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死?”
柳世冰冷的看着冯稀。
“杀!”
冯稀爆喝一声,青峰剑一抖,以一种快若奔雷之势向着柳世眉心刺去。
出手既是杀招。可柳世的眼中却只有不屑之色,青铜剑跨在腰间,手放在剑柄上,却依然始终没有拔剑出鞘。
只是看着那一剑刺来的瞬间,就在剑尖要点在自己眉心的时候,柳世这才身形一震。
‘叮’一声。
快的根本就看不清楚,让人眼花缭乱,让人难以接受的速度。
冯稀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传来一股震力,然后青峰剑就被震得脱手而飞了。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冯稀心中大惊,惶恐的后退。
此时心中也是惶惶不安,有心想要说出唐田的下落,但是无论个人情感还是理智上,都忍住了这个想法。
个人感情自然不必多说。,更多的是理智。
就算现在说出了唐田的下落,柳世还会放过自己么?已经都撕破脸了,已经都打起来了,两方不死人,这一场战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更何况,唐田现在恐怕早就不在那个地方了。这时间都过了多久了。
他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咬着牙游走。
“跑?”
柳世轻蔑一声:“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外边天大地大,我追不上你,但此处空间狭小,我不信你能穿墙而过。”
柳世一边说着,一边仗着青铜剑默默走到了通道口,看着在狭小空间里不断奔走的冯稀,根本追都不追。只是堵着通道口就行了,堵死他。
冯稀也知道再跑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能捡起自己的青峰剑,再次向着柳世杀了过去。
“来得好!”
柳世大笑一声,身形犹若猎豹般窜了出去。
冯稀此时正冲杀而来,没有想到柳世会反冲过来,心中大惊,可是劲已用老,说什么也都来不急了。
‘噗’
电光火石之间,青铜剑透体而过。
冯稀瞪大骇然的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膛上插着的短小的青铜剑,心中依然恐惧,他怎么可能会拥有这么快的速度啊?
“你”
柳世默默拔剑,轻笑一声:“世间武功,唯快不破。力之极致,殊途为快。”
抽剑。
转身。
走了两步,柳世猛然回头跳了起来,怒吼一声:“留下全尸是否便宜了你?”
‘咻’青铜剑当头照着心脏已经被刺破,定格当场的冯稀脑门劈了下去。
‘噗噗噗’
一分为二。
冯稀,陨。
“哥!”
与禅飞龙激战正酣的冯老二见状,睚眦欲裂的怒吼一声,眼泪刷刷的流淌了下来,声嘶力竭了起来。
禅飞龙额头见汗:“过来帮忙。”
柳世皱皱眉头:“你就这点本事么?”
禅飞龙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柳世在数落自己,但是自己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这冯老二也不好对付啊,明明用的青峰剑,路子却是大开大合。这狭小的通道经过战斗,硬是被扩宽了五倍有余。
禅飞龙就没和这么大开大合的人认真战斗过,甚至可以说,自从进入化劲之后,他就基本没和人动过手了。不由得唏嘘懂劲强者一旦战斗起来,那真的是毁灭巨大啊。一个不注意就会殒命当场。
禅飞龙极其惜命,他连受伤都不愿意,根本没有武者的战意。此时柳世虽然数落,却过来帮忙,禅飞龙心中还是很舒坦的。
“你起开!”
柳世不耐烦的催促一声。
禅飞龙如蒙圣恩,连忙后退。
冯老二被空了出来,一双血目通红的盯着柳世,颤声道:“你你杀了我哥,死啊!”
