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景朝对他娘也跟不重视,敷衍他们,派两个废物来王庭。
想到此,阿其那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不忿地盯着宣王、宋致。
宣王:……
宋致:……
他真的想知道鞑靼人对小白脸的定义。
想到此,宋致拱手道:“这位小王子,敢问你为何觉得在下是小白脸,在下的体型自问不输一些鞑靼男儿吧。”
阿其那冷漠道:“念书的都是小白脸。”
“……”宋致了然,看来在鞑靼眼里,读书人都是小白脸一类,不管长得好不好看。
宣王两手环臂,懒洋洋道:“我与宋大人是来鞑靼王庭谈判的,从这里带云秀走,你以为我们没脑子吗?”
云秀怎么养儿子的,怎么这么凶。
阿其那听到这话,气的要冲过去咬宣王两下,谁知被宋致扣住了两手,顿时仿若被炸翻了的火药桶,“亏娘对你们日思夜想,你们这群无耻的混蛋、臭虫、臭马、臭猪,我就知道你们没用,我早该知道,若是你们有心,娘也不会等了十多年。”
宣王闻言,上前扯了扯少年的脸庞,“你若是有心,怎么不去抢汗位,你这个儿子都靠不住,我们一个瘸子、一个小白脸就跟靠不住了。”
“殿下。”宋致无奈地看着他。
骂自己就可以,干嘛要带上他。
阿其那听到这话,仿若一下子被定身一般,也不骂了,眼珠子哗啦啦往下砸。
宣王:……
最后小孩红着眼跑出了帐篷。
宋致叹息道:“不告诉他咱们的计划吗?”
宣王摇头:“还不确定他是否靠得住,此时越少人知道越好。”
……
此刻,冀州城门缓缓打开,乌压压的黑影从城内涌出。
毅王站在城楼上拿着千里眼远眺,看着远处黑黝黝的草原腹地,粗粝的大手慢慢地抚摸铜制的筒身,沉声道:“父皇,您放心,此次我们一定能一举将鞑靼解决。”
这时许恕小跑上城楼,开口道:“启禀王爷,大宁卫方向来报,说是发现鞑靼察哈尔部往大宁中卫集结。”
“陈飞昊那边开始热闹起来,咱们这边也不能拖后腿,传我号令,加速行进。”毅王高声道。
许恕:“得令!”
……
腊月底,年关将至,京城百姓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就连朝堂百官也同样心情愉快
而霍瑾瑜则是忙的脚不沾地,距离除夕还剩三天时,边陲传来急报,宣王一行人挟持鞑靼二王子阿克丹,带着云秀公主母子在草原上逃亡,鞑靼大王子阿鲁台带着数万人在背后追。
与此同时,大宁卫也还传来消息,说鞑靼察哈尔部三万人正在往大宁卫赶……
消息传到京城,百官哗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瑾瑜不管他们,命令毅王携十五万大军北征讨伐鞑靼,楚王率领二十万大军出战讨伐鞑靼。
圣令传出后,满朝官员则是看向兵部尚书,他们不信陛下这番动作,兵部尚书会一点不知道。
而之后的情况也如他们所料,圣令传到边陲时,大军早就开拔了,大宁卫那边已经打了四天,显然陛下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宣王那边事成。
呵呵!真的藏的好啊,居然将大家都瞒住了。
兵部尚书对于同僚若有似无的审视和埋怨,则是无动于衷。
北伐鞑靼一事,先皇已经准备了太多年,若是先皇还在,身子骨还硬朗,今年恐怕先皇会直接御驾亲征,亲自讨伐鞑靼。
……
景朝百姓则是在心惊胆战中渡过了春节,即使年后走亲访友,大多谈论的也是这事,担忧宣王他们的安危,不知道四公主他们能不能平安归来。
也有人暗地里骂霍瑾瑜、宣王糊涂,四公主既然嫁到了鞑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此次为了救回两个不相干的人,引起两国战事,若是景朝胜了还好说,若是败了,霍瑾瑜、宣王就是千古罪人。
有人觉得鞑靼狼子野心,若是诚心求和纳贡,为何不善待四公主,这些年四公主在鞑靼那边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些人也有所耳闻,对方借四公主欺辱景朝,朝廷为此出手也没错,难道为了一时苟安,就不管四公主,若是等到鞑靼起势,对方恐怕不会对景朝客气。
……
年后,朝廷公布了新帝的年号:昌宁。
掉书袋的老夫子叹气道:“昌宁昌宁,昌盛安宁,这第一年就战事不休,怕是不妙。”
坐在轿中的虢国公听到这话,唇角露出冷笑。
年号又不是护身符。
陛下说了,以理服人的前提是拳头够硬。
他喜欢这个解释。
……
此时,宣王和宋致带着四公主母子还有鞑靼二王子阿克丹正在往边陲奔袭,他们身后五十里的地方则是有两万鞑靼士兵追击。
宣王一行人这段时间一直在草原绕圈,他们离开王庭之前,在鞑靼王庭放了一把火,听说烧了一天一夜,可把鞑靼人气的半死。
赶了这么久的路,短短半月时间,一行人都瘦脱了相,为了加快速度,宣王他们几乎将所有行礼都扔了,只带了御寒的衣服还有少量食物,现下是饥寒交迫。
宣王他们今日比较幸运,找到一个荒废的山洞,既然能看到山洞,证明他们的方向没错。
草原的夜晚冷寒无比,簌簌寒风无孔不入,洞内的火焰被吹的东倒西歪,暗黄的火焰将众人的影子刻在岩壁上,影子随着火焰不停地扭曲,看着仿佛将要从墙壁中钻出来。
宣王和宋致研究着地图,四公主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破旧的土陶罐,正在给大家煮野菜汤。
现在天寒,吃点热汤比什么都好。
他们的人质阿克丹仍然是被五花大绑的状态,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躺在一个土坑里,周围有四五名侍卫看着他。
阿其那拿着一根烧了一半的烧火棍,用烧火棍在他脸上画着东西,“阿克丹,你老实点,否则我们将你丢到外面喂狼,相信阿鲁台也高兴。”
“呸!你这个狗杂种,你敢吗?没有我,你们这群人才出了王庭就被碾成肉泥。”阿克丹愤怒地朝阿其那吐了一口唾沫。
他花了十多年,才让自己地位追上阿鲁台,眼看着就要成功,谁知道父王病逝,可就是这样,他也敢跟阿鲁台争,就算当不上新王,他也能拿到最丰饶的草原、最多的奴隶和牛羊。
谁知道这群胆大包天的中原人,居然敢挟持他。
他若有机会回到王庭,势必与景朝不死不休。
阿其那面无表情地将脸上的唾沫抹掉,手中的烧火棍往他的眼睛地方戳了戳,眸中闪过一丝狠色,“是吗?”
旁边的侍卫看了看,眼神询问彼此:要不要管?好像这个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