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月的注意力一直在这座屋子的墙壁上面,听到洛千心的话之后才将视线放到洛千心手里指的相框上面。
他还来不及看到洛千心说的东西就听到有人说:“这是一种很少见的桥木”
“乔木?”
洛千心没有注意到说话的人并不是景修月。
“我说的是桥木可不是你说的乔木啊!”来人笑道。
“什么乔木不桥木的,景修月你嗯呢该不能说清楚一点啊,你知道有些事情你说的我不一定能够听得明白。”洛千心转身准备好好的给景修月做一场思想教育,却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人并不是景修月。
和自己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相颇为清秀,个头很高很高的男人,一身白衬衫气质颇好,两只白衬衫袖子整整齐齐的折在离手腕半个手掌处,两只袖子折叠的位置和露出来的衣袖看起来一模一样。
洛千心心想这个人肯定是一个有很严重的强迫症的人。
连折袖子这种事情,他都追求两只衣袖离自己手腕的距离,还有两只袖子的样式都分毫不差,这该是患有多么严重强迫症的人啊。
“你好,美丽的小姐。”白衬衫礼貌的朝洛千心伸出了自己手。
洛千心看着白衬衫朝自己伸出来的手,这只手白皙漂亮,手骨分明,保养的非常好,就连身为女人的洛千心都自叹不如。
不过这只手似乎有摸过护肤品的嫌疑啊?
顺着这只手,洛千心将目光锁定在白衬衫的脸上,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人的脸上画了很厚的一层妆容。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学女人家涂涂抹抹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洛千心目光有些发冷,直接无视白衬衫朝自己伸出来的手,直视男人的眼睛:“你把墨墨带到哪里去了?”
白衬衫稍微一愣神儿,片刻便明白过来了,随意的将自己伸出来而洛千心却视而不见的手缩回去,手指灵活的敲打着自己手下的沙发楞,灵活的五指有节奏的击打着沙发仿佛他敲得并不是沙发而是黑白琴键相间的钢琴一样,而他脸上的神情更像是置身在音乐会的舞台上面一样享受。
洛千心很不喜欢这个白衬衫男,很不喜欢,至于为什么嘛,洛千心自己也不知道。
有些人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上了,而有些人看一眼就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讨厌了。
“美丽的小姐,看起来您的心情很不好啊,没关系我会让你开心的。”白衬衫做了一个自以为很暧昧的动作,两只眼睛像是泄露的高压电流一样一个劲儿的朝洛千心身上放。
洛千心毫不客气的回绝:“不用,我这个人很不道德就喜欢骂人,所以你还是早点告诉我墨墨在什么地方吧。”
白衬衫笑的像一朵花一样丝毫不将洛千心的威胁放在眼里:“美丽的小姐,您生气的样子也是这么的好看呢?有没有兴趣来夜色喝一杯啊。”
洛千心没有喝水,要是她喝了一杯水估计会全部给吐出来,这厮果然是打得一手好广告啊。
“不用,谢谢!”洛千心没好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白衬衫看了一样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景修月突然对靠近洛千心语气有些发酸的道:“怪不得美丽的小姐您看不上我呢?原来是有更好的了?”
白衬衫指的是景修月,洛千心转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狡黠的看着一言不发但是显然已经黑了脸的景修月,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
这个白衬衫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景修月也是和他一样的身份。
话说现代社会各种行业都贯彻着一个专有名词,那就是传说中的职业病。
这个白衬衫,如果自己猜的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和水倾墨一起来的两个夜色里面的价格单里面的一员吧?
刚开始这座房子的主人看到她们说的话有一句‘今天怎么有那么多迷了路的游客呢?’。
按照景修月的说法,水倾墨的车子没油再加爆胎,她们肯定不会傻傻的自己走出去,天也黑了她们肯定会找地方先住上一晚的,这里只有老婆婆家这以座房子,她们有高达百分之90的可能住在这里,这也就是洛千心猜出白衬衫男的身份之后就直接问他水倾墨的消息的原因。
景修月眉眼淡淡,“我很赞同你说她是美丽的小姐这句话。”
洛千心小脸微红,这家伙是在变着法儿的说她长得漂亮吗?
