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了,要是哭哭啼啼,那就是狗血文艺。
对于那晚的事,长琴虽然感到尴尬,可也没有本事来个梨花带泪,发过牢骚以后,也只好装傻。他故作平静,表现得很平常。还好赛里斯也是个明白人,二话不说就配合,态度不变,继续侍候他。
时间就在这两人装傻的时候渐渐溜走,长琴着手准备治愈眼睛的事宜,他与奈菲尔塔利讨论过后,大致理解是要以祭祀的方式借助神力,将他一部分的灵魂转换成赛里斯的眼睛。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使让他付出一只眼睛,也要救赛里斯。
他就有这么一点执着。
由于忙碌,近日与赛里斯相处的时间变少,二世也没有再来纠缠……听说当晚那一踢,给王子踢出轻微脑震荡症状,需要躺着休养。反正有神明在,这王子的脑袋就是化掉了,也死不了,长琴也就不费心关注。
闲下来以后,长琴脑海里就产生疑问,接着好奇心就不断壮大。他不了解,为什么像赛里斯这种十来岁的小鬼,会想要上他这种大人呢?按照正常套路,反过来才是对。
疑问就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准备工作就在这种情况下完成,没有大兴土木,只布置好祭坛,背记咒文,排演过程,最后便是披甲上阵。
原本长琴想要找头羊演习一回,却被制止了。没有人赞成他随便亏损自身,长琴考虑过后,也不认为伊希斯女神需要拐弯抹角地伤害赛里斯,毕竟赛里斯死的那一回是她救活的。
祭礼终于要开始,祭坛四周有娜纱带领的一干祭司协助,长琴和赛里斯换上正式服装,整个祭坛显出庄严气派。在预定的时机,二人缓缓步向祭坛。
“紧张吗?”长琴轻声问。
赛里斯勾唇轻笑:“有一点,希望你不用付出太大代价。”他一直都在意代价的问题,如果由得他选择,这次祭礼将不会发生。
长琴从赛里斯脸上读出不情愿,却不准备退让。对于赛里斯的眼睛,他十分执着。
两人比肩而行,长琴又问:“喂,听诺布说,那一晚,你策划了很久。”
赛里斯失笑,李长琴总在意外的时机做意外的事,他又怎能不笑呢?
“那不算策划,只是未雨绸缪。”
这小子说话越来越艺术,长琴感慨之余,更有敲这头壳一记的冲动。忍耐一下子,眼看越来越接近祭坛中央,又在众目睽睽下,他终究没有动手。
“你不认为我会反感吗?”
赛里斯失笑:“那你会反感吗?”
“这……赛里斯,你就这么想凌驾于我之上吗?”长琴想不到其它理由去解释。
而赛里斯也不否认,他侧目,眼中充满笑意:“如果我不进取,就会成为累赘,我一直希望比你强大,然后保护你。现在我相信,我能做到。”
趁长琴发愣之时,赛里斯已经自动自觉躺上祭坛,闭起眼睛,一副毫无防备,任人鱼肉的模样。看在眼里,长琴不觉失笑,他斜睨周边,发现辅助的祭司们正垂首赞颂神明,便乘机俯身印下一吻。迎着惊讶的目光,他为赛里斯取下眼罩,笑道:“你每一次都让我心服口服。”
赛里斯露齿一笑,抢回长琴手里的眼罩:“这个是是我的。”
“过一会就不需要了。”
“不,我永远都需要它。”
长琴微愣,随即将唇抿成一直线,直骂自己没出息,竟然就为了这一句话而心花怒放。他别开脸,轻声嘟哝:“油嘴滑舌。”
将那别扭的表情尽收眼底,赛里斯见好就收,立即乖乖躺好:“那么,开始吧。”
