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也都散了,天君亲自送那紫韵天妃回了自己的住处,竟全然不顾身旁的天后娘娘,想来倒也怪不得他的后宫会不安宁了。
待回到洞虚宫后,我便道:“帝君对今日之事如何看?”
青提帝君慢悠悠的说道:“此次你左右都是那幕后之人手里的一个工具罢了!至于她想用你来达到何等的目的倒不得知了!”
“如此说来,帝君心里应当也有些答案了吧?”我恍然道。
他未说话,第二日他便派人在这九重天上天翻地覆的搜查了起来,只是奇怪的是那两个小仙娥就似蒸发了似的,连个影子都未见到。
苦寻了几日都未果。如此一来唯一的线索便也断了,可这几日我又偏生见不到这青提帝君,也不知他在弄些什么名堂。
直到第七日,青提帝君忽然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我去面见天君,待我来时,紫韵天妃也正好将将到,我心想莫不是那事儿有了着落了不成?
将将进大殿便见地上跪着两个人,我走过去一看,正正是这些日子消失的那二人。
青提帝君道:“说吧!”这悠悠的一句却带了厚重的气场,那两个小仙娥连连磕头道:“奴婢有罪,奴婢有罪,都是……都是紫韵天妃让奴婢如此做的,我二人原本是下界昆仑虚山脚下修行的散仙,终于修得正果,有机会来到这九重天,是奴婢受不住诱惑才一时鬼迷了心窍,做出此等事情来,还望天君感念奴婢自小修行不易,又是头一次就饶了奴婢吧!”
这番话说的倒也算的上是真诚肺腑了。只是那紫韵天妃却不干了,直直的便奔了那二人过去,恼怒道:“本宫见都未见过你们二人,又怎可能指使你们做这些个下三滥的事情?本宫自认素日里与你们并未有什么仇怨,你们到底是为何要如此污蔑于本宫?”
我慌忙上前将那紫韵天妃拉开,只见天君道:“紫韵,如今你还要辩解吗?”
这时那左边的宫娥又指道:“天妃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见事情败露了要弃奴婢于不顾了么?当日天妃明明说若此事成了,奴婢成功的替您得了这翡翠琉璃盏你就将我二人引荐给天君的啊!若非如此,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任意妄为啊!”
紫韵许是没想到就连一向疼爱她的天君如今都不再信任于她了,瞬间便流下了清泪,不愿再多做任何辩驳,青提帝君及时道:“既然如今已然真相大白,剩下的便是天君的家务事了,本君便也不便掺和进来了。”
说罢,便将我拉在了一边,准备出去,却见紫韵天妃忽然正色道:“我紫韵若除了这天妃的名讳也还是个上神,这万万年来什么珍奇异宝未见过?况且我有我的骄傲和风骨,就算本宫再喜欢那翡翠琉璃盏也定然不会用行偷,嫁祸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获得它,今日之事若不能昭雪,本宫将自困于寝殿之内绝不踏出半步。”
那天妃坐在一旁,倒全程都未说过话,就在紫韵这段话结束后,她才起身缓缓道:“妹妹何必如此执拗?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只是这翡翠琉璃盏是天君与本宫大婚时送与本宫的,除了它,妹妹若看上本宫这里的任何物件儿,本宫都是会毫不吝啬的交到妹妹手里的!”
她这番话一出着实刺激到了紫韵天妃,只见她苦笑了几声后说道:“如今看来,我和汐云恐怕也只是这局中局里的一个盲者罢了!在真相还未彻底大白时,天君还是莫要再见紫韵了,紫韵自当闭门自省。”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青提帝君拉着我尾随而出,却在不远处见紫韵天妃就等在那里,待我们接近时,她忽然矮身朝青提帝君行了一礼道:“如帝君这般,想必早已经看清今日之事,我不怪天君如此做,毕竟我只是一介妾氏,平日里虽不争不夺,可也耐不住人家偏生就非得生了那嫉妒的心。我此次在此处拦下帝君是想说,先前这等事情不是未有过,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在意,可如今她却变本加厉,帝君想想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如今的选择当真是正确的吗?我倒没什么,只是我落难后我怕她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清远啊!所以还请帝君无论如何也要护清远周全。紫韵在此先谢过了!”
说罢便落下了泪来,我看的处她此刻心中的不满,愤恨,和诸多的无奈与悔恨。想来她也算的上是个烈女子了!只是却正好应了子逸的那句话,树大必然招风啊!何况是在这后宫之中。
我这才明白什么仙界凡间,女人在哪里都是一个样子的。
怪不得父亲不肯娶那孔雀呢!他许是一心相对我的母亲从一而终吧!而我汐云今后要嫁之人也必须是此等人才是!
我抬头时,紫韵已经走开了顶远的距离了!我随青提帝君在这九重天上胡乱的逛着,这两日过得实在是全部的舒坦,我终是忍不住问道:“此事……当真是天后……”
我话还未说出口,他便轻轻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这里不是洞虚宫,况且就连我那洞虚宫如今都全部的极安全了,你如今在这里还要胡说八道吗?此事无论结果如何,即已经结束,便让它过去吧!横竖这都是天君的家务事,岂是你我两个外人能多加干预的!况且他乃是这四海八荒的主子,做什么都必然要从大局着手,你应当明白。”
是啊!他是天君,天后便和他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总不能让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堂堂天后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又怎么能母仪这四海八荒呢?恐怕到时候天君一家子都会被人嘲笑沦为谈资吧!从大局来说如此他也只能牺牲紫韵天妃了!可是按紫韵天妃的说辞,恐怕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如此往复,怪不得那紫韵天妃要对天君心灰意冷了!
这时却见老远处清远急匆匆的往这边跑来,我心知他这是听说了他母妃的事情了啊!
可是若他知道是他的夫君故意如此做的又该作何感想呢?一边是父子情意,一边是母子情份,他又该如何自处?如何取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