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躲闪。
与此同时还有身边长随的惊呼声,“大人,小心——”
……
二十九日,一道急函紧急送进宫。
那日,听说陛下发了大脾气。
不到半天,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是何事。
现任直隶巡抚谢少虞离开睢宁府时被刺杀,现下正在睢宁府抢救,听说变故发生的太快,谢少虞胸口被刺,现下不知道伤势如何。
宋致得到消息后,连忙进宫。
霍瑾瑜见他来,宽慰道:“朕已经派御医去了,目前他的伤势不宜移动。”
宋致闻言松了一口气,“敢问陛下,可知道是何人敢刺杀朝廷命官?”
现下谢少虞可不是普通的官,而是巡抚啊!
听到这话,霍瑾瑜脸色变得冷沉,“还在调查,朕向你保证,无论是谁,朕都不会放过他。”
行刺巡抚,与造反无意,她这个皇帝若是不关心,就让人看笑话了。
宋致见霍瑾瑜这样子,也不好催促其他的。
再说他现下是礼部尚书,年后还要忙春闱的事情,不能随便离开。
谢府那边,虽然知晓霍瑾瑜派了御医过去,不过谢公也派了族中小辈还有大夫前去睢宁府,以防万一。
原先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新年,也因为谢少虞遇刺这件事染上一层阴霾。
年后初二,睢宁府传来消息,谢少虞伤势稳定下来。
没等霍瑾瑜松了一口气,宣州传来消息,洛平川也遭遇刺客,时间与谢少虞差不多,是除夕那天出的事。
“……”霍瑾瑜双拳紧握,用力狠捶桌子,“韩植、檀菱,他们是不是觉得朕好欺负!”
“哎哟!陛下,轻点。伤到手怎么办。”韩植连忙拉起她的手,用帕子包着,“您生气也不用自己发脾气啊。”
檀菱:“陛下,现下洛大人那边消息还不完整,奴婢觉得可能与‘摊丁入亩’无关。”
“无论有没有关系,他们都是为朕受伤,檀菱,你去内库选一些上好药材和补品送去宣州,对了,洛平川的娘也在京中吧,派人也探望一二,莫要让她寒了心。”霍瑾瑜沉声吩咐道。
檀菱:“奴婢遵命。”
……
宫外百官听到洛平川也受了伤,顿时心中一惊。
年前谢少虞遇刺,陛下震怒,年后初五还没过,洛平川又遇刺,两人还都是顾问处出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同于其他人,等到初五上朝,朝野怕是要有动荡。
不同于其他官员,宋致听到洛平川受伤的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
……
宣州府衙位于城镇的南端,较为古朴破旧。
正月初四,清晨天还灰蒙,寒风夹杂着冰雪肆虐,出门的百姓打了一个寒颤。
路过府衙时,看到衙门口的守卫比平日多了四人,知道是因为前两天除夕时分,京城来的洛大人遭人行刺,所以现下府衙的守卫严谨了些。
百姓不知道的是,洛平川不在府衙养伤,此时在最北端的永安郡王府。
永安郡王府是百姓的称呼,前身是一名豪绅的大宅,后来主人家犯事,为了筹钱,将宅子卖了,霍永安来到宣州府后,就将其买下,当成住处。
洛平川就在霍永安旁边的院子杏院养伤,之前洛平川受伤时,他原想将人搬到他的主院养伤,可是现在为了洛平川着想,只能将人移到旁边了。
从除夕遇刺,到现在洛平川伤势稳定,霍永安、徐衔蝉、贾拓他们心情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现下还是忐忑不安,脑中昏昏然的。
霍永安、贾拓围坐在火盆旁,看着灼热的炭火不断舞动,时不时发出一两下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霍永安,洛……大人这事怎么办?”贾拓艰难出声。
霍永安闻言,抬起被烤热的脸,呆呆道:“啊?”
贾拓急的跺脚,“你别装糊涂啊,洛大人的身份如果暴露,陛下怪罪,咱们都不好过。”
“你这样子,简直丢学院的脸,还不如徐衔蝉冷静。”霍永安缓过神,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从旁边竹篓里掏出一个红薯,堆在火炉旁。
冬日的时候烤红薯最滋润了。
“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你一开始知道时,不也是吓的快蹿上了屋顶!”贾拓现在可不怕他。
“……”霍永安脸皮微抖,盯着火焰的目光开始游移,思绪回到洛平川遇刺那日……
……
洛平川实在街上遇刺的,当时对方的刀是对着他的,是洛平川推开了他,替他挡了这一刀。
这一刀伤在了洛平川的右肩,若不是冬衣较厚,恐怕当时洛平川的肩膀就裂开了,即使这样,当时的血也浸湿了半边身子。
原先洛平川需要在路边医馆医伤,可是他偏要回郡王府才愿意医治,连处理伤口都是自己弄,不让其他人接手。
大家见拗不过他,再说也担心在外面出事。
等到回到郡王府时,洛平川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对方替他挡了一刀,于情于理,霍平安都要亲自照顾洛平安。
大夫见状,吩咐他给洛平川脱衣服,不要扯到伤口。
霍平安小心将对方的厚袍脱下,又脱了一件青色麻衣,最后剩下染血的亵衣,上衫的鲜血已经蔓延整个肩膀,白色的亵衣都变成了红色,轻轻一碰,手上满是鲜血。
老大夫挥手推开洛平川,直接用剪刀去剪亵衣。
霍平安眼眶发红,看着手中的鲜血,心中的愧疚和愤怒快要将他吞噬了,忽而他就见老大夫停下了动作,连忙关切道:“大夫,怎么了?”
老大夫回过神,转身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眼睛微眯,一把推开他,“男的手脚粗鲁,换个姑娘进来,你出去!”
“……啊?”霍平安傻眼,“大夫,这样不合适吧,洛大人是男的,换个姑娘进来,洛大人吃亏了怎么办?”
“你在他才吹亏,快出去。”老大夫直接吹胡子瞪眼起来,一点也不讲理。
霍平安一头雾水地被赶出来,然后徐衔蝉就被老大夫喊进去了。
霍平安看着禁闭的房门,挠着头,“徐衔蝉还不如我温柔呢,怎么大夫就放心她。”
贾拓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你干了什么被赶出来了?”
“我哪知道。”霍平安黑着脸,“对了,查清楚是谁干的吗?”
“孙树、周语堂、云邱、冉承基他们都去查了,现在城也封了,跑不了咱们手掌心,我看今日这事,辽王府的嫌疑很大。”贾拓往地上啐了一口,“其他人没这个胆子。”
霍平安:“你们看着办就好,若真是辽王府干的,让他们过了个好年就是我的过错了。”
“你放心,大家平时多受洛大人照料,这次伤到洛大人,都是打咱们的脸,捉到人后,剥皮削骨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