忘了他呢?”
“宁王殿下?”凌苍雪对七皇子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突然的被慕容傲提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张酷似温亦琛的面孔,整个人也随之一颤,这个微小的细节还是被慕容傲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幽邃了几分。
凌苍雪却是故作无辜,“那日是我莽撞了,认错了人!”
慕容傲眯起眼眸,轻笑道:“宁王那孩子,可真是个怪癖的人,虽说是个药罐子,却偏偏的不愿意见人,整日就喜欢把自己关在那四方天地之中,连今日这样盛大的中秋宴都不愿意来,也就是仗着皇上纵容了他!”
凌苍雪没有说话,却是将慕容傲的话听到了心里去了,正在这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凌苍雪的手,凌苍雪条件反射回眸,便是看到皇甫擎昊一张阴沉的脸,凌苍雪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慕容傲反而抢先开了口,“呵呵燚王殿下这是来抓人了?看这脸色,莫不是在吃醋吧?本相倾国倾城,燚王殿下还是要看好自己的人,免得一不小心,真的被本相勾走了,到时候,本相可是不会心软了!”
凌苍雪不明白慕容傲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挑衅皇甫擎昊,她可是绝对不相信慕容傲对自己还会有什么感情,那双眼眸分明的就是太冷漠,没有半分一个男人看女人时候的热烈和情欲,有的只是算计。
皇甫擎昊彻底的将慕容傲给无视了,拉着凌苍雪的手就走,“跟我来!”
凌苍雪的柔荑被皇甫擎昊的包裹在掌心里,就那样跟着他走着,皇甫擎昊带着凌苍雪来到了一个萧索清冷的宫殿,秋季的到临让园子里飘临着枯叶,这座宫殿显然是被荒废了很久了,门窗都摇摇欲坠,凌苍雪怀疑自己只要稍微用力,这门就会倒下去了。
“这里似乎是冷宫?”凌苍雪猜测着,却又没发现一个被关在冷宫里的女人。
“这里以前的确是冷宫,不过五年前,父皇觉得将一群寻死觅活的疯女人关在这里,始终是为宫里徒添晦气,便是下了一道圣旨,从今以后,犯了错的妃嫔直接被送去皇陵守灵,除非是父皇开口召回,若不然都要在皇陵之中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