长琴松了一口气,赛里斯给的台阶,他立即顺着下。身穿祭司服装,手持银杖,长琴仔细地背颂咒文,先将纯洁的羊献祭,再来就是自己的灵魂。
咒文大意是通过歌颂拉神,赞美众神,借助神力分割灵魂,为赛里斯治愈眼睛。
过去,他曾经在教授的指导下用过咒语,虽然现在身在埃及,用着古埃及咒语,但牵引灵魂的感觉还是十分相似。长琴感受灵魂跟随咒文而动,一股无形的力正将他的灵魂拽向祭坛中央。
烈日光照自天窗透入,恰好落到祭坛上,给赛里斯连同那石台描上金彩。这道光异常的耀目,而且还不断增强,直至让人睁不开眼睛。
长琴也顾不上太多,定下心神,背颂咒文的动作从未歇止。坚持将咒文背完,长琴顿感全身发悚,他有不祥预感。未等他了解,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掐住,他双脚离地,身体腾空。强大力量无情地挤压他,全身骨骼都几乎移位,他快要窒息了。然而下一秒,压力消失,长琴感觉到身上有些东西被抽取,剥离。祭坛上更是强光闪烁,灿烂过后终于恢复平静,祭坛仍是之前的祭坛,天窗映落的光线依旧温暖,异象已经消失。
完成了。
辅助的祭司们见到这种情景,均以崇敬目光膜拜神使,他们已经折服于神力之下。
长琴顾不着他们,急忙扔下银杖,扶起赛里斯追问:“眼睛怎么样?”
赛里斯却反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四目相对,长琴傻住了,赛里斯只顾着检查爱人有没有损伤。
长琴讷讷地问:“我没事,但是你看得见吗?左眼看得见吗?”
赛里斯微愕,颔首:“当然看得见,我的左眼……恢复了。”
然而听了这个答案,长琴的表情却像见鬼了,竟然开始骂人:“靠,这什么咒语,分明有问题。”
“什么?”赛里斯疑惑不解。
“你的眼睛,变色了。”
“变色?”
“不是金色的。”长琴也懒得多说,一手扯住赛里斯,另一手抓起碍事的长衣摆,拔足狂奔起来。
一路上,踢开挡路的诺布,闪过奈菲尔塔利,完全不理会一众惊讶目光,他们直奔湖边去。
长琴指住湖水:“你自己看。”
赛里斯探首一瞄,湖水倒映着他的脸,两只眼睛的确好端端的,问题是治好的左眼:“银色?”
长琴立即就跳脚:“怎么搞的,伊希斯给我出来!这咒语怎么弄的?我都做对了,完全没有错,怎么变色了?!”
怒吼声掠过湖面,无声无息。
赛里斯按住激动的长琴,苦笑:“没关系,反正能用,只是变得更加显眼罢了。”过去,他的金眸已经招人白眼,虽然金色并非不祥色彩,但异于常人的特征总是容易遭人诟病。现在好了,效果更上一层楼。
长琴不知道赛里斯的苦恼,听说没有异样,心情平衡了一点。再看看赛里斯,少掉那块丑不拉叽的皮革,换上银色眼眸,的确是更加赏心悦目,越看越对眼。
“嗯,这样也不错看,如果你没有意见,那就不找伊希斯了。”他和那个女神不对盘,非必要,也不想接触。
赛里斯听了,眼睛亮起来:“你喜欢?”
“喜欢。”长琴颔首:“很漂亮。”说着,他小心地抚摸赛里斯的眼窝,手指拨弄长长的睫毛,惊叹:“你的眼睛真漂亮。”
知道长琴喜欢,赛里斯自然没有意见,脸上笑意盎然。
长琴突然蹙眉:“你刚才好像有点不愿意。”
“咦!”赛里斯惊愕地凝视长琴,他感到意外,因为长琴一般不太注意细节,而且刚才他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没有,只要我们俩都安全的,就什么都好。我怎么会不愿意?”
