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力越是精深之人,那面大旗动作起来,越是威风凛列呼呼带响,气势惊人的不凡,可明眼之人细细看来那舞旗的手杖。
终究就是使得野蛮之力,若要强行催动突破层层的阻力,而愈加愈快可想而知,那要在此间耗去多少的可用之力。
恐怕这里面的累赘,也只有那挥旗的本人才会有感而知,可要是把那看似毫不在意,得失的挥旗之杖,换做了一条人力所能及,又恰到好处的坚挺长棍。
再把那旗面置于顶端,再次舞动起来,以大带小,以慢带快这回可想而知,那面舞动的大旗会生出怎样的一种,有别于前者的速度和气势。
此中前后的变化,更是何止胜过前者的一筹两筹之多,可道理说得是如此的轻巧,而修行之人的光阴有限。
要想把那大旗面面凝实,再能有所感悟不走弯路的前提下,把这虚无缥缈更家无实形的灵识,磨练精修到这一层面,那就不是这般简单了。
所以说这登一层天之说,也是不无道理,那紫水一身的法力本就异于常人,阴阳功法五行路数,神门暗锁密宗修行佛家至宝,无所不涉及一二。
而那蕴藏的各种法力,虽都被怜世金莲池水,去除了种类的枷锁,化做一处可以调取的精纯法力。
但要想知道紫水究竟在,结丹大成的巅峰走出多远,恐怕就连紫水自家也是说不清楚,此间这里看似虽是遭得灭顶之灾,却是不想是天公做美。
叫紫水顾及不了其他的动作,再加之这艮幽秘技星云灵识,是专修灵识一路的功法,修行一界之中难得的罕见之术,那紫水虽是已经练得小有成果,在摸索神识的道路门径之上,走下去只是迟早迟晚的晋级之事。
但也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生死之际,来得是这般不可思议,紫水洞悉了此间紧要的关窍,竟指引这股灵识在不费吹灰之下,凝练升华颜色模样俱是为之一大变。
这淡蓝之色的灵识圆球一下涣散,化作四下膨胀散开的大片水蒸雾气,而那最先冲开,先前的那股无形禁锢的气浪,夹带风起云涌之势,竟连连向外翻滚势不可挡。
片刻之后这水雾将要力竭之时,在那核心的表面居然,再行生出其他微弱的清云一般,虽是轻薄飘渺的挥发,不似从前的速度,但它也居然接连着如此八面蔓延。
竟在无一物可以阻挡之下,与前般的蒸腾之雾一般无二,叫紫水顿感神识之念天地本宽,海阔无垠之豪气,那是一种叫人任意纵横此间驱之驾驭,更是叫人有一股义搏云天的万丈豪情。
紫水此时心中明镜,这神识初阶的级数晋级已成,自家的连番遭遇竟真像,从结丹大成的鱼跃龙门,跨越到了另一层天地一般。
此中神识一切的涉及之物,竟毫无遗漏的尽收眼底,而其中此处的地下,井道坍塌的模样。
和来去的走向大多都勾勒成,与自家灵识有关的五行模样,只有那些微微不可辩的东西,却都又分成了阴阳的画面区别。
那紫水脑中十分清醒的想到,原来这灵识晋级到神识的级数,居然无所谓感召的界限之感,只是凭借自家法力驱用的深浅。
换句话说只要你能过,源源不断的用法力,支撑神识使其蔓延下去,那探查的范围也就因人而异了,看来这里面原来的那层天地枷锁。
都换成了自己对自己的镣铐,你虽没有被时时锁住的感觉,但却也无法挣脱自家的法力束缚。
想来这后面的事情,已然不是我现在能够想通的了,那紫水虽是也算占了,地利的吉数,叫自家在修行之路上更进一步。
可片刻之后将息下来,竟是发觉这神识的级数,怎么不像自家晋级的其他层面那般。
以往自家要是突破了一个修行的层次,多少之间都会有些相应的法力,慢慢的回馈自身,可这神识的级数偏偏不同以往,居然毫无法力的回馈。
隐隐之间只有灵识,越发的回复迅速,愈发的壮大凝实起来,那紫水心说好笑起来,这层不似彼层,我好不容易晋级到了,修行一界之中人人都敬畏的神识大能的级数。
可居然单单神识这阶不是修的法力,又没有莫大的法力可以回馈自身,就是等到那最后的一刻,不还是要被压死在这里,由命等死吗。
此时的紫水窥破了这层天机,心中大有好好见识,另一番外界天地之感。
与此同时求生的欲望也更为强烈起来,居然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便是想凭借神识的层面,慢慢的回复灵识。
而再次用来收集全身,上下一星一点的流动气力和精血,凭借最后的意识,再发动一次大伤本源的血引灵光大阵来。
到那时候老天到底留不留我,至此也真得是无悔无怨了。
片刻之后在幽深的地层之下,突然在某一时刻又发出“哄”的一声闷响,人们随即跑过去查看之时,竟也发现在地面之上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面凹陷的大坑….
