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深的脸憋的有些发红,吃力的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悠思佳的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能硬着头皮一脸歉意的看着他。
已经许久不说话的初夏突然开口说话了:“琛警官,你刚才说慕岩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琛深将慕岩自杀的事情告诉了初夏。
初夏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流淌了出来,她似乎已经压抑了很久,在琛深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候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初夏带着哭腔,但表情已经有所缓和:“他好好的怎么会自杀?”
初夏虽然不相信慕岩会自杀,可是她现在不能哭泣,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开了她,她现在一定要坚强,一定不能轻易落泪,初夏故作坚强的抹掉眼角的泪水,迫不及待的想要从琛深口中得到原因。
对此琛深也是有所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初夏解释原因,慕岩的确是自杀,据他了解这个慕岩曾经多次去医院以晚上失眠为由买了一些安眠药,在慕岩死后,他也没有在尸体的身上发现其他外伤,只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不少剂量的安眠药,所以他认为,慕岩的确是自杀无疑了。
沉默已久的景修月将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手机在手中灵巧的旋转一圈儿,神情带着少有的肯定:“他可能是有极其严重的抑郁症!”
他这么一说,几人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抑郁症?”
“初夏曾经说过慕岩是小时候便来了到了古堡,深受初夏爷爷也就是闻人桀的喜爱,经常一个人自己琢磨曲谱,对吗?”景修月沉吟,声音缓缓动听如同一把精致的大提琴发出的声音。
初夏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虽说爷爷对慕岩的态度后来变得很差但是不可否认在慕岩初到古堡的那几年,爷爷真的对他很好。
“你也说过,慕岩的性格比较孤僻?”景修月接着问。
“这的确不假,你并没有见过慕岩吧?你怎么就确定他有抑郁症呢?”初夏有些好笑的反问景修月,还有些讥讽。
她在古堡多年,一直很少见景修月,对他自然是不熟的,可能因为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太在意慕岩了,情绪有些失控,初夏此时的表情完全不符合她以往的性格。
就连洛千心也有所怀疑,他见都没有见过慕岩怎么能这么直接的就判定慕岩患有抑郁症呢?
只有琛深在听到景修月的言之凿凿之后,脸上划过一丝了然。
“慕岩的性格比较孤僻,这样的人比健康的人有高达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会患有抑郁症。”景修月仿佛没有看到初夏的反应似得,一本正经的继续说:“当然就凭这一点我当然不能盲目的确定慕岩是不是抑郁症患者,我是在琛深给我的资料上看到慕岩患有轻度的抑郁症的。”
洛千心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她还以为他真的有那么神呐?都不用看人就知道人家得的什么病,还不如改行去当医生得了,还做什么老师啊?
初夏也和洛千心想到一起了,笑着打趣:“原来是这样啊”想到慕岩居然得了抑郁症,又联想了慕岩被赶出古堡之后的经历,初夏都不敢想象慕岩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的,也许他选择了死亡,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准儿呢?
洛千心此时有了一个疑问:“我说你们没有发现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很奇怪吗?”几条人命说没有就没有了,先是闻人桀,后是闻人霍,最后慕岩也死了。自从她和悠思佳来到古堡的时候就见证了古堡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慕岩有关。
她们之所以会来到落霞岛,来到古堡都是因为慕岩,是慕岩要带悠思佳来的,她们来到了落霞岛却怎么也联系不到慕岩,甚至还得知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就在她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她们又意外的发现和慕岩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名曲‘鬼火’,从此慕岩这个名字又在古堡响起来了,慕岩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洛千心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她们都认为慕岩想回来报复闻人家,还未等到慕岩现身,闻人桀便心脏病突发猝死了。
闻人桀死后初夏被冤枉和慕岩有勾结,闻人霍也被闻人华打晕不治身亡,这时又发现了几日前引起闻人家风波的一张黑纸白字的琴谱居然和闻人霍的笔迹一样,闻人霍也留下了遗书进行忏悔,随手没有直接说明是因为自己想偷取‘鬼火’被自己父亲撞破,才害的闻人桀心脏病发,但是大致意思也和这差不了多少。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了,是闻人霍想用着慕岩的名义,故意拿出鬼火的一部分,想借此机会让闻人桀以为自己藏起来的鬼火被人知道了,然后就会主动拿出‘鬼火’看看是否丢失,这时闻人霍就有机会拿到鬼火了。
就在洛千心都以为此事是闻人霍在背后暗暗的操控的时候,琛深忽然提起了慕岩早在几天之前就在已经自杀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这个事情了。
那么现在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慕岩的自杀肯定不是纯碎的自杀那么简单吧?
