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回房间休息了,悠思佳自告奋勇的陪同她一起,客厅只留下了琛深他们几人。
初夏走后,洛千心看到景修月一直拿着琛深递给他的黑纸在那琢磨,同时还伸出细长的食指在旁边的沙发上轻轻的点动,洛千心顿时升起了好奇心,走到他旁边:“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首曲谱,似乎有点问题?”
“问题?是什么问题?”琛深正在发呆一听到景修月说话顿时来了精神。
“琛深你有没有带笔?”景修月头也没有抬,就伸出一只手伸到琛深面前。
琛深一看有戏,马上把自己随身带的包打开,从里面找了一支笔递给景修月。
景修月就着那张琛深给他的黑纸在上面涂涂画画。
洛千心看到景修月这枚聚精会神的在琢磨这张黑纸,知道上面的东西也许真得不简单,就没有打扰他,她和琛深一左一右站在景修月身边。
景修月将黒纸放在自己的左手心,右手拿着刚从琛深那里拿来的笔,在纸上面一点一点标注。
洛千心看到他在上面画了半天,愣是没有看清楚他画的什么,昨晚在外边住了一夜,虽说现在已经是初春了,但是半夜的温度还是比白天低太多,露水又重,所以洛千心很不幸的又加重了感冒,鼻子一痒,洛千心还来不及转头,一个喷嚏就冲着景修月手上的纸打去。
洛千心捂着嘴巴尴尬的看着被她吹起来在空中偏偏起飞而后又缓缓飘落的黑纸,趁着景修月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立马蹲下身子将落在钢琴一角的黑纸捡起来。
手捏着黑纸,洛千心把它送到景修月的手中,生怕她打断了景修月的思路,她也想看看这么个黑纸白字这么诡异的东西到底画的是什么,于是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继续想,我先去看看思佳。”
景修月将洛千心捡起来的黑纸随手一塞塞到琛深的手中,一把将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洛千心拉住。
洛千心压根没有想到景修月会拉住她,猝不及防脚下一歪整个身子不收控制的朝一边的钢琴歪曲。
景修月眼明手快的扶住洛千心纤细的腰肢,不过受惯性的影响,景修月的手来不及转势,右手掌按在钢琴键上。
钢琴发出几道刺耳的声音,洛千心反应过来站好身体,看到景修月的手按在钢琴琴键上,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景修月看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的摇摇头,缓慢的将右手从钢琴琴键上抬起来。
他的手按在三格白键上,景修月脑子里灵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继而又将右手放在了钢琴琴键上,手掌下沉,景修月微微用力,钢琴又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看着黑白交汇的钢琴琴键,景修月又从琛深手中将黑纸拿到自己的手中。
绕到钢琴身边,景修月将手中的黑纸摊在钢琴台上,手指一根一根的摸过钢琴的黑白琴键。
景修月嘴里哼着洛千心听不懂的曲子,目光出神的盯着黑纸上面的白色图案,美丽的手指捏着笔尖在优雅的打转儿,洛千心索性不去找悠思佳了,专心致志看着他。
幸好景修月没有让她失望,只见他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下,而后将手中的纸递给琛深:“我根据这个琴键的规律我拼出了这几个字。”
黑色的纸上印有像是曲谱一样纵横交错的图案下面都被景修月用黑水笔标上了许多字母。
洛千心也凑了过去看到这莫名其妙根本连不成一个拼音的音节,更连不成一个英语单词的字母,有些疑惑:“这是拼音还是英语单词啊?”
景修月目光勺勺,抿嘴不语也像是沉浸在疑惑中。
琛深站的脚有点酸麻,干脆直接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是我语文不好还是我英语不好?我怎么没有看懂这是什么?”
景修月眉头一挑淡淡的说:“也许你的语文和英语都不错,是我可能理解错了。”
琛深眼睛一亮,似乎没料到景修月会来这么一句,打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修月脸上浮现少见的落寞,就连平时犹如星星一般璀璨的眸子此刻也黯然失色,他按照每个钢琴键的发音不同又结合这张黑纸上的曲谱将每一个音符的发音于26个英文字母相结合
写下了这几十个字母,只是他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些字母到底是中文拼音还是英文字母,还有就是它们究竟是怎么拼的,顺序又是什么?
