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尚且不能许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身为五岁!稚童!夫子说了,学问可以慢慢学,但是要有自知之明。”霍瑾瑜下颚微抬,斜视对方,明明白白展示自己的不满。
景元帝见她这副欠揍的模样,大掌手痒痒。
小七到底懂不懂当男人,当男人就不能“不行”,不要总是挂在嘴边。
其他人则是静静看戏。
景元帝仿若心口扎了一刀,这算是刚刚的回旋镖了。
不愧是他的儿子,够机灵!
最后经过讨价还价,景元帝承诺给霍瑾瑜雕刻一枚玉牌,外加一个愿望。
景元帝摸着霍瑾瑜的脑袋,唇角笑意止不住,“怎么对朕的玉牌这么垂涎,不是嫌弃丑吗?”
“父皇刻的就算丑,也是天下第一丑,大家都害怕。”霍瑾瑜侧头冲景元帝卖萌。
同时不忘扎心。
她在乎的是景元帝亲手刻的玉佩,又不是看中他的手艺。
景元帝:……
不过小七这事提醒了他,四公主给他送了亲手缝制的冬衣,他这些天时而烦恼给她送些什么,若是送些贵重赏赐,不知道能不能到达四公主手上,不如就给那孩子雕个护身符吧。
如小七所说,他的玉佩丑,让人害怕,旁人应该不会惦记。
……
此事商议结束后,霍瑾瑜就先告退了,她要去找帮手。
景元帝他们也可以肆无忌惮地聊些成熟的大人话题。
自己这次虽然得了一个任务,但是收益也不小。
众人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等到霍瑾瑜离开宫殿,殿内的氛围变得严肃不少。
半个时辰后,众人议事结束,洪公公给大家上了点心和茶水。
对于太极殿的点心,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小口咬了一口后,灌了一杯茶。
景元帝肚里垫了两块点心,抿了两三口茶,语气轻松道:“你们觉得,小七会怎么教训鞑靼使者。”
“小七之前离开时,叫嚷着说是去找帮手,应该是喊几家人一起行动吧。”毅王猜测道。
宣王:“我猜多半有虢国公家的。”
他无子,霍瑾瑜就是想往他家拉壮丁,都没人。
“虢国公家风严谨,国公府的两个孙子听说也是人中龙凤,应该会劝着小七吧。”康王接着道。
宣王闻言,若有所思道:“四哥,你是不是忘了你家的。”
康王有三个儿子,大的十岁,小的七岁,其中两个可是有名的小霸王。
“……”康王顿时一激灵,干笑一声,“不会吧,瑞儿、敬儿他们平时还是较乖的。”
宣王耸了耸肩,他也只是猜测,康王不愿意相信,他也没办法。
一旁的毅王想着他家大儿已经成亲,孙子还没有出生,小儿子被他留在燕都,反正他家是凑不上这热闹了。
昭王心中则是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儿子还小,不用掺和这事。
景元帝则是轻松道:“你们不必担心,无论她拉来多少人,只要事情办好了,朕有赏。”
毅王等人:……
长公主觉得回去还要提醒一下母后,不能让父皇将小七教坏了。
……
霍瑾瑜先回了长乐宫,原先想向邓皇后告状的,但是担心邓皇后知道后,去求景元帝取消自己的任务,思索后,决定事情办完以后,让邓皇后教训景元帝。
霍瑾瑜先写了十几份“英雄帖”,让人送出宫。
套麻袋之前,先将人给凑齐了。
……
等到康王回到王府,发现王府安静的出奇,除了王妃带着两名侍妾前来迎接他,平时聒噪的小崽子不见了。
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没见卓瑞、卓敬他们?”
康王妃说道:“卓瑞他们收到了宫中七殿下的帖子,就去虢国公府了,说是您知道,臣妾就让人将他们送去了。王爷,难道卓瑞他们骗了臣妾。”
“……倒也不是。”康王嘴角微抽,心中暗骂了宣王乌鸦嘴。
思索片刻,招手示意管家靠近,凑到他耳边,让他去打听一下,有多少孩子去虢国公府。
管家一头问号,不过还是点头哈腰,喊了一名门房,亲自去打听消息。
……
此时虢国公府,邓天鹏、邓天鹰站在门口接待来这里汇合的各家孩子们。
看着个头参差不齐、年龄也大小不一的小孩,两人面无表情。
邓天鹰凑到邓天鹏的耳边,“哥,七殿下这事靠谱吗?咱们真要对鞑靼使者动手。”
邓天鹏踹了他一脚,“小心点,消息可不能随便泄露。殿下不是说了,他心疼四公主,就想将教训一下老姐夫的手下。”
鞑靼汗王孟古别看年纪大,谁让他不要脸硬要求娶四公主,就是景元帝的女婿,七殿下喊他一声老姐夫,合情合理。
“噗呲!”听到那声“老姐夫”,邓天鹰扑哧笑出声,这词还是七殿下写在“英雄帖”上的。
“现在什么时候了,人都快齐了,殿下的马车什么时候到?”邓天鹰忍住笑,踮脚伸头往巷子口望去。
“七殿下说申时出来,最多两刻钟,应该就差不多了。”邓天鹏思索道。
邓天鹰闻言,抬头望了望天,上午还是晴空万里,现在是灰蒙蒙的,看着似乎要下雨,但愿七殿下能赶在下雨前来。
……
申时正,天空落下了绵绵细雨,深秋的冷风裹着烟雨不断飘荡,仿若薄纱一般的垂帘在天空中飘荡,如雾里观花,让人不得窥天。
此时虢国公府的菡萏院中叽叽喳喳,院外则是守着数个护卫,严阵以待。
宽阔的正厅里,或坐、或站了一群孩子,若是见识多的人往里面瞅一下,会认出来,里面有康王的三个公子、已故恭王的独生女霍芊芊、东海侯的大孙子、梁国公的小女儿、宣德侯的儿子、永善侯的小女儿和小儿子,陇西郡伯的孙子……
年岁都不怎么大,大的有八九岁,小的也就六七岁。
霍瑾瑜站在正厅中央的椅子上,邓天鹰、邓天鹏如两位门神站在她身侧,防止她摔倒。
一身浅紫色交领长袍的霍瑾瑜看着下方召唤过来的帮手,小嗓门打开,开始慷慨陈词,“诸位有志之士,今日我将大家聚在这里,是受了皇命,就在前些天,鞑靼使者进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鞑靼使者仗着陛下是他们汗王的岳父,对陛下无理,我那命苦的四姐如今还在草原受苦,用四姐亲自缝制的冬衣,妄图打劫陛下,不仅一点东西不想拿出来,而且明知道陛下不待见他们,还专门陛下寿辰前面来到应天添堵,……”
……
厅内的小孩仰头认真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声。
正屋廊下,虢国公府的管家冷伯站在门口,听着孩童稚嫩的声音,嘴角的笑那是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