“可现代社会‘小姐’这个词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意思,我想你不该说这个词,毕竟只有极个别的人才能有如此特殊的‘殊荣’。”
景修月丝毫没有将白衬衫男的挑衅放在眼里。
白衬衫没有想到景修月会明里暗里排挤他的身份。
不过他也在场子里浪迹不知多久了,很快他就有了新招:“也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靠脸吃饭的本事呢?”
瞧这话说的,洛千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是什么道理,感情他还以他能够靠脸吃饭洋洋得意呢?
“是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靠脸吃饭呢,我看你要不是一个问题,混的肯定比现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洛千心轻轻松松的结果话题。
白衬衫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两眼有些光亮的看着洛千心似乎对她的话很感兴趣。
洛千心也不吊他的胃口张嘴就说:“要是夜色那店里的摄影师不够好,拍的照片有点失真,您现在估计都成国际巨郎了。”
洛千心的言下之意就是指这个白衬衫男的真是面貌和那家夜色的价格单上的照片有所不符,直接意思就是这个白衬衫男现实的长相跟照片上的大相径庭。
白衬衫男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最终怒道:“你胡说什么?”
“嗌?你还想打人啊?”洛千心丝毫不管白衬衫男的脸色是有多么的难看毫不在意的挑衅。
白衬衫男不怒反笑嘲讽道:“小丫头片子而已,不过上嘴上功夫了得。”
正在洛千心几人说话的时候,阁楼上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同时有人开口道:
“文森特,你怎么对我的朋友这么没有礼貌?”
声音有些不满,又有些微微的娇嗔。
洛千心几人齐刷刷的朝声音的发源处望去。
黑色的蕾丝长裙勾勒出水倾墨玲珑有致的轮廓,染着殷红的指甲在昏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一层微弱的光芒,此时水倾墨一步一步的朝洛千心走来,脸上的笑容有说不出来的诡异。
“你怎么来了?”水倾墨对于洛千心的到来没有感到一点的惊讶,好像早就料到洛千心会来一样。
洛千心想赶快将水倾墨的爸爸正在找她的事情马上告诉她,怎奈何水倾墨丝毫没有给洛千心说话的机会。
水倾墨笑的有点魅惑,直接越过洛千心走到景修月身边,迷离的目光像一团无形的触角一样将景修月团团包围住,水倾墨的手伸向景修月想在他的脸上揩一把油水,景修月嫌恶而且敏捷的错开了水倾墨的手。
“你干嘛啊?墨墨!”洛千心简直吓了一跳,对今天反应怪怪的水倾墨大喊着。
“哟,还生气了?”好像洛千心的反应还让水倾墨感到有兴趣,毫不在意的调侃她。
“你到底怎么了?你爸爸正在找你呢!”洛千心有点生气。
水倾墨冷冷一笑:“他找我不就是想要我嫁给那个糟老头子吗?”斜倪了洛千心一眼,水倾墨似乎有些不解:“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那个没心肝的爸爸吗?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居然还帮着他说话?他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双倍给你,你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
水倾墨拉扯下随身挎的皮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空白的支票,然后白皙的手随意往胸前一摊开,刚才被水倾墨成为文森特的白衬衫男立刻像是哈巴狗一样随手在桌子抄起一支笔,恭恭敬敬甚至还有一些谄媚的递给水倾墨,就在他将黑色的水笔放在水倾墨摊开的手掌里的同时还在水倾墨的手掌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洛千心离他们很近,所以她将文森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问题是水倾墨似乎很享受文森特的动作。
此外,看到水倾墨的动作,洛千心不知道她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甩支票呢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狗血的电视剧里面,可怜的白莲花女配被刁钻看不起贫民的贵太太羞辱时才会出现的故事情节,居然会有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只是和那有些不同的是,电视剧里面呢的女主是因为男主的家长甩支票,她是被自己的好朋友给甩支票的。
“你想要多少自己写。”水倾墨将空白支票连同文森特刚递给她的水笔一并推给了洛千心,洛千心看着眼前的这两样东西有些微微的发窘,踌躇了一会有些同情的看着水倾墨:“你的银行卡什么的好像都被冻结了。”
水倾墨仿佛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看洛千心不接自己手中的东西,于是又将东西往前送了送,不耐烦的说:“他冻结了我就没钱了吗,快点填,填了赶紧走人!”
“我不要”洛千心有些恼,水倾墨一个柔弱的千金小姐一向以温柔著称,只是几天没有见面么她怎么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句句带刺句句刻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