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问道:“那先前的女些女子呢?她们后来都去了哪里?”
那老者身旁的一个年轻人见我这么问,又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姑娘还是小声些为妙,切莫让他们给听了去才是啊!”
我见他们如此小心谨慎,约摸着他们也是怕隔墙有耳吧,思及此便也心虚的往牢门口那边看了过去。只见方才送饭的侍卫探出脑袋来吆喝道:“都给我老实点,吵什么吵,没见大爷我正在喝酒吃肉吗?”
我将要再开口,那老者忙摆手,复又看了看门口的位置,声音压的极低的说道:“姑娘你可要小心些了,他们喝了酒可是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哎,先前的那些姑娘都是不堪其辱的自杀了,上边问起来就说是畏罪自杀的,然而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卑贱的犯人的死活呢?”
听到此,我才知这人心的险恶,竟是我活了这八万年来头一遭见识到,子逸的皇城已然如此,那么其他地方呢?在那些表面上看似繁华的背后又会隐藏着多少不堪入目的阴暗?
果然,过了不多时,就有三个侍卫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我深知此时是万万不能坐以待毙了,顾不得那么多,在他们打开牢门的瞬间,便想捏个定身的术法来,只是我还未动手,那些人竟忽然同时倒在了地上,身子蜷缩着,看上去似乎很是痛苦,接着便从他们的嘴里吐出了许多黑色的血来,我不明所以得看着眼前的一幕,那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们……他们中毒了,姑娘,看来是有人蓄意想要杀你啊,他们这是做了你的替死鬼了!”
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正想上前盘问一些,只见牢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便见一个侍卫慌忙的跑了出去,我心想估摸着是去找人去了,果然,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了极凌乱的脚步声,看样子人不少,我立即退回牢房,自己将门又锁了回去,又看了看对面的牢房,又暗示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将方才看到的事情系数藏在肚子里。将将锁好,那大统领便带着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直接奔了我的牢房,见我还好端端的立在这儿,才松了口气,复又看向如今倒在地上的三个侍卫,其中有一个已经没了挣扎,奄奄一息,剩余的两个连呻吟也变得极弱。
那大统领肃声道:“把他们抬出去,找太医给他们瞧瞧,若救不活直接交给仵作验尸。”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大统领的戏做的可真足,那饭食原本不就是你要送给我吃的吗?”
我此话一出,他愣了愣,问道:“我何时要送饭食给姑娘的?我只是吩咐他们不得怠慢了姑娘,毕竟太子殿下回来我们也不好交代。”
我见他并不像是在说谎,更有些疑惑了起来,便脱口问道:“可来人口口声声自称是你让他们将这饭食给我的。”
他苦思了良久,忽然朝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将今日所有出勤的侍卫都叫进来。”
不多时便有四个穿着牢里侍卫服的人被带了上来,那大统领也不迟疑,直接开口问道:“你们四个里有谁和刚刚被抬出去的几人是守得一班岗?”
这时就见一个个子并不算高,有些驼背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大统领的话……今日……是……是我与他们守岗,原本庆丰不在今天的守岗排序里,可我今天拉肚子,几乎没怎么离开茅厕,又怕上头发现就想找个人替替我,恰巧赶上放饭时间,庆丰就主动顶了我的岗,如今想来他估摸着也是贪吃才会……”
那大统领听了这番话明显有些不耐烦的继续问道:“我不是让你说过程,我是让你说送给这姑娘的饭盒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哦,这个饭盒啊,来送这饭盒的是个姑娘,自称是替你送给今天将将抓进这牢里的一个女犯人的,说她是太子殿下的朋友,不得怠慢。那时恰巧我从茅厕回来,他们吃饭时我便一直在茅厕里,待我再回来时,他们三个就已经……”那人形容的过程很是细腻,也正因如此这才让我猜到了这幕后主谋,想必是她如今摸不清我的目的,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想要将我也杀人灭口,然后再完美的嫁祸给这位大统领,她便可以真的高枕无忧了,到时皇上若追查下来,是非黑白便只凭她一张嘴就说的分明了!
我冷笑了两声故意说道:“大统领,看来有人要在你身后插刀子了,您可要小心着些才是!”
他起初怕是并未想到这一层,这个大统领表面上看上去很是精明,实则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且还是个没有主见的有勇无谋的莽夫。
被我这么一提醒,脸色瞬间就变了,急忙问那中年人道:“你可还记得她的样貌?”
那中年人挠了挠头极难为情的说道:“小的并未在意那姑娘的长相,加上小的闹了一晌午的肚子,委实难受的很,更是没有心思……注意那个女子的模样了!”
那大统领听了他的话猛的一拍桌子,极生气的说道:“我韩卓守这行宫二十载如今难道还要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不成?”
我见他着实是榆木脑袋,只得无奈的又说道:“今日谁与我结下了梁子,大统领不是不知吧?此人又是为何与我结下了梁子呢?如今最有动机杀我的人又是谁呢?大统领还要我明说吗?”
果然,那大统领听完我的话,就急急的走了出去,不多时这里的守卫便又增加了一倍不止,只是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再未见到那个大统领,这两天我过得也是浑浑噩噩,幸好我不用吃饭,这是目前最让我欣慰的事情了!
直到两日后的下午我才被那些侍卫拉出了牢房,虽然脚链,手链都还在,可重新见到阳光着实是分外的亲切。
他们将我带回了大殿,这时子逸那父亲,也就是人间的帝王就正正的坐在大殿之上的宝座上,神色肃穆,虽与天君一般无二,可我总觉着这人族的帝王看上去更加清冷一些。
子逸就站在下方,此时的他已然换上了人族的太子长袍,显得贵气了很多,见我进来,朝我点了点头,意思可能是让我安心。那日诬陷我的那个宫娥也在场,如今就跪在下方,她拿剑自个儿刺自个儿的伤似乎还没好,绷带上还渗着血,
那大统领却不在场,我有些愕然,可又深思了一下,觉着他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