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现在已经和你那会很相似了……”
“什么?”
卡立法头也没抬地问他。索龙这才发现那女子正枕在他肩上。他看了她一眼,她把沾在他脸颊旁的一根金色发丝捏走,索龙并没有介意她的举动。窗外可以看到对面住院楼一排排四四方方亮着软白色灯光的窗口,前后距离大概有40米左右。索龙可以看到其中一个窗口,有个年轻女子在给一个老人喂苹果。
“我真的像达斯琪那样,对师傅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确实不理解他。就好像那时你不了解你父亲的苦心。”
卡立法的脑中出现自己在公寓的房间里,在床上和那4个美国少年打牌嬉闹的画面。父亲站在门外,背上背着给她送来的厚重的棉被。年轻的卡立法对他爱答不理的,还摔牌对他叫喊着“放下赶紧走!”
“我跟师傅分开已经十几年了,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变化让我难以置信。”索龙继续说道,“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认达斯琪做了女儿。他总是一个劲叫她‘女儿女儿’。古依娜在世的时候也没听他这么叫过她……不过……谁想到他背后有这种故事呢。我那天练完剑,上村告诉我古依娜死了。是拿剑的时候从高台上摔来的。我就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当时师傅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也吓一跳。他说,他那会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古依娜活着的时候都叫她几声‘女儿’。”
“是啊……这些我都理解了。包括他那种‘背后偷袭’的做法,还有为什么拿这种‘不择手段’的理念教导达斯琪。当年古依娜就死在了太注重武士道上,最后被小人利用至死。我想……师傅之所以会这样训练达斯琪,大概是不想让她跟古依娜一样。他再也不想看到那种事了。他这么做也并非侮辱剑道,而是出于对女儿的爱和对自己的憎恨。”
“嗯……”
女子紧紧抱了抱索龙的胳膊。男生手肘尖的突兀部分戳进她软绵绵的***里。索龙左手边是卡立法。右手边放着军绿的书包和浅蓝的小纸袋。卡立法身上实在太香了。男生有些不好意思,脸转向另一侧盯着纸袋上碎白的五瓣花纹陷入独自的沉思和发怔。他在想,现在这种状态——被女人抱着手臂靠着肩,看似很安逸闲适的样子——大概那些30几岁有着稳定收入的已婚男子的生活,也就不过如此吧。唯一不同的,是等待手术结果的这份焦虑。“手术中”的灯牌依然红通通地亮着。有一只蚊子落到卡立法腿上。索龙盯着她那好像散发着香气的大腿,吞了下口水,扇扇手赶忙把蚊子赶开。
【以后不会就娶这么个女人为妻了吧……】
“哎……给我讲讲师傅的事。师傅……和达斯琪的事。”
“怎么忽然有兴趣了?”
“刚刚想到昨天的事……觉得不是滋味……”
“是古依娜的事吧。他们……终于肯告诉你真相了。”
女子闭目枕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一丝淡金的发线沾在女子半露背的服饰边缘,发丝一端搭在后背的皮肤上。女子很痒,抓了几次都未碰到。索龙的角度则是看得一清二楚,好像下意识帮同学捡起地上的橡皮一样自然地用两指掐起那丝长发。旋即,痒感迅速消除,女子发了一阵娇媚的舒服的*声。卡立法把索龙的胳膊抱得出乎意料地紧。索龙在想,或许她心里也是异常恐慌不安的吧。毕竟那个白色大门后就是生死未卜的师傅。是她的父亲。如果她不这么做,心里就会漏空得更强烈吧,就好像把心脏温暖的外皮剥掉一般。
“我本以为那就是单纯笨拙的女人,但现在看来,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索龙长吸口气,又放慢数倍地拿鼻子均匀喟叹出来,“她能够改变自己的价值观,顺从师傅的理念,这种理解他人的宽广之心确实一生难得。”
“不过,在我看来,师傅和达斯琪的关系就是那种很普通非血缘相认的父女,和我一样。开始她还不知道我和师傅也相认了呢。在学校我一般不管师傅叫爸爸的,只有在校外才改称呼。我总觉得老师间相互认作父女,别人看来会觉得很怪,尤其是让其他老师看见。所以就一直隐瞒着。达斯琪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和师傅的关系,她确实蛮单纯,知道以后,原本像隔着幕墙一样对我不断奉以礼数的微妙隔阂马上就转变了。我们之间不再像师生,而是完全地、彻底地把我当成姐姐对待,那种顺利就好像忽然间打通了一道墙。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她时常向我撒娇,偶尔到我办公室蹭水果吃,我也偶尔找她借杂志看。很简单就成了姐们了。之前,她和师傅也是那样,很简单就成了父女。总之她本身就是个简单的女孩。”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才说她可贵,没几个人能做到。”男生眼神涣散地望着墙上的白白挂表,“说说吧,她和师傅之间的事。还有的是时间。”
“看来你还真想听呐……那就简单谈谈。”卡立法稍稍坐直身子,脑袋依然枕在索龙肩上。
索龙盯着对面的墙壁。窗户下端仿佛向四周浓密扩散的白花花的墙壁。随着卡立法的讲述,他把相关的想象具象描绘在这块墙壁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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