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缓心神说道:“钤叶在哪儿?我想见她。”
她摆了摆手说道:“见是一定要见的,只是还尚未到时候,该你见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见到的!不过,我今日来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些事情罢了,目的就是想让你内心无比的自责无比的煎熬,当然这也是魔后的意思,我话已带到,只是还是要委屈你在这里多待几日了,待天族和魔族正式开战时,你会有机会出去的。”
说罢还不待我再多说话她就已经飞出去了。这洞里又恢复了漆黑一片的样子,我动了动水下的脚,有些胀,有些飘。
她说的没错,得知真相后的我再也没办法安然自若的待在这里了,内心无尽的自责感油然而生,我不明白星爀到底为何要如此待钤叶,也不明白星爀既然是爱着我的又为何对我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来!
我陷入了自责和恼怒的深渊不能自拔,面对眼前无止尽的黑暗,我默默的流下了泪来,此刻的我终究是明白了紫沫当时的心境,也明白了她为何爱上的人会是青提,而不是那个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九幽,从她的故事里我似乎察觉到其实九幽和星爀的性子差不多,骨子里其实都有些阴郁,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那样的九幽和这样的星爀都不是紫沫和我的最佳良配,这个道理她明白,而我直到现在也才明白。
九幽和星爀是一样的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负尽天下人,可他们却不明白他们爱的女子其实是喜欢两全的,即不负天下人也不辜负彼此的那一种,所以当九幽为了占有紫沫所做出的那些事情时紫沫才会那般的痛不欲生,而相反青提虽为了天下人伤她至深,她也曾恨过怨过,可我相信她内心所爱的就是这样的青提,对众生都有一颗慈悲之心的青提,而我也是如此。
又过了几日浑浑噩噩的日子,有时哭有时笑,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着什么,终于一道熟悉的强光射了进来,那血蝙蝠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与上次不同的是,她看上去有些疲惫,约摸着两头应当是开战了,不等她站稳脚跟儿,我便忍不住问道:“谁赢了?”
她斜睨了我一眼,轻蔑的说道:“遑说我们手里有混沌钟和女娲石了,就是只有你一个筹码,你说我们该输吗?况且这几样我们可都握在手里呢!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被关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以来,你当真就没想过…我是为何恰好就出现在你途径的地方的?还有为何我就恰好在你途径的地方幻化成了你那父亲煵瑆上神,还有那从混沌钟里放出来的妖兽,你也从未多加思索吗?毕竟混沌钟可是在魔后的手里。”
被她这么一说,我猛然一惊,我倒真的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如今一想果然令人毛骨悚然,毕竟当日知道我行踪的人只有青黛一人,可我又绝对不愿相信青黛竟然…背叛了天族,背叛了我和青提。
她再次阴郁的笑了起来说道:“想明白了?所以我说嘛…此仗我们怎么可能输呢?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祭出混沌钟的,毕竟它的杀伤力实在不可预知,若将整个魔族也卷了进来,岂不是得不偿失?我犹记着听老魔君提起过,上古时期曾有一位魔君祭出过混沌钟,当时虽重创了天族可整个魔族也同样受到了重创,所以这混沌钟其实是不认主儿的,它那毁天灭地的威力并不是我们说往那用就能往哪用的,除非我们想和天族同归于尽,否则我们就不能轻易祭出混沌钟,所以…恭喜你,你依然还是我们手里最有力的筹码,开心吗?而且我也相信只要有你在堪比十个混沌钟。”
说罢她一个飞身就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紧接着给我用了个定身的术法,拉着我的衣领就往外飞去,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中我的眼睛根本就已经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强光,只能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不适应,加上被她如此提溜着也确实不舒服,我想动一动身子碍着定身的术法也半分都动不得,只能动了几下嘴皮子问道:“你这又是要带我去哪儿?”
她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是想要见魔后吗?我这就带你去,顺便你还可以见见老朋友,你天族的老朋友。”
她此话一出,我的心便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去了,我实在不愿亲自证实青黛就是私通魔族的人,我与她虽算不得情同手足,可也算的上闺房密友了!
深深地呼了口气,不多时便被拉着进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与我先前待的山洞不同的是那边漆黑一片,这边却被满洞顶的夜明珠照的极是亮堂,直至此刻我的眼睛依然不敢完全睁开,只能稍稍的睁开一点点,大概的能够看清楚周身的环境,这时在我身后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能发出这种脚步声的就只有女子才可以,我有些紧张的再次闭上了眼睛,心里琢磨着此人到底是青黛还是钤叶,直到脚步戛然而止,那血蝙蝠忽然弯身跪下道:“恭迎魔后。”
我这才知道身后之人是钤叶,她就站在我的身后,而我却有些庆幸此刻自己身中定身术法,不能转过身子去面对她,并不是不敢也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知转过身后到底该说些什么,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说什么劝她回头是岸的话了,因为我心里明白她也定然是听不进去的,良久,她一直站在也得身后,似乎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那血蝙蝠也一直跪在那里,似乎是钤叶不开口,她也不敢擅自起身,又过了片刻,身后终于传来了钤叶的声音,只听她极是慵懒的说道:“起来吧,你且先出去,我与…汐云上仙聊聊,她不是早就想见我了吗?”
那血蝙蝠起身极是恭敬的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待那血蝙蝠退出去后,钤叶就转到了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这才发觉自己此刻有多狼狈,全身的衣服不仅湿了个透,腰部以下泡在水里的衣服早已经发黑发臭,极是难闻。
她微微将手放在鼻子边上做了一个极别扭的神色说道:“听说…你想见我?怎么?如今见了,怎的又不说话了呢?被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好过吧?”
我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只得极别扭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说道:“钤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