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提帝君包括在场的所有人听了我的话后,都瞬间沉默,良久青提帝君再次试图靠近我,这次我没有立即推开他,而是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过来扶起我说道:“汐云,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想玩弄你,当初我错过了你,让你为了我受尽了苦楚,我不强求你必须去相信我有多么的后悔难过和痛彻心扉,起初我是真的不敢靠近你,第一次在洞虚宫门外见到你时,你不知道我内心有多么的激动,可我依然不敢靠近你半分,可我依然想要见你,所以后来忍不住去了大殿,我渐渐的走向你时,就觉着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后来煵瑆上神说的对,或许我真的不能和你有任何交集,你所有的生活都是从遇见我开始变得不幸的,过去是,如今也是,汐云,对不起。”
我听了他的话,什么也没有再说,摇摇晃晃的转身,泪再次滑落,他是我的劫,我亦是他的劫,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造化弄人罢了,如今真相大白,比起继续纠缠不休,我更愿意与他相忘于江湖。
我走出大殿,漫无目的的就这么走着,也没有特别的方向感,叠修追了过来说道:“你再走一步就踏进凉徽洞里了。”
我这才抬起头来,这才看到“凉徽洞”三个大字,我没加思索,一脚便踏进了凉徽洞,跑到我当日与嘉澜受罚时发现的那个圆盘的地方,那个圆盘还是很安静的躺在那里,叠修就跟在我的身后说道:“原来这里还有个圆盘?只是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当初……父亲就是在这里发现了我的!他……想把我扔进诛仙台,是青提帝君救了我,可是如果当初父亲就把我扔下了诛仙台该有多好啊!如果当初青提帝君没有阻止父亲又该有多好啊!”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那个石盘上,叠修在一旁安慰我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你在我们心里从来就不是什么紫沫,我们也不曾听说过紫沫,我们认识的是你汐云,我的小师妹汐云。”
我讷讷的起身问道:“他……可是已经离开了?”
叠修无奈的说道:“并未离开,我放心不下你,就先追了过来,从今日起就什么都不要想了,你就是汐云,这世上唯一的小师妹汐云,至于青提帝君……我会让他离开的,或许当初师傅做的对,你们不应该在一起,但却不知他后来为何又答应了你们在一起。但无论如何,如今,师傅已经不在了,那么我这个二师兄就必须照看好你,从今以后你与青提帝君就莫要再见了,省的见了又各自伤情。”
我没有再说话,再起身时已经站不住了,他慌忙抱起我,将我送回了房间,躺在榻子上,脑袋里一篇空白。
叠修关上门后,我坐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是茵漓和清枫还有煋澜进来的,茵漓坐在我的榻子边上说道:“青提帝君已经走了,他自己也承诺过,除非是你愿意,否则他绝不会再与你相见,那些记忆,你就权当是场梦,忘了吧!还有啊,子逸也醒了,一开始还嚷嚷着要见你,可是被叠修给阻止了,他需要好生休息。”
我听到子逸醒来,自己也来了精神,急忙起身说道:“那我去看看他。”
茵漓摁住我说道:“你莫急,我话还未说完呢!子逸如今虽然是醒了,也确实没有大碍了。可……他作为凡人的寿命便真的到了时间了,这人族虽然被清远控制着,可也是间接因为子逸自己防护不周,才致使清远有机可乘,使得人族大乱,民不聊生,坑蒙拐骗,官商勾结如此盛行。所以叠修为了此事特特去问了司命星君,司命星君说子逸这个情况怕是没有机会再位列仙班了!而且,他就算做不了神仙,下一世恐怕连重新做人的机会都会渺茫的。这主要是要看天君的意思了!”
我愣了愣喃喃道:“如今就连子逸也要离开了吗?想想整个昆仑虚,父亲走了,嘉澜走了,清远背叛了,如今……就连子逸也要走了吗?为什么?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难道当真如清远和钤叶说的那般,都是因为我吗?”
茵漓许是自我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我如此过,神色也有些慌张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道:“汐云,这怎么能全部都怪在你的身上呢?其实要我说清远能变成如今的模样,和紫韵天妃,和天帝都脱不开关系,你想想啊,若是当初紫韵天妃没有选择忍气吞声,没有选择顺从天帝,也不肯同天帝一起包庇天后的话,如今她定然还好好的活着呢!还有那天帝,身为这四海八荒的主子,竟然放纵自己的天后一次又一次的行阴鬼卑劣之事,一次又一次的助长她的害人之心,这本身就是不可原谅的!况且天帝最不应该的就是将自己对于紫韵天妃的爱在时间的洪流中渐渐的埋没在了自己的权利之中了!说不准紫韵天妃也明白了这个现实,才会如此的心如死灰一般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为自己多说一句话。如此决绝,只因为她对于天帝的爱太深太深了,期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
茵漓说了这么多我知道她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要开导我罢了!可我心知我这是心结,不是她的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通透,想的明白的!但我明白即便是在这昆仑虚也要防止隔墙有耳,茵漓的这番话若是传到了天君那儿去,恐怕昆仑虚都将不复存在了,思及此,我又想起,当年我就是因为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而置紫韵天妃的冤情最终无人可知,间接导致清远的坠魔,说起来,清远怕是会变成我这一生唯一的痛处了。
想到这里,我觉着自己很是没用,不论是作为上仙的我还是作为上神的我,都如此,永远都没有办法保护住那些我想要留住的一切人或者事。
我的一切的努力看上去是那么的徒劳。每次都让自己轻而易举的身陷囹圄,而伤害到其他人,牵连到其他人。
清枫站在一旁,我这才注意起他来,自从他被救出来后,似乎就变得寡言少语了,若是放在以前,他定然已经同煋澜吵起来了,就连煋澜今日话也变得极少。
我看向那两个小娃娃,他们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一旁,茵漓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让你们两个别闹腾的太厉害了,省的吵着上神,没让你们跟个木头人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