一甩青峰剑,当即向着柳世冲来。
柳世倒提青铜剑,见他冲来面不改色。在冯老二就快到近前之时,柳世才突然动了起来。脚步一个诡异莫测的移动,忽然闪身到了冯老二的侧面。
冯老二一剑此处,前方却空了,不由得心中大惊失色。
‘咻’一阵短暂无比的破空声响起。
根本没有看见柳世的动作,冯老二当即感觉到双臂一凉,低头一看。柳世站在自己的身旁侧面,手中青铜剑滴血。而自己的两条手臂,从肘子的地方,却被斩断,断口光滑犹若镜面。
‘咻’
又是一声。
冯老二依然没看清什么,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看见了自己的身体站在那里,脖子在不断的喷血
冯老二,陨。
走出了藏书阁,柳世依然觉得怒火难以熄灭,区区冯稀竟然胆敢当着自己的面毁了缩地成寸秘籍。他心中暴怒。
大家都惦记真宗的缩地成寸很久很久了,但是都是江湖中的门派,若是为了抢夺别家的秘籍而将人灭门,这乃江湖大忌,与魔教何异?其他的江湖门派怕是要人人自危,都提防着自己,甚至是联手对付自己。
而今天,终于有了唐田这个借口,来光明正大的灭门真宗,抢夺秘籍。却被冯稀提前洞悉,当着他的面毁掉了。
柳世只觉得难受的犹若吞了个苍蝇。
此时看着真宗院子里,那些茫然,而又错愕的真宗弟子。沉声说道:“寸草不生!”
“杀!”
血海沸腾。
火海滔天。
奉天城,腊月间,一夜真宗灭。
从哪里来的,又回到哪里去,此行毫无收获。柳世和禅飞龙都对于能找到唐田不报任何希望,唐田的跑路技能是得到江湖认可的。既然这一次落了空,被唐田提前走了一步溜走。
那么再在这里搜索下去,或者派人留守下去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两人对于唐田的印象一直是狡兔三窟。神出鬼没。
他们回冀省了。
翌日清晨。
唐田一觉醒来,站在旅馆的门口看着满天飞雪,听着旁人耳边的议论之声,拳头捏的咯嘣响。脸色铁青而又沉凝似水,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扎进了手掌流出鲜血,他也没有任何的察觉。
“嘿,你听说了么?真宗灭了。”
“一夜之间,真宗灭了,全派上下无一活口。真宗掌门冯稀,那可是懂劲强者啊,也死了。”
“是冀省第一强者,观音派的掌门柳世。和禅佛两道门的掌门禅飞龙两人亲自来办的。”
“图什么呢?”
“据说,是因为真宗和唐田交好,一个弟子把和唐田的合影上传到了微博上,就被人顺藤摸瓜的找上门来了。啧啧,网络真的是害人啊。冯掌门,那是冤死的,被手下弟子坑死的。”
“也是,听说唐田和禅佛两道门那是血海深仇,禅佛两道门恨唐田恨得牙痒痒。做梦都想杀他。可奈何唐田一直神出鬼没的,从不在一个地方驻足,让他们有没有任何办法。这次见真宗竟然和唐田交好,不摸上来才怪了。”
“不知道那观音派又是为什么,他们和唐田无冤无仇啊。”
“听说啊图谋唐田是借口,那两派真正的目的其实是真宗的秘传《缩地成寸》功法。就是借着唐田的借口,过来抢夺功法的。”
“”
唐田脸色又变为了苍白之色:“真宗,灭了?”
“此生唯一做过我老师的人,陨了?”
“我唐田真心去结交的朋友们,没了?”
“我一直孤独着么?身边的亲人,朋友,都早已因为我而隐姓埋名。我孤独着么?时隔多年再次交了朋友,没了?任何与我唐田做朋友之人,任何与我唐田真心相交之人,都会有杀身之祸么?”
“是不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只能与我为敌?”
“”
唐田犹若傻了一样,呢喃着失神。默默的走到马路中间,对着真宗的方向,在这漫天鹅毛大雪中默默跪了下去。
一个头磕在地上。
“此生唯一做过我老师的人,你一路走好。我的朋友们,我会为你们报仇,血仇,血偿。为期一年,我唐田再次立誓,若逾期,天诛地灭。”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出,还未落地,便被这极寒气候冻成了冰渣。
在此刻,他的心在颤抖。
路人见这人跪在马路中间磕头,大为怪异,观察片刻,有人惊呼:
“看,那是唐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