“是吗?”长琴耸耸肩,不再追究:“好了,既然已经治好眼睛,接着我们就去找诺布喝酒庆祝。”
赛里斯轻叹,扯住长琴:“不,你要先检查一遍。”
“检查?”
“你动用神力,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丧失某些能力,得先确认,不要等以后才出错。”
“哦,也对。”
“走吧。”
长琴被牵着走,跟在赛里斯身后:“赛里斯,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嗯,很快就会比你高。”
“切,长高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长琴瞧这十四岁的要比他高,心有不忿,只是嘴里刻薄,心里却又不争气地替赛里斯高兴。这小子越健康,他就越放心。
赛里斯突然回首,默然注视李长琴。
“怎么?”长琴挑眉,疑问。
赛里斯没有回答,只是淡笑:“没事,我们快点走,要是太晚找诺布叔,他会闹别扭。”
“对哦!刚才我还踹了他一脚。”现在想想,实在对不起那家伙。
赛里斯失笑,知道长琴一旦冲动起来,就会不计后果,横冲直撞。那种时候撞上去,就得自认倒霉。
“那我们准备美酒,哄哄他。”
“嗯,哄人这方面你比我在行,你准备吧。”
“嗯。”赛里斯轻应,沉思片刻,然后轻声问:“今晚可以吗?”
长琴挑高眉,侧眸瞄向赛里斯的眼睛:“你还真敢提?!”
“不要吗?”
“干嘛这么急?”
“多锻炼才会有进步。”
“……我觉得需要重新评估你。”这叫双重人格么?
“真的不要?”
长琴仔细看那脸上期待意味十足的表情,撇了撇唇,低声嘟哝:“还早呢,喝过酒再说吧。”
答案很明显,赛里斯增强手上力道,也得到回应,笑容渐深。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谈。
等他们走远,树丛中走出一人,赫然是二世。他目中透着不甘、愤怒、嫉妨,还有更多的迷惘,搅和在一起,眼神混浊且深沉,犹如一潭泥沼。
“殿下,请不要再介入他们之间。”
二世猛地回首,投向奈菲尔塔利的目光并不愤怒,只是有点焦躁:“我自会考虑,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殿下,请不要逃避现实,别再卤莽行事,埃及还需要你,还需要借助神使的力量。而且神使始终不是凡人,不可随意亵渎。”
“赛里斯就可以吗?既然有那么多理由,怎么不给他说去?”二世最不甘的就是这一点,为什么他就要有一堆理由阻碍?为什么赛里斯就可以?还要那么幸福,那么碍眼。
默然注视着这位愤怒的王子,奈菲尔塔利安静地等待,直至他的情绪开始平复,她才说:“没有人说他可以,而他自身也明白禁忌。”
“什么?”
“殿下,你比我更熟悉赛里斯,他是个随时能够放弃一切的人,而你可以吗?”
