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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王府。
三皇子听到手下回禀外面对太子不利的流言，是有些高兴的。
孙成昊也在。
昨日证实孙安如有喜，皇帝看在孙子或是孙女的份上，放松了祈王府的封禁，容许孙家的人过来了，他是来看看妹妹。
顺便和祈王商谈一下当下的局面该如何行事的，听见这些回禀，只觉得脊背发冷。
祈王还在幸灾乐祸：“真是天助本王啊，如今本王还没出手呢，太子就深陷舆论名声大跌，这可是不育的污名啊，对身为储君的他，不管是真是假，都必定是极大的打击，而且空穴才来风，说不定这是真的呢，那就更好了。”
闻言，孙成昊看向他，狠狠拧着眉。
祈王还在自顾的说：“不行，本王得派人推波助澜，让这些流言传得更厉害，只要传得大了，为了平息风波，父皇必定会验证此事，若是能坐实太子不育一事，本王看，他这个太子，被废是迟早的。”
说着，就想和孙成昊好好聊聊对此事的计划，可当看向孙成昊，看到孙成昊难看的脸色，祈王愣住了。
“舅兄这是怎么了？”
为了示好孙家，祈王还是很拉得下面子的，所以对孙家人很是尊重，对孙世子，素来叫岳父，叫孙成昊，也叫舅兄，对老国公，更是一口一个祖父。
孙成昊冷声问他：“殿下，你是活腻了么？”
“什么？”
祈王有些懵然不解。
孙成昊咬牙问：“我是问，三皇子，祈王殿下，你是活腻了，想要找死么？”
嘶……
饶是祈王对孙成昊素来尊重，眼下也都因为受到冒犯而难掩不悦之色，拉了脸色问：“舅兄这是何意？”
孙成昊实在是厌烦祈王的愚蠢无知，偶尔的聪明劲儿，还不放在正事上，委实是上不得台面，要不是太子妃的位置轮不到孙家，他们绝不会选这个没脑子的。
可他们即便选了三皇子，选的也不是三皇子这个人，是血脉而已，还好，如今他妹妹有了孩子，只要那是个男孩，那就是姜氏皇族和孙氏的共同血脉，是孙家最大的希望。
孙成昊冷冷道：“殿下以为，现在这个时候，传出太子不育的传言，真的是对太子不利么？这是把你放在火上烤，你觉得这个时候妹妹刚有孕，就有对太子如此不利的传言，陛下会怎么想？”
祈王听言，很快反应过来，顿时头皮发麻脊背发冷：“这……”
孙成昊道：“这个时候传出这种事情，摆明了是在打压太子，谁想都会觉得是祈王府故意散播的，若只是偶然传出便罢，可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散播，若背后的人是冲殿下来的，那殿下觉得，陛下派人查，会查出什么？”
会查出……
他！
孙成昊沉声道：“殿下，你现在，已经经不得这等罪名压身了，你还只顾着高兴？还是你想想办法自救吧，否则，莫说凭着孩子翻身，只怕陛下的震怒，会让这个孩子的存在都成为罪过。”
毕竟，比起太子，一个还不知男女的孙辈孩子，可太渺小了。
皇帝就算再开心初次做祖父，可也绝对不会任由这个孩子成为射向太子的利刃。
祈王急了，忙问：“那现在本王该如何是好？”
孙成昊也不知道了。
现在根本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究竟只是想要对付太子，还是为了陷害祈王。
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总不能说让祈王去和皇帝太子自证清白，没有用的。
所以，这个局，对祈王，难解。
孙成昊一番斟酌，勉强想出一个对策：“殿下，为今之计，便是立刻派人去查散播流言的人，如果陛下在派人查，必定也会知道你也在查此事，或许还能有些用。”
祈王忙道：“好，本王这就叫人去查。”
然而，祈王派人查此事，落到皇帝耳中，却别有用意了。
因为他派人去查流言散播的源头，竟然查到了孙家！
昨日证实祈王妃有喜后，他念着孙子或是孙女，松了祈王府的封禁，虽然不让祈王出来，但是也让孙家人出入了，所以昨日孙家自然去了祈王府。
就在那之后，京城就开始散布对太子不利的流言。
皇帝一番追查，查出的，是孙家一个管事派人做的，而这个管事做得很隐秘小心，可惜再小心，也还是没逃过孟怀生的严密追查，揪出一个还算关键的中间人，那人指出收买他们传播流言的，是孙家的人。
之后一番证实，果然如此。
皇帝刚确认此事，就得知孙成昊去了一趟祈王府后，祈王就派人假模假样的开始追查此事，明摆着是要做戏。
皇帝怒拍桌子道：“要不是他们孙家行事不够周全，让你查到了，朕可当真信了此事和老三无关，这个逆子，有了先前丽妃的事，朕都罚他了，他还不知道消停，这是仗着他媳妇有孕，朕稍作宽容，便又不安分了。”
孟怀生道：“陛下，三殿下从来是不安分的，您不必为之恼火，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处置三殿下和孙家，”
顿了顿，孟怀生着重道：“最重要的是，得想法子洗去太子身上的污名才好，眼下的局面，对太子太不利了。”
本就因为废后的事情传出不孝的名声，再来一个不育，让已经失去嫡出名分的太子，处境雪上加霜。
皇帝沉沉叹道：“朕也知道，可太子这事儿，朕也忍不住犯嘀咕，你说，太子是不是真的身体有些什么不妥？太子妃之前被暗害便罢，可太子身边姬妾良娣好几个，他也都会宠幸，怎么就一直没个好消息呢？”
他忍不住看向孟怀生，心怀不安的猜测：“难道太子真的……”
孟怀生一脸苦色，硬着头皮道：“这……臣就不知道了，陛下若想知道，不如派人给太子好好看看？”
皇帝狠狠抖了一下眉头，沉声道：“这个时候派人去给太子看，让太子如何做人？而且，这么多年，太医们给太子诊平安脉，朕都有过问，从未听闻太子身体有什么问题。”
孟怀生道：“那会不会，殿下身边的女子，都被人动过手脚了呢？如太子妃那样。”
皇帝一听，当即抬了抬眉。
他立刻有了主意，对孟怀生道：“你且先去忙你的事情，此事朕另有安排，你退下吧。”
孟怀生行礼退下了。
皇帝立刻让付内官去传召柔贵妃，很是着急。
柔贵妃本来在筹备寿宴的事情，也挺忙的，但是也很快就赶了过来。
到了后，她行了礼就问：“陛下如此着急寻臣妾来，可是有什么要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