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宇此刻看向顾九的眼睛都散发着绿光!在他的眼里顾九现在已经不是他妹妹了,而是一座可移动的,金灿灿的金山!他长到这么大竟然可以依靠自家妹妹了!想想就有些小美好啊!
顾明宇不自觉的说道:“爹和娘要是知道的小九现在都能挣这么多钱了的话,一定很欣慰,很骄傲的。”
本来还因为自己的赚钱之道颇感骄傲的顾九在听到‘爹和娘’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一下就暗淡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顾九才开口说:“你还是不肯告诉我……爹娘的死因吗?”
顾明宇收回放在顾九头顶上的手,更是把视线转向在一旁坐着的付衣陵,轻声说道:“爹娘不就是因为……”
顾九站起身,迫使顾明宇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顾辰,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再拿以前的那一套说辞来骗我。”
顾明宇张了张嘴,还是没开口说话,屋子里陷入了异样的沉默之中。
“哥。”顾九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不该告诉我吗?当年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出现在万灭山?为什么我一被带回族里就被关了起来?爹娘的魂灯为什么会在我回来之后突然灭掉?我又为什么会少了整整一年的记忆?为什么……”
这是顾九第二次在顾明宇的面前流下眼泪,虽然这次顾九只是无声的流泪,但顾明宇觉得这次顾九所流得眼泪更让他束手无策,更加的心疼。
“哥,我是当事人,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事实的真相?”
顾九抬头看着顾明宇,见他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后又对自己施了一个恢复术。脸上再没有哭过的痕迹,整个人都恢复成外人眼里顾师叔祖该有的样子。
顾九沉声道:“既然哥不说,那我也不强迫哥非得说出来。”说完便朝房门走去。
坐在门边的付衣陵清晰地看到了顾九脸上的表情,也清楚的听到了顾九最后那句话。
“哥不说,那我就让自己有资格去翻这些事情的记录。”
直到顾九的人影消失了半盏茶的时间后,顾明宇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到椅子上面,然后闭上眼睛,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
好半天后顾明宇才对付衣陵说:“你若是有空,就把咱手里的符箓,丹药什么的都送去给小九。”
“好。”
付衣陵连为什么都没问便答应了下来。因为付衣陵一直都相信顾明宇不管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而他自己只要站在顾明宇的身边就好了。
顾明宇虽然没睁开眼睛但还是缓缓开口道:“顾家有条规矩,只要能夺得门派大比中的头名,便可入长老席。爹娘的死,以及小九那一年的记忆在顾家是绝密,除核心长老外他人不可翻阅。”停了一下接着说,“小九,是下了要夺这门派大比头名的决定。可这门派大比的头名,怎会是她能轻易夺下来的。她不仅年龄还小,修为还低,战斗经验也不足……小九的性子一小就倔,决定了的事,谁说也不好使,我怕她为了这大比而……。”
付衣陵伸出手拍了拍顾明宇的肩膀,说:“没事,不是还有咱们在小九身边吗。反正咱来都来了,多在这交流几个月也没什么。再说碧月门还有林翰和白南,咱俩也不用操心。咱俩啊,就留在这儿看着小九。等你什么时候放心了,咱俩在什么时候回去。”
顾明宇听了付衣陵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之后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顾明宇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他们顾家,不,准确来说就是他和顾九的爹有一个他们自家独有的功法,可以把人的修为瞬间提升三个大境界并为期一个月,但是后果则是施术人的真实修为在那功法的有效时间过后会跌下两个大境界,而且根基也会大损,若之后没有大的福源、机遇的话,修为或许不得寸进。
顾九若是此刻用了那功法,以她现在刚刚筑基一层的修为来说,那基本上就意味着是自断经脉,自毁前程,而这两个词也绝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当顾九回到稽首峰的时候,就看到周修齐兴高采烈的的向她飞奔而来。但当周修齐看到顾九那冷到阴冷的脸时生生地止住了向前冲的路线,活活地拐了个弯,出现在了顾九的身后。周修齐更是很有眼色的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地跟在顾九的身后朝落樱居走。不过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把顾九的状态发送给稽首峰各位的通讯玉牌里,这次他还很好心的带上了苏叙言。
于是,当冷着脸的顾九和一脸小心翼翼的周修齐出现在落樱居的时候,稽首峰内的活物(人、物),以及苏叙言都已经排成一排站好,颇有欢迎领导视察的架势。
顾九看到这个架势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用笑容装点她的脸。笑眯眯地问道:“今儿个,怎么都这么闲?都跑我这儿来了,是庆祝我进入下一轮了?还是来控诉我在擂台上的行为太败家啊?”
“就我的家底,让你那么败一辈子都有余。”苏老祖很是大气的说,然后挥挥手把人都给撵走了,尤其是苏叙言这个天天只想着怎么勾搭顾九的外人。
等到只剩下苏老祖和胡婴的时候,苏老祖才再次开口:“现在就剩下咱们三个人了。能和师傅我说说,你最近怎么了?是因为顾明宇来了?”
顾九看了一眼苏老祖和胡婴,苏老祖一副我等你答案的模样看着她,胡婴则是一边啃着桃,一边看着风景。但是顾九知道,这两位老祖都等着她的答案呢。
顾九酝酿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大概是我装了这么些年,装不下去了。”
苏老祖和胡婴都没搭话,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状态。不过胡婴给顾九撇过来一个桃。
顾就随手接过桃,狠狠地咬了一口后说:“我只是还……还不能不去想……那年……我,或者是说爹娘因为我,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