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就舍不得
手,悄然的抚上她那平坦的腹部,不痛了。可是她的心却在痛,一阵又一阵的绞痛。都说:母子连心。那她又何尝不是,她腹中那孕育了好久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这些伤,这些痛,她怎么能忘记?
黎乐儿,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坏女人,她再也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再也不会!
“朕不会让你走,朕不要你离开!”凌夜再次用手紧紧的搂住伊若可,背上的伤口,很痛,但是却阻挡不了他手上的动作,就那样紧紧的抱着伊若可,不断的重复着:“朕不会让你走,朕不要你离开!”
伊若可心中一阵酸痛,却没有在流泪,只是冷冷的笑着:“你的甜言蜜语再也不能哄骗到我,再也不能。”
“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朕?”凌夜苦笑着问,“是不是要朕死才能原谅朕?”
伊若可无奈的笑着,她要他死吗?不,她从来都不想他死!为他付出这么多,她只是想要他活得好好的!“就算你死了也不能赎罪,不能。”可是,那她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是什么?是让那个叫做黎乐儿的女人付出代价还是怎样?
“朕愿意让你打,让你骂,就算你要将朕千刀万剐,朕也愿意!”凌夜的声音在颤抖,他知道他犯下的错永远都无法弥补,但是他却还是想要得到他最爱女人的原谅。
“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更不会将你千刀万剐。”伊若可冷冷的扬唇,煞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许久,她道:“我要的是,那个夺走我孩子生命的女人生不如死,比我还惨!”
到了这个地步,她凭什么还要那么善良?
到了这个地步,她凭什么还要那么好心?
到了这个地步,她凭什么还要任人宰割?
到了这个地步,她再也不要忍受下去!
她所受到的伤害,她要加倍的还回来
“朕已经下旨,三日后处斩黎乐儿。”凌夜淡淡的道,眼前的事物越来越迷糊,但是他却强行的支撑着,背上已经湿漉漉一片,但他强行忍着。
伊若可蹙眉道:“不要处斩。”
缓缓的闭上眼,凌夜吃力道:“她让朕失去了朕的孩子,必须处斩。”
“我说不要处斩。”伊若可皱眉重复道。
“必须处斩”凌夜终于沉重的合上了双眼,失去了最后一丝知觉,就那样无力的瘫软在伊若可的身上。
“不要处斩”慢慢的将手从被褥中伸出,有液体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缓慢的抬起手臂,那滴腥红的血映入她的眼帘,再看向凌夜,已经昏迷,苍白的脸庞上挂着一道愧疚的苦笑。刹那间,她的心还是动摇了,如果爱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放手,那她就不会再出现在夜寻国。如果不爱,那她已经永远永远的消失了。此时此刻,她是在自己伤害自己。亦或是在伤害着伤害过她的他!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那日被黎乐儿挟持,最后那把匕首刺下来的时候,是凌夜为她挡住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舍命相救,那她,或许就再也看不见眼前的这一切了
宫女端着补药走进寝宫,看见凌夜那被血染红的睡袍,猛地扔掉了手中的青花瓷碗,尖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皇上出事了”
很快,陆陆续续的有人跑进寝宫,面色焦急。
在看着御医和宫女把凌夜带走的时候,伊若可也慢慢的闭上眼,昏睡过去。
凌夜这次昏迷,有三天的时间,而伊若可,只是昏迷了半天。
每天,伊若可都有宫女们的细心照料,还有穆浅芸的精心呵护和太后(应该是太皇太后)的关切,心头的伤痕,在慢慢的愈合,但是凌夜给她的伤,她还是无法全部忘记。
这三天的时间,伊若可没有离开过寝宫半步,据御医所说,这次她小产伤了身,要卧榻休息半月。若是不好好的调养,怕是将来都没有机会在怀上孩子。
这些话,伊若可不知道,所有人都瞒着她,只是让她好好的修养,就算要离开,也要好好的离开。
伊可欣做到了姐姐该做的事情,每天都会进宫为伊若可送亲手熬制的鸡汤。
易婉茹也死皮赖脸的跟随伊可欣进宫,在伊若可的面前更是变得规规矩矩,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皇后娘娘,分明就是在巴结。
而易婉茹这样的讨好,伊若可却不看在眼里,这样虚伪的女人,她知道终有一天会变成祸患。
南宫哲好像是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
伊若可醒来后,一直想见到他,可是却没出现。
该来探望的人都来过了,该走的也走了,此刻只留下伊若可一人安静的躺在玉榻上,脸色稍稍有些好转了,不再是苍白一片。
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挂在脖子上的口哨,想到了她和南宫哲经历的种种。
初次见面时,他就扬言要娶她,而且说得信誓旦旦。
第二次见面,他为她打探女人宫的底细,打探清楚了所有女人宫的人。
第三次见面,他给了她身中剧毒的解药,让她留住了生命。
第四次见面,他从离王府外救走了身受重伤的她,让她继续活下去。
第四次见面,他决心带她离开,她狠心跟她离开,却因为某种原因坠下万丈崖。
第五次见面,他在星汉国的皇宫中出现,给了她最大的一次惊喜。
第六次见面,还未出现
她知道,南宫哲不会这样放着她不闻不问,她知道南宫哲一定在背后默默的关心着她,她什么都知道。她清楚南宫哲,比任何人都清楚!
南宫哲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换回的却是一无所有。
原本是夜寻国的储君,却被奸人毒害,福大命大存活下来,却遇到了会惹麻烦的她。
原本他可以了无牵挂的飘荡于江湖当中,却因为她而留下,为她开天辟地,为她赶走挡在她身前的毒刺。
南宫哲对她的爱,没有掺杂一点污垢,很纯很纯,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南宫哲的那种感觉,干净、利落、可是却不洒脱。
就是因为他放不开,放不下,舍不得,所以才越陷越深,到现在这个无法自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