二世默然,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了李长琴,他可以放弃什么。放弃埃及?放弃法老之位?他自问办不到。但如果要拿这个做理由,就实在太奸诈了。赛里斯原本就一无所有,当然容易放弃。
从二世的脸上看出端倪,奈菲尔塔利不觉轻叹,眉间也深锁。因为赛里斯曾经对她讲述过与王子之间的心结,她轻易就能了解王子的想法。
“殿下,请不要让嫉妒蒙蔽眼睛,世事原本就难以两全其美,得失最难计算。你贵为埃及王诸,而他仅只能活在神使的庇荫下。另一方面,你得不到神使青睐,他却得到。这些又怎能互相比较?”而且她不赞成轻易与那两个人为敌。毕竟一个拥有神力,另一个则故意借她之口牵制王子,精明至极。
不好对付呀。
二世不得不承认奈菲尔塔利言之有理,但他心有不甘,即使再大的理由,也不可能立即欣然接受。
他不愿意再与奈菲尔塔利多说,转身急步离去。
奈菲尔塔利并不追赶,只是仰望当空烈日,轻轻叹息。即使她胸襟再广阔,要她处理未婚夫婿感情问题,也实在是为难。
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她必须要做到。
“殿下,你要看清楚,赛里斯和我是极相似的一类人。为了坚持信念,我们可以抛弃一切。”其中包括个人的幸福。
为了庆祝赛里斯的眼睛治愈,更为了哄诺布,长琴和赛里斯直跟诺布拼酒到晚上。狂饮一通,醉了又醒,醒了再醉,直至夜深时才要离开。诺布已经醉得不行了,死命扯着李长琴要继续喝,推推搡搡,丑态百出。
被一个醉鬼揪着,长琴哭笑不得,无奈醉掉的诺布就像一只蚂蝗,怎么甩也甩不掉。
赛里斯还有长琴挑酒,虽然也喝了不少,却不过量。清醒地,他首先推门而出,眼看屋里那两个人还难分难解,他边笑着边耐心地等待。考虑到夜风冷凉,赛里斯正想回屋里向娜纱要些衣物,眼角余光却捕捉到熟悉的身影。猛地回首,只见那人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是二世。
不动声色地对望片刻,赛里斯瞄向屋里,那两个人还在纠缠。他没有惊动屋里的人,径直走向二世。
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映射着微光,里头有厌恶与愤怒。
赛里斯看见了,并不意外,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多和善。
“我从不喜欢你。”二世沉声说道。
赛里斯哼笑:“彼此。”
“你是个阴险的家伙,总是在装模作样,我一直想揍歪你的脸。”
“但是,你从前并不敢动手。”
“……”
“因为你知道,一旦动手,所有事情都会变,而你无法控制。”
“对!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你。”
“是吗?但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吧?你已经伤害了我们,拉美西斯·二世,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
“我那是因为中毒!”
“你特意前来跟我争论这事吗?”
这一连串对话极迅速,不过一刻间,黑夜再一次归于平静。
二世审视着赛里斯,他很混乱,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干什么。沉默的过程中,他注意到赛里斯又长高了,不得不承认赛里斯的成长,渐渐地变得更出色了。这个人的确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或许他更早以前已经意识到,所以才会不喜欢赛里斯。谁也不能容忍一个比威胁到自己的可能性。
回忆涌进脑海里,让二世明白到更多。
“以前你故意躲着我,故意站在我看不见的位置。我以为你是因为害怕,但其实你是在耍阴谋,对不对?等我不在的时候,就偷偷地抢走李长琴。”
赛里斯听了,不觉失笑,笑声中充满趣味,仿佛遇到很有意思的事情。
“二世,我有说过害怕你吗?”回忆从前,赛里斯唇边擒着的笑意依旧浓厚:“你忘了长琴的教诲,他教我们‘忍’,还记得他给我们解释韬光养晦的含义吗?以我的身份地位,我何必将自己推向浪尖?”
二世记得,只是他从来无法实践,因为他的生活不需要‘忍’。
话是道理,但自尊心不容许他妥协。
“只不过是借口。”
对这种强辞夺理的情况,赛里斯平时是不理会的,可今天他喝过酒,还吹了冷风,就醉了。回望门前温馨灯光,听起屋里笑闹,他特别感触。
“二世,你现在还不明白。即使落难,依旧有拥护你的党羽为你卖命,你始终没有受苦。你有没有试过难过得希望死去?”
“你以为我会同情你吗?”
“谁稀罕?”赛里斯嗤笑一声,万般不屑:“我很早以前就不再期待你们的同情。王后厌恶的目光,希泰美拉的玩弄,法老的不闻不问,大王子独善其身。你偶尔还会看我一眼,好像还比他们好一点。”
二世听罢,视线稍稍撇开,不愿直视赛里斯。王室内那些小事,他很清楚,不值得辩驳。但是:“话里有刺,是要怪我吗?我并没有义务帮你。”他自认不是好好先生,哪有这么丰富的同情心去帮助别人。更何况他的姐姐希泰美拉有欺负人的怪癖,今天帮了一个,明天又会有一个新的,他才不多管闲事呢。
“我并没有怪责你。”赛里斯表情淡漠。
“我没空听你发牢骚,只问你,看了那封信,怎么不自动退出?你不是很懂事吗?你不怕害了长琴吗?”
