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
霍瑾瑜微微颔首,远山侯与她上过密折,八月中旬要对谅山发动第二次进攻,看到安南现在乱的这般厉害,不知道现下符不符合时机。
不过她还是信任远山侯,安南那片地她不急,甚至等到先将西南周边的土司问题解决了,再解决安南她也不急。
紧接着兵部尚书汇报了新疆以及西征军的撤离事宜。
鸿胪寺卿则是说了罗刹国使团已经出发,预计九月初就能到京城。
……
洛平川向霍瑾瑜汇报了宣州的事宜,在她说话时,许多人都将目光锁到她身上。
褚青霞撇嘴,这群人难道没见过女人吗?
“陛下,此上就是微臣今日要说的事情。”洛平川躬身一拜。
霍瑾瑜颔首,“辛苦洛爱卿了!既然洛爱卿归来多日,工部右侍郎一职空缺,你就顶上吧。”
听到这话,许多人大惊,居然跑到工部了。
吏部尚书上前,“陛下,此事可否再议一下?”
其他人见吏部尚书开了话茬,也纷纷开口。
“陛下,洛平川乃女子,骤然给高位,恐怕会因为朝野不满!”
“陛下,洛平川还是戴罪之身,还在受罚期间,工部侍郎此位重要,要三思!”
“洛平川,你还有脸回来,忝居高位,若我是你,当即辞官回乡,防止给旁人带来灾祸。”
“陛下,洛平川身份特殊,还请您为了臣等,再考虑一下!”
……
洛平川面不改色地站在场中,她既然敢回来,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
霍瑾瑜目光微敛,唇角露出一丝嘲讽,能让这些朝臣团结一心也不难。
“陛下!听各位大人的话,微臣觉得有些委屈洛大人了。”褚青霞直接跳出来,挡在洛平川面前,“洛大人家境贫穷,只有一个寡母,您还罚了她三年的俸禄,而且上朝的时候,还要被这些大人针对!”
众人瞪眼。
有官员道:“褚大人,只要洛平川愿意放弃,以平众怨,我可以给他千金!”
褚青霞:“千金很多吗?千金就想毁一个三元及第,大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官员一:“褚大人,您莫要强词夺理,我等是为了朝野的稳定。”
褚青霞:“阴阳调和才是稳定,男女之间区别不大,天下若都是男子,你们难道不头疼吗?你们不也是没认出洛大人的身份。”
官员二:“自古以来,当官的都是男子,洛平川穿着这身麒麟袍,就不觉得心虚吗?”
褚青霞:“原来我也是男子啊!她那身麒麟袍有什么可虚的,三元及第的光辉不仅能让她祖坟冒青烟,还能祛除一切邪魔歪道。”
官员三:“哼!不伦不类,长此以往,朝野还有什么威严!”
褚青霞:“朝野的威严在乎民心,你们说的这些没用,你们若是觉得看不下去,不应该让人设计一款女官服吗?”
……
众人看着褚青霞在场中舌战,以一挡十,有时候还使用肢体语言对对手表达嘲讽。
大家这边叫嚷时,谢少虞、徐於菟、廖修远这些人居然在一旁看戏,就算是顾念往日交情,但是他们也要有轻有重吧,
他们不说话,就连米开城这个曾经的顾问处首席学士也不说话,就干看着他们往前冲。
……
官员九:“褚大人,你脚好了吗?”
褚青霞下颚微昂:“我当然好了,怎么?看不起我一个小女子比你跳得高!”
官员四见状,狡猾一笑,没理她,而是向龙椅上的霍瑾瑜一拱手,“褚大人,陛下看着您呢!”
“……陛下。”褚青霞顿时头皮发麻,默默将自己站直的腿又瘸了起来。
众人:……
这人当大家都是瞎的吗?
霍瑾瑜抬手按了按眉心,“褚青霞,你今日挺活泼的。”
褚青霞老实认错:“陛下,我错了。”
霍瑾瑜不再理她,目光落到其他人身上,“刚刚听大家讨论的这般热闹,朕也说说,在你们心里,洛平川是女子、是异类,在朕这里,她与你们病无差别,哦,三元及第的女子出身,更让朕对她刮目相看,若是单单以女子身份就否定她,说服不了朕。”
众人望着霍瑾瑜欲言又止。
虢国公出列,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殿中回荡,“陛下说得对!既然都在朝堂,那就各凭本事,真刀实枪决斗,这样贬低人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众人见状,看向谢公、曾太傅。
二位,你们今日来,总不能是打算在殿中充柱子吧,你们可是文坛的泰山北斗啊!
曾太傅掀了掀眼皮,出列道:“陛下,微臣不反对洛平川,只是女子为官,男女间终有不同,总要制定章法,尤其是在官场。”
褚青霞一听,眉飞色舞道:“太傅,您这话,是要为了我和洛大人专门制作官服和条规吗?”
众人皱眉:……
曾太傅瞥了她一眼,平静道:“正是!”
谢公:“陛下,曾兄所言极是,洛平川可入朝,但是也要维护朝廷的法度。”
霍瑾瑜思索片刻,“谢公、曾太傅所言有理,确实要制定相关章法,此事就交给翰林院吧。”
她没想过一蹴而就,一下子让朝堂上出现大片的女官不现实,循序渐进即可。
……
早朝结束后,霍瑾瑜很快去了后殿,招来韩植,“你派人看着,莫要让褚青霞他们打起来。”
韩植瞪大眼睛,“褚大人是女子,旁人应该不会动手吧。”
即使有爵位在身,也不是武将,再说褚青霞的武力值并不高。
霍瑾瑜:“她的腿如何瘸了?”
虽说是假的,肯定是发生了摩擦。
韩植:……
……
此时太和殿中,众臣还没有散去,刚刚早朝时褚青霞作为主力军吵了上半场,下朝后,洛平川就接了下半场。
褚青霞都成了陪衬,在一旁摇旗呐喊。
果然听读书人吵架长见识,博古论今、引经据典,可比她会吵多了。
谢公、虢国公、曾太傅早就离开了,宋致躲在角落里,也看的津津有味。
“现在的朝会才有意思。”宋致笑道,“反正双方也动不起手来,一方不能打,一方打不过。”
若是动手了,欺辱女子的名号传出去,一辈子丢脸。
所以他觉得之前磕的鼻青脸肿的那两人,真是活该!
谢少虞无奈道:“老师,您小声点。”
宋致:“怕什么。我这个礼部尚书因为洛平川的事情,可是被闹得头疼不已,难道还不能让我看戏?你们一个个与她相处那么久,眼睛是摆设吗?还是榜眼、探花,我看是无眼、无脑。”
谢少虞:……
徐於菟装作没听到。
一旁的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