与此同时那紫水只是感到,随着自家心中的一个念头,突然有无数的碎石再次,重重的砸落在自家的脸上和身上,同时一道强烈的白炽之光,叫人闭着眼睛都感到,刺痛非常的想要回避。
那一股紫水从没感到过的倦怠之感,慢慢的挤压出胸中的,最后一口丝游之气,似是想永远睡去以求解脱的同时,似是隐隐在耳边听见了,铁塔寺的摇铃清鸣之声…
…五个月之后的一日清晨…
那紫水盘坐在床,刚刚神游一般的凝练引导了,自家再熟悉不过的,多遍神识和法力,此时慢慢的睁开了,隐隐可见流珠之光的双眼。
感受着耳边聆听起,那窗外再熟悉不过的银铃之声,原来当日紫水也曾听见的这种声音,竟是骡队牲畜的脖铃之响。
悠悠荡荡的从远处走来,这幅骡队走南闯北见识颇多,发现这位道长之时,虽是知道这位道长重伤之深,无法施以援手。
但竟也十分的好奇,此人到底是何原因,才能使得自家浑身的骨骼,大部的折碎逃到这里,仅仅多处也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的皮肉云滚翻出,叫人看着心中一颤。
想必得知这位道长,现在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和折磨。那在江湖之中行走之人,不管是混的哪口乞食的营生,都讲究个顺顺当当大吉大利。
特别是一路之上,遇见受难的佛道普善出家之人,必会力所能及的施以援手,以求种得一些因果的善缘,后事亦可得到神仙的庇佑。
哪成想这整整一队之人,就等这位道长咽下这口浮游之气,想要好生的安葬于,这荒郊野外的皇天后土之间。
可这位的道长就是口齿眼皮微微抖动,叫人翻看眼神之间,尽显混沌之灵光,看似毫无生机救治的可能,却又不知怎地叫这位道长,浅浅而续一小口,一小口的支撑生机下来。
可这带货的骡队每日都要走,固定的路途之数,且是赶早不赶晚,也不能一直的如此耗靠下去,竟也无奈之间将这位道长,草草的救治包扎起来。
交与那队伍最后的老幼之人看管,至于此人到底能不能活得下来,还能活的多久,这一切都要听天由命的,走那葬那吧。
此事说来,人只要想活。那天命自然也不会先绝于你,那骡队的最后行走之人的里面,竟还跟着一个行走了,大半辈子的年迈老把事。
此人一生见多识广且饱经风霜,虽说现已年迈只能跟在队伍的最后,但早年间一路之上,什么好坏之人没见过,什么疑难杂病没有见过。
他更是对那些割伤挫伤,病死的横死的,能想起来的和忘记了的,何止还有个心里的数目。
慢慢的他也从这些,死去活来的人堆里,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就地应急救治的奇妙手段。
再加之此人心细良善,每隔两个时辰就强行,喂下紫水一次新鲜的马奶原浆,再用些许剩下之物,去清洗此人身上,发肿血肉皮上的泛黄之物。
竟还真的在一路向着,西域蛮荒的路上,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吊住了紫水的一条性命。
这老把事原本还心存遗憾,以为这位道长正当壮年之时,命虽可以保住,但只怕有生之年再也不能坐床而起。
可短短的三个月过后,这件事的发展后来,恐怕连这位老把事都没能想到,这位道长居然能够施展仙术,支配体内的一种莹莹灿白之光。
每日不分早晚的依附在,重创的全身筋骨之上,自行凝化成了另一种模样的皮肉颜色,眼见得那日日的皮肉血色,俱是为之变化。
且一层一层回复如初,竟接连如此到了第五个月的时候,好端端的意气风发,竟站在了自家的眼前鞠躬言谢。
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日日行走的路上,祈神拜佛求的顺利平安,可眼下才是却实是信了,事只要做了就不会,没有个结果的道理。
这冥冥之间似乎真的,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存在。
那紫水暗叹多亏了有这,炼体十三层的奇妙功法,眼下伤势大有好转,气血回复以往,可神识的级数急需,此机尽快的稳固下来,故而言明真的不能再和老把事一路奔波的走下去。
这老把事也知道这位道长,必不是一介凡人,也必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大事要办,故而面对紫水承诺,欲报的日后大恩。
竟丝毫也不怀疑的提出,自家的小小愿望来,那老朽年迈已也看透了,世间的光彩之物。
只是能有幸能见到紫水道长奇人,想为家中的后辈留个机缘,如果几年之后的某一日,道长所办的大事不再那么急切。
又路过纹霞山李家村的时候,还请收下他唯一的亲孙子李画天为徒,叫他跟在道长的鞍前马后,学些真正的本事。
那紫水不再说些什么,以道门见礼一口应允,面对那老把事对此处地理的一一嘱托。
竟趁着朗朗晴空,白日朝露之气未散之时,择得了一处平坦的去势方向,身负着八卦正字的背影,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