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雯找来针刺破徐林的手指,用挤出的血在他的胸口写了一个者字。写来还真有几分似模似样。于菲丽进手术室之前,她确实亲眼看过小妹胸脯处的那个血色者字。
片刻,她拉好徐林身上白蓝相间的病号服,飞快的一扫整间不大的内室,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画五角星的涂料。她钻入床下,用衣服一扫光滑地板上略微沉落的灰尘,然后刺破自己的手指,开始衡量方位。
于雯知道既然是画,画好以后也就不能移动了,必须把第一个角对准一个方位,那么,后面的角只要不出现变形,就应该是徐林所交代的方位了。她平时几乎没有什么方向感,不过对此也难不倒她。在长达数十年的时光里,省府一直是一块风水宝地,正是所谓的座北朝南,老一点的昆明人基本都知道,面向省府正大门方向,就是最正确的前北后南左西右东。所以此时即便换徐林来,也不会有于雯那么快那么准确的方位判断感。
她找准方位后,开始画第一个起角。徐林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一切解释的很清楚,不过见习惯场面的于雯很冷静,徐林说的第一时间她已经隐隐意识到,所谓的五角星是不可能全部对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也就是说,只有一个角能是正确方位,而其他的,将不可避免的有所偏移。
于雯经过短时间的考虑,把第一个正角对准南方。她准备在正角处放火,通过之前徐林说的,她分析出心属火,徐林目前心最弱,所以需要火旺。那么火理应为正方,其他的想来稍微偏移一点问题也不大。
一个庞大的红色五角星逐渐成型,从已完成的部分看,画的非常完美。于雯的心情异常的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回忆着童年时光。
那个枯燥乏味的年代,小孩们的玩意儿不很多。刚刚上二年级的于雯喜欢悄悄把学校的粉笔偷上两支带回家,晚饭过后和没有上学的小妹一起爬在清净的街道上用粉笔涂画,画来画去她们也只会画五角星,两个女孩比赛谁画的更好。于菲丽画的没有于雯好,浪费了不少粉笔,于雯以姐姐的身份训斥妹妹,说粉笔得来不容易,于菲丽哭着跑回家去。。。
伸手摸去眼角一泪珠,完美的五角星终于成型,她按照方位,掏出几枚硬币放在金位上,然后迅速起身找到蒸馏水放下。。。火有点麻烦,于雯扫了一圈,房间内似乎没有什么是蜡烛等类的?而且按照徐林的吩咐,火必须大。
想了想,她拿起一个陈放医疗器械的盘子,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桌,把不多的酒精倒入其中,然后迅速塞入床下正火位上。。。
门外,三个警察和陈菁相互望望,弄不明白里面乒乒乓乓的搞什么,不过杨涛他们却也不敢进去。陈菁敢,却是不想,她害怕又有什么尴尬的事情牵连上自己。
总的来说他们非常尴尬,片刻前准备进去观察的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就已经被挡回去。医生问出事谁负责的时候,几人全都面面相视。他们真不知道等人家再次来,或者是医院领导一起来的时候,怎么来回答?
门声响起,忽然于雯出来的让几人顿时松了口气。谁都还不及说话,于雯问一个警察要了打火机,又转向陈菁说:麻烦你,我需要酒精,要很多。
陈菁微微一愣,片刻点点头,转身走向走道另一边。
于队,刚刚有值班医生来过了,他们非常不满,这个责任不好。。。杨涛急忙叫住已跨进门的她。
于雯点点头,想也不想的说:是啊,责任啊责任,世人都喜欢拿责任说事,好像只要有人背了黑锅天下就太平了一样,简直是无知!
碰!门又狠狠的砸了起来,杨涛看看另外两人,眨眨眼,很冤枉的样子。一个年纪比他大一点的警察拍拍他的肩膀,别多心,她这样说就不会有你什么事。于队没什么地方好,不过说到黑锅,她没有少替兄弟门扛过的。
杨涛点点头,隐隐有点明白,她的声望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一个敢做敢担的人有时即便是错了,或许蛮横一点,依然是值得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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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间,于雯用打火机把床下酒精点燃的那一刻,徐林额头瞬间闪过一团暗金色的印记。她揉揉眼,仔细去看,确实是有一个印子隐约出现在眉心,很古怪的一个符号。她呆了呆,联想起所做的这一系列怪异举动,想来也没多少好奇的了。
徐林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心电图指标越趋于正常,这使得于雯在不觉间脸颊显出个淡淡的酒窝,心中的担子似乎落下一半。
徐林的思维也并未停止,好像处在一片梦境当中。他梦见儿时,父亲将他抱在腿上,平静的小院子里,夕阳下,父亲手拿一支断木在土地上画着五角星,给他讲解金、木、水、火、土的作用。
那代表着自然的力量,适当的时候,在五元素阵的帮助下,太玄心法能发挥于平时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作用,产生一个超自然的力场,达到更快更多的集聚灵气。
那时徐林随便应付着唠叨的父亲,催促父亲讲更为有趣的故事。私下里,他也为五元素阵取了一个貌似科学的名称,他能够把太玄经称为三进制频率,也就能把五元素阵叫做功率放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