听了带有嘲讽意味的话,赛里斯依然淡定:“那是我和长琴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说的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明白,有些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可能改变。不要再来求长琴原谅,这只会让他难受,而且你不会有任何收获。罢手吧。”
二世无法反驳,只是这种结果更让他怒火中烧,立即就回道:“那也是我和李长琴的事情,你不用管。”
赛里斯眯起眼睛,只有一个评语:“笨。”
“你!”二世不敢相信赛里斯这般大胆无礼,都傻眼了。
遇到说不通的混蛋,再加上酒精作用,赛里斯有点管不住自己,平平地就念出一堆:“反正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有匹夫之勇,冲动无为。而且鼠目寸光,愚钝无知,身为王储却在国家危难之际纵情私欲。埃及有你这种庸才,就是改朝换代,也不值得意外。”
二世几乎要吐血,赛里斯竟敢把他说得这么不堪,简直是侮辱。
“李长琴预言过我会统领埃及走向最繁荣昌盛的未来。”
“呵,真抱歉,大概是我的眼睛不好,没有瞧见你的潜质。”
有那样精妙的箭术,还敢说眼睛不好?分明是讽刺。
二世怒不可遏,却指着赛里斯,你了半天,还是词穷。好像说什么,都说不过这个嘴巴磨得比刀子还利的家伙……他从来不知道,赛里斯还有这样一张利嘴,以前分明像个哑巴。
“你行,李长琴没有教过我骂人,倒是教会你了。”
“失礼了,这还得感谢你,正因为你经常招长琴骂,我才有机会学到这种本事。你用不着灰心,学不会也不是你的错,不够聪是与生俱来的。”
“什么?!”
很默契地,二世抬手准备揍,赛里斯闪身准备躲,但有人比他们更快。
唰的一声,赛里斯就落入一个怀抱,立即被拖后一段距离。眼见二世僵在原处,目瞪口呆的模样,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你真有胆色,竟敢跑到这里来找赛里斯麻烦?”长琴以阴鸷且弃满煞气的目光杀向二世,咬牙切齿:“恐怕变成第三性也不会安分,还是把手脚都砍掉吧。”
被这般恶言恶语刺激,二世顿时清醒了,见李长琴不问缘由就责备他,伤心比愤怒更多。
“是我的错吗?事实是他先挑衅我!”
未等长琴问,赛里斯颔首:“我刚才在骂他,骂得很毒。”
“……”长琴看看这两个人,不太相信:“你骂他什么?”
赛里斯毫不客气,重复了一遍。
长琴听后,脸颊直抽个不停,他摸摸赛里斯的脸,感觉到温度有点高。知道是酒精激发了赛里斯的本能,他不觉苦笑。
“真是的,以后还是别让你喝这么多。”
话落,他又看了二世一眼,笑容敛去。只是赛里斯已经骂过,他就省掉多余的话:“你回去吧,我说过不准你进来。
二世默然,等长琴眉头越蹙越紧,眼见要爆发的时候,他突然说:“你很纵容赛里斯。”
听罢,长琴眉梢高挑。
他和赛里斯之间,谁纵容谁还真说不清楚,也没有必要给二世解释。
“回去。”
只两个字,至少‘滚’字是省掉了,长琴带上赛里斯,直接离开。
那两个人很快就从眼前消失了,二世却连举步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他颓然歪倒,勉强靠着树干站立,脸埋在双掌中,掩住不争气的低吼。
他不得不承认,李长琴已经离弃他。
事实就如可恶的赛里斯所说,有些事情,已经挽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