难道慕岩真的参与其中来了?
是闻人霍最后怕事情败露想杀人灭口,所以造成慕岩自杀的假象?
洛千心还想起那次她刚来古堡的第二天,她在楼梯的背后听到过闻人华在说一些狠话,电话的那头会是谁呢?
他称要那小子老实点,那小子会是谁?
会是慕岩吗?
闻人霍,闻人华,慕岩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其实这些事情不知洛千心有所疑问,初夏早就有怀疑了,这些事情绝非偶然,只是所有和这些事情有关的人似乎死的死,逃跑的逃跑了。
“我想如果大伯的遗书是真的的话,这些事情恐怕都是大伯谋划的吧,毕竟大伯一直都对鬼火有所图谋,并且已经是不止一次的想要一看鬼火,虽说每次都被爷爷吼回去了,但也有可能这次是他想溜进爷爷的书房去找鬼火的时候不小心被爷爷撞见,爷爷一时受不了打击就心脏病发作了,才,才.....”、
初夏的话没有说完,她整个人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有些单薄的身躯在初春的晨光下似乎更加的羸弱,初夏有些轻微的颤栗:“虽然我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我爷爷是大伯气死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没有办法更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不去相信,我只想求警官您一件事情。”
初夏泪眼涟涟的望着琛深,眼眸中充满期望。
琛深也算大致了解情况了,事情好像和初夏分析的一般无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抓住闻人华,先不说闻人桀猝死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就单单说闻人霍死亡的事情,这就明摆着是他干的。
“你大伯他是凶手同时也是受害者,既然死者已矣,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闻人华。”琛深知道初夏是不想他给闻人霍带来不好的名声,毕竟死者为大,琛深也并非是蛮不讲理之人。
明白琛深这句话背后的隐藏意义,初夏说不出来是哭还是笑,死死地忍住嘴巴没有哭出来,只能将感情都表达在眼睛里,充满感激的向琛深道谢同时还是决定将事情还是说清楚:“我想拜托您的事情就是,死者为大,虽说爷爷的离开和大伯有着直接关系,但是我想爷爷是不会怪他的,大伯也得到了这么残酷的惩罚,您看能不能?”初夏没有说完,眼睛就朝客厅中央挂着的闻人桀的遗像看去。
琛深见她如此执着,知道她是想要一个安心的理由,“你是想让你大伯入土为安?”琛深说完也略有沉思,其实这件事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察能够决定的,这个闻人霍刚刚去死,甚至还没有死亡证明,初夏便如此着急这将他下葬。
琛深也是有所纳闷的,后来一想,估计是初夏还是心太软,想着死者为大,顺着闻人桀的葬礼也早些让闻人霍入土为安。
“可以吗?”琛深朝景修月试了一个眼色,可是景修月丝毫不买账,一双迷人的眼睛正毫无忌惮的盯着对面的洛千心看。
原来洛千心此刻正双目无神的发呆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连景修月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显然这是在走神。
看景修月丝毫没有理会自己意思,琛深索性依了自己本心,“初夏小姐,死者为大,你可以先让你的大伯入土为安,至于闻人华我们会将他捉拿归案的,这里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你要节哀。”
初夏感激的朝琛深笑了笑,之后初夏还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琛深发现景修月还是在看洛千心,还是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似乎这个房间空气有所凝结。
‘咳咳’,洛千心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刚才就觉得嗓子还是不舒服,忍了好久的咳嗽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同时也打破了这一瞬间的沉静。
初夏想到她和悠思佳昨晚在古堡外边一晚上,有些担忧:“要不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昨晚天气也不是很好,你说你们要进来进来吗?怎么在古堡外边呆一晚上呢?千心你们还住在你们原来的房间吧。”
这是打算长留她们了,洛千心说了声谢谢便带着悠思佳回了房间。
她们一走,初夏也没有留在客厅,称自己有些不舒服便也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景修月和琛深在那里大眼对小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