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医院二楼走道上清净很多,因为于雯,许多没事可做只为凑热闹的警察医生护士都已经各归各位。作为身在第一线办事的她知道,通常情况下,这些人的存在与否对于事情影响不大,可是心烦的作用到是不容忽视。
两个女人在另一头细声交谈,空旷许多的走道上虽漂浮着轻微的回音,留有不多的几个警察却也听不清楚她们说些什么?
先前。。。真要谢谢你。陈菁小声说。
不用。于雯不在意的应着,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她没头没脑的在原地转动着脚步,我根本也没有打算帮助你,不过是见不惯某些人打着官腔吓唬人罢了。
本来撇着嘴的陈菁逐渐把嘴巴放正,于雯后面一句话听来顺耳得多。平时在那个充斥着官腔的家里听习惯的东西,并没有使她对这些免疫,相反,她变得更加讨厌。甩甩头,她又联想起令人心烦的问题,于。。。于警官,你说,呃。。。警方还会找我麻烦吗?
于雯霍然抬起头来注视着她片刻,片刻才缓缓说道:麻烦又能麻烦到什么程度?一个害怕麻烦的人,一生都要注定面对着麻烦。她深吸口气平静一下思绪,才又说:或许,你更应该关心一下徐林能否活着!
陈菁一呆,沉默不语。
于雯拍拍脑袋,甩甩头,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冷静。原则上来说陈菁并没有错,她仅仅是一个生活在平凡当中的平凡的人。
你说的对,我太自私了点。陈菁抬头笑了笑,随即,她不禁皱起眉头,于队。。。你脸色很差。
于雯的脚步止住,一直抱在怀里的手抬起一抹眼角。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并不说话。
要不我给你点药,休息一下。陈菁更不放心,于雯无论是脸色,表情,动作好像都有问题?
我要的你给不了!于雯暴躁的叫起来,随即甩甩头,耸耸肩,一副抱歉的样子,却是没有道歉的话。给陈菁的感觉,她就像一直被压制的火山,内中翻滚着许多想爆出来的熔岩?
陈菁尴尬时一边响起脚步声,打破了气氛。杨涛快步走到面前,于队,手术完了,人在重症监护室等你。
于雯和陈菁对望一眼,相互由对方的眼里看到隐藏着的忧色和急切。似乎两人都想从对方听到消息的瞬间,来判断相互间对此的态度?
杨涛识趣的走开,反正消息已经传达,另外的随便。他可没有忘记钟副厅长吃瘪的场面,也没有忘记刚刚她对着陈医生大呼小叫的急躁。
两个女人重新对望一眼,一起转身。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们又回过头来,很奇怪刚刚黎明,谁那么早?
一身浅色西服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她们视线中,看上去斯斯文文。陈菁奇怪的说:杜主任,这么早?
最近有点失眠,干脆来早点。正在上楼的杜主任抬头笑笑,跟着,他很不高兴的瞪了于雯一眼。
陈菁愣了愣,他们的表情分明就是很相熟的样子?
你先过去,别多想。于雯说完很急切的冲下两抬楼梯,拉着杜主任的手便往楼上跑。
。。。陈菁甩甩头,穿过走道,推开门走进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她两个相熟的同事正在处理着徐林的情况。看看闭眼躺着的徐林,陈菁心里也不禁一阵难过。早先为他取出那根可怕的银刺她就已心惊胆颤,想不到,事隔几小时他竟然多添了那么多的伤口。
看看光洁盘子里面睡着的几块大小形状不一的、鲜红带着血丝玻璃,连同一旁两个警察也皱起了眉头,他们似乎只看着就发觉后腰部隐隐发痛,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正是由徐林的腰部取出来的。
是他吗?旁边一个警察小声问,他就是早先来看望于菲丽的人,你的同学?
陈菁点点头,心情有点乱。同情过后,她更担心的是徐林究竟是什么人,惹了什么麻烦,为什么弄到要送命的地步,那么自己是否也会有危险?
出生询问的那个警察点着头,拿笔的手不停的滑动在本子上,片刻他又问:那么,你报110说受到威胁。。。
旁边一个警察飞快的用手拐他一下,打住了询问。
书写着的那个警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上连钟副厅长都已经败走,自己来问不是没事找事吗?他清清嗓子,陈医生看看,没有问题就给我签字,按个手印。
陈菁木然的点点头,直到那个警察用本子轻碰一下她的手臂,她才回神过来,接过小心的阅读。。。
四楼走道上,于雯来回不停的走来走去,像个没头苍蝇。片刻门打开,还未换上白大褂的杜主任走出来,于雯快步抢过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似乎害怕他突然跑了似的。杜主任叹了口气,把一个小纸袋塞到她手里。
谢谢你那么帮我,老杜。于雯紧紧捏起转身走出。
杜主任从后面一把抓着她的手,想了想才说: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于雯把那个纸袋装起,将另外一只手达在他的手背上,想说点什么,却又感到一时间无从说起?面对着这个多年来一直很帮助她的男人,于雯觉得有点亏欠,同时也觉得,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比如现在,无尽的烦恼却不能对他言说。
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于雯甩脱他的手,快步跑向楼梯。
~~~~~~~~~~~~~~~~~~~~~~~~~~~~~~~~~~~~~~~~~~~~~~~~~~~~~~~~~~~~
警察厅大院内,座落主楼旁边一栋相对破旧的四层楼房、黑暗的一楼走道尽头一间房门大开着,透出充足的光亮。房间走出两个警服外面套着白大衣的年轻女人,她们相互小声说笑。
这个家伙真漂亮。。。奇怪,怎么弄那么一个人来?
谁知道呢?另外那个看起来更加年轻一点的女子说,不过你只要想想是谁的主意就知道了,于雯。。。
医务室内间,对着早已醒转却是一句话不说的田锋,老白显得很不耐烦。另外一个警察已坐在墙角那个硬板凳上打起瞌睡。
老白探出头看看外间没有人,放心的点了一只烟,见田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他翻着白眼伸出手问:要不要来一支,老子帮你放风?
不要。田锋微微摇头,我向你举报点事?
嗯,不要拉倒。老白猛吸两口,被呛得跳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这个家伙居然说话了,有什么情况你尽管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田锋淡淡的说:那个叫于队的,你没发现她不对吗?
老白冷冷一笑,侧过身自顾吸了几口,你什么***东西?她对不对与你什么相干?而且,她历来都很特别,这个大家都知。。。
她是隐君子!田锋说。
啪!老白一脚踢在田锋躺着的床上,那显得很破旧的铁架床一阵摇晃。
旁边那个打瞌睡的警察吓得直接跳了起来,看清楚后,他一边掏枪的手才停了下来,一摸口水,看着老白尴尬的笑了笑。
你妈还隐君子呢。老白说,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毒品,知道她什么出生?缉毒警,生死线上滚打过来的,你个傻儿。
信不信由你,她的神经有点麻木。田锋重新闭上眼,似乎已经没有打算再说一句话。
你。。。
另外那个警察赶紧拉他一下,什么隐君子?
老白大略说两句,那个警察出乎意料的呆了呆,考虑着什么?如此不禁使老白也愣一下,这才觉得于雯近两年的表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