面对琛深的打趣,景修月显然没有心情和他争论什么,只是将手指习惯性的敲打着手下的桌子。
耳边传来敲打声,洛千心扭头发发现原来这细小的声响是源自景修月的手下,景修月的手也很适合弹钢琴,他的手和初夏还有慕岩的手差不多,白白细细的,很是漂亮,在黑白键上跳跃时就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优雅动人。
洛千心想着想着神使鬼差的走到钢琴边看着钢琴上的黑白键盘,自言自语的说:“这个钢琴键是黑白相间的,而这张从闻人霍身上发现的黑纸上面也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会不会这上面的字母和这个钢琴有关啊?”
洛千心只是无心一说,却听的琛深和景修月两人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琛深和景修月几乎是一起长大,对彼此眼神之间想要表达的情感可以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看来洛千心这次无心之言正好说到点子上了。
洛千心说完便习惯性的扭头观察景修月的反应,却看到琛深和景修月两人正神色不明的看着她,眼睛好像要放光了一样,吓的她后退了一小步,结结巴巴的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她刚才说的难道就这样的low?
他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表情?
景修月毫不吝啬的夸赞她:“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着我时间久了,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洛千心汗颜,这是在夸她吗?
明明是夸她怎么感觉像是在夸他自己一样?
“你们......是想到什么了?”洛千心的手指和目光在景修月和琛深两人之间流转。
景修月手掌一撑站起身来,又走到钢琴边,语气很是洒脱:“现在还不知道,等会就能知道了。”
还挺神秘的?
洛千心撇嘴,将目光转向琛深,琛深摊出两只手,摇摇头表示他也很无奈。
景修月将钢琴上的琴键一一看了一个遍,心中默默的将纸上的字母排按照钢琴琴键的结构排序,又将组成的音节一一写在黑纸上。
洛千心就站在景修月身侧,看着他在黑纸上越写越多,终于发现他现在写的音节都是能够拼出来的。
手指着一个个娟秀的音节,洛千心轻轻的呢喃:“我是罪人,不该为了鬼火将爸爸气病,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想......”
后面的音节,景修月还没有写出来,不过洛千心大致也能猜出来是什么话了,如果猜的没有错的话这应该是封遗书。
“这是遗书?”
琛深见洛千心凑到景修月身边,自己就没有往那里凑,还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稍做休息,听到洛千心轻声细语还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琛深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呢?
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算你要写遗书,还写这么委婉干嘛?就不能写白话文吗?
画的跟鬼画符一样,谁能看得懂?
景修月终于将字母都拼好了,他用笔尖点着黑纸上面的几个稍微大一点的音节说道:“这上面说的是,这是闻人桀绝笔。”
景修月的话无疑是确定了这是封遗书。
琛深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摩擦着自己没有一根胡须的下巴一边踱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到景修月身边:“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封遗书的?”
这上面的图案这么乱他真的怀疑景修月是怎么看的懂的,反正他是没有看懂一点。
景修月指着琴键上的黑白琴键说:“钢琴的琴键都是黑白色,一共有88个琴键,其中36个黑键,52个白键,两个或者三个白键中就会夹着一个黑键,我将那些音节一个一个按照琴键上的先后顺序进行排列,黑键上的拼音一个一个组起来,白键的拼音一个一个组起来,如果按照拼音读的话,就是洛洛刚才读出来的那些话,也就是遗书。”
琛深的注意力全在景修月怎么将这些字破译出来的这上面,而站在景修月旁边的洛千心则和琛深的反应有所不同,洛洛,这两个字似乎不少人喊过,可是没有一次像这么动听过。
洛洛,洛洛。
明明前不久程缺那个家伙还一直在她屁股后面喊她洛洛她当时只觉得他真是自来熟,也就随他了。现在突然景修月也这么喊自己,她心中居然荡起了一丝微微的涟漪。
想到这,洛千心突然咳嗽了一声,景修月的目光立刻粘在她身上,洛千心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景修月不解的看着她,还以为她是感冒加重导致咳嗽才咳的脸如此的红呢。
很是体贴的拍了拍洛千心的后背,轻声的说;“你没事吧?”
洛千心的脸更加的红了,岔开话题问道:“你真的确定这是遗书?”闻人霍干了什么缺德事?还写这么神秘的遗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