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真的称得上书中所说的“玉楼琼阁耸立”、“繁花似锦”,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比他们县城要热闹、繁华百倍。
“娘,京城新鲜的东西很多。我所说的军事学院是陛下为朝中勋贵子弟设立的第一军事学院,徐姑娘今年成了那里的学生。”洛平川温声解释道,“徐姑娘能入军事学院,当时朝野也是起了一番波澜,还好陛下开明,力排众议。”
“本来就难啊……”洛母目光落到洒满落日余晖的小院中,将万物的轮廓都勾勒出来,仿若画一般,“徐姑娘她也是幸运的。”
……
宣王那边紧赶慢赶,终于在霍瑾瑜的生辰前到了京城。
那边才落脚,脸还没有洗,紫禁城大总管韩植就过来了。
宣王满脸疲惫地看着他,“韩公公,你和本王先透个低,陛下让我进京,到底因为什么事?”
韩植笑容谄媚:“宣王殿下,陛下听闻您来了,心疼您舟车劳顿辛苦,让奴才给您送些御膳补品,您不必急着进宫,明日去也行。”
“我还要感谢陛下的体贴啊!”宣王皮笑肉不笑道。
“嘿嘿嘿……宣王殿下息怒,陛下真是心疼您。”韩植干笑两声,讨好地挥动浮尘,给宣王扫去身上不存在的尘土。
看到韩植这样子,宣王越发觉得霍瑾瑜这次给他的活肯定很累。
等到韩植留下东西离开,宣王先泡了一下澡,洗去了脑子的昏沉后,终于有了对策,“来人,去将宋致请过来!”
半个时辰后,王府长吏苦着脸回来了,“殿下,宋大人他不愿意来。”
他去了宋致府上,也见到了休沐的宋大人。
可是宋大人前脚听到宣王请他,后脚就病了,还是当他的面“病的”,让他实在无言以对。
宣王听完事情经过后,嘴角直抽。
他不就是因为四姐的事情,坑了宋致一次,要不要这般谨慎。
“殿下?”王府长史见宣王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提议道:“要不我再去请宋大人?”
“不用,看明天陛下有什么事,若是轻松的活,就让他歇歇,若是实在头疼的,他别想跑。”宣王磨牙道。
王府长史:“那我就不去请宋大人了?”
“你再去请一次,古时候有三顾茅庐,总要让宋致体会到本王的诚心吧。”宣王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茶,淡定的抿了一口。
王府长史连连点头。
……
次日,霍瑾瑜下朝后,就将宣王宣到乾清宫。
宣王行礼之后,就单枪直入,“陛下到底宣我进京因为什么事?”
霍瑾瑜给韩植使了眼色。
“宣王殿下您受累了,先坐下。”韩植谄媚地将宣王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宣王半推半就地坐下,眼神示意霍瑾瑜步入正题。
檀菱上了点心和茶,“殿下请用!”
等檀菱、韩植退到一边,宣王看向霍瑾瑜:“陛下,你这般大张旗鼓,让我越发忐忑了。”
“其实朕有个较为轻松的活计想要交给六哥你,这工作轻松、自由、可以游山玩水、还能为民请命,只需要你稍微动动嘴皮子就行了。”霍瑾瑜热情道。
宣王:……
可以看出,小七要交给他的活,繁琐、事多、需要舟车劳顿,而且要得罪人。
宣王敲了敲自己的瘸腿,似笑非笑道:“陛下,臣的腿不良于行,只求度过残年,不想游山玩水。”
“朕就是担心六哥您身边没个体贴人,所以想让你出去走走,寄情山水,于己、于民、于国都有好处。”霍瑾瑜笑容灿烂,拿起桌上的一个册子,让韩植递给对方,叹了一口气,“六哥,此事朕也是没办法,现下民间土地兼并风气日起,我不想辛辛苦苦干活,最后肥了士族门阀阶级。”
底层百姓吃不上饭,他们除了骂老天爷,就是骂她这个皇帝了。
“所以,你是想我下去管这事?”宣王打开册子,看着上面查出的各地被侵占的土地,剑眉耸起,“下面的人怎么干的?”
“这种事情就像墙边的青苔,你若是不管,日后会侵蚀的更加厉害,日子久了,再想去治理,牵扯到的利益扩大,又更多的人被拖下水,即使朕有心治理,要花费的力气和代价比现在更多。”霍瑾瑜平静道。
而且你也不能寄希望一次性就能预防“青苔”,总有不被阳光照耀的地方,在潮湿环境下滋生“青苔”,需要人经常检查,才能让墙不被侵蚀。
宣王沉眉思索。
霍瑾瑜继续道:“当然我也知道给六哥压力大,朕会让顾问处首席米开城、洛平川随你一起去。”
宣王挑了挑眉,陛下居然舍得分了两个顾问处学士给他,之前无论是广州、还是冀州,陛下只派了一个人。
说实话,就是他加上两个顾问处学士,他还是觉得压力大,他要接触的可能是地方地头蛇。
民间可有一句话,强龙难压地头蛇。
霍瑾瑜见他还在犹豫,慢吞吞道:“朕给你在外便宜行事的旨意,若是你想砍人,给你弄个‘尚方宝剑’可好。”
宣王一头黑线。
霍瑾瑜见状,眉眼微弯,“朕可没开玩笑,此事关系到天下普罗百姓,若是不配合的话,严重的可以谋反罪论处。”
至于谋反罪是什么后果,这事情应该不用她科普了,天下百姓都知道。
“当真?”听到这话,宣王终于正色起来。
霍瑾瑜:“绝无虚言。六哥,此事我就交给你了。”
说完,拿起桌边的锦盒,示意宣王接过。
宣王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放了三卷圣旨,都已经盖了玺印,看了看内容,和霍瑾瑜刚才说的一字不差。
霍瑾瑜见他看得入神,随口问道:“还需要尚方宝剑吗?”
“要。”宣王立马道。
他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霍瑾瑜点头,算是记下了。
宣王看完所有东西后,抬头望向霍瑾瑜:“陛下,此次的活太难了,臣想再加一个人。”
霍瑾瑜闻言,眸光闪了闪,轻咳一声,“六哥,昨日宋师兄请了病假,说他染了风寒,不能起身。”
有了前车之鉴,再想起宋致突如其来的请假,不难猜。
宣王面无表情道:“陛下,臣知道,臣的长史昨日去请人,话音刚落,宋大人就病重了。”
霍瑾瑜:……
她当然也知道,但是身为老板,平时也要容忍一下手下的小任性。
再说处理土地兼并的事情,有了宣王这个定海神针,又有米开城、洛平川,在加上都察院一群御史,外加随行的羽林护卫军,这已经不错了。
她可是按照下乡平叛的标准来装备的。
而且宋致虽然好用,但是也要给他一点清闲,她担心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