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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遍请徐州名医,他们对我这伤势都束手无策,恐怕这伤是无人能治了。”袁方摇头叹道。
甘梅却信心满满道:“我带来的这人,非是寻常名医,乃是天下少有的神医,这位神医最擅长治疑难杂症,州牧的病必不在话下。”
“难道是那个人?”
听着甘梅把那神医,说得神乎其乎,袁方隐隐猜到几分,不禁对这位神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见识见识。
袁方便不再推拒,令叫将那神医请入。
过不得多时,一名鹤发童颜,飘飘然有几分道风仙骨的青衫长者,昂首步入了大帐。
“在下华佗,见过袁将军。”道风长者,拱手微微一礼。
华佗!
果然是此人。
袁方知传说中的神医华佗,就存在于这个时代,历史上,华佗的医术神乎其技,史载他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用神医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甘梅说那神医云游四方,医术超绝,袁方立时就想到了华佗,今时一见,果然是如此。
“华先生,我的伤,你能治好吗?”袁方“有气无力”的问道。
华佗淡淡一笑:“天下间还没有华某治不好的病,只不过华某的治疗方式,有时会比较离奇,只要将军肯配合,相信区区毒箭之伤,应该不成问题。”
神医不愧是神医。语气云淡风轻,却对自己的医术,自信到了极点。
袁方为了把戏演逼真,只好故作惊喜。
“华神医,袁州牧的病。就靠你了。”甘梅则满怀期许道。
华佗微微点头,坐于了袁方榻边,淡淡道:“袁将军,先让华某为你把个脉吧。”
袁方这下就有些尴尬了,心想自己明明是装病,倘给华佗一把脉。凭其高超的医术,立刻就会看出他没病。
“州牧,就让华神医先把脉吧。”
甘梅却以为袁方虚弱无力,连把手伸出来的力气都没有,竟是亲自把被子掀开一角,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将袁方的右手拿了出来。
吕玲绮见她竟然敢对袁方“动手动脚”,当场就急了,顿是面露恼色,一双黑漆漆的明眸,瞪得浑圆。
甘梅的注意力,却全扑在袁方的病上,浑然不觉。身后的吕玲绮,正愠恼的瞪着她。
袁方对此却毫不关心,他现在一心想的是,如何把华佗给瞒过去。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将华佗,还有眼前这位甘小姐,都暂时“留”在军中,以免被他们泄露了天机。
华佗轻咳了一声,一手捋着白须,另一手。已是搭在了袁方的腕间脉上。
以华佗的医术,只怕顷刻间,袁方的戏就会穿帮。
关键时刻,袁方眼前蓦然一亮,已是有了应对之策。
意念悄然。袁方不动声色的,暗暗开启了生化之躯的皮膜硬化能力。
手腕处,覆盖血脉的皮膜,无声无息的硬化了薄薄的一层。
原本气定神闲,悠然自信的华佗,却云淡风轻的脸上,却蓦的闪过一丝奇色。
“怎么回事,他的脉搏为何突然间竟没了?”
华佗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没摸准,赶紧调整了一下手指。
而这时,袁方已收起了硬化能力,让脉间皮膜恢复正常,这下,华佗又重新摸到了他的脉。
华佗暗吁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头一次,乃是没摸着袁方筋脉所在,不禁暗自惭愧。
就在华佗刚刚闭上眼,想要品察袁方脉相时,那刚刚才摸到的脉搏,竟然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不是吧,难道我又摸错了?”
华佗再吃一惊,急又睁开眼睛,就在他才想调整手指,重新摸脉时,那消失了几个呼吸的脉相,突然间又重新出现。
然后,在接下来的片刻间,袁方的脉博是时隐时现,变幻不定,只把华佗惊得是脸色不断变化。
而这却是袁方,暗中不断开收皮膜硬化能力,故意的让华佗摸不清自己的脉相。
华佗脸色是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凝重,半晌后,这脉他实在是把不下去,只得松开了手指,长长的叹了口气。
甘梅见华佗那般表情,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袁方则有气无力的问道:“华先生,我这脉相你诊得如何?”
华佗再叹一口气,拱手道:“将军这脉相时断时续,时弱时强,实在是老朽生平气未见,恕老朽无能,将军恐怕已是毒性攻心,无药可救了。”
“什么!”
甘梅大吃一惊,玉容惊变,她是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病重到这般地步,连神医华佗都束手无策。
吕玲绮却是哈哈大笑,指着华佗道:“什么时断时续,时有时无,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医,原来竟是个……”
她可是知道袁方无病,而华佗竟诊出袁方无药可救的结果,吕玲绮当然觉得好笑,当场就要说华佗是庸医。
袁方生恐她穿帮,急是以目光一瞪,吕玲绮猛然会意,滑到边的“庸医”二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却仍憋着一脸的笑。
华佗面露几分惭色,起身拱手道:“老朽行医多载,还从未曾有医不好的病,却不想对将军的病,竟然束手无策,实在是对不住了。”
“生死由命,华先生不必自责,如果华先生愿意,不妨留在我军府之中。”
袁方却知华佗乃名符其实的神医,如此人才,若能收为己用,倒也不失为一件利事。
华佗却正色道:“老朽曾立过重誓,决不出仕为官。只愿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将军的好意,恐老朽难以接受,还请将军恕罪。”
好一个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华佗的这份医者仁心,袁方是着实的钦佩,遂也不强行挽留,并下令给华佗重赏百金。
华佗却坚持不受,拎起他的药箱,又如仙人隐士一般。飘然而去。
送走华佗,袁方将目光转向甘梅,叹道:“甘小姐,我这病你也看到了,你留在此间无益,还是赶快回去吧。”
甘梅凝望着袁方。玉容上写着几分伤感,贝齿轻轻咬着朱唇,沉吟不许。
沉默片刻,她毅然道:“我不回去,你都病成了这样,身边怎能没个人照顾,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
袁方心头一震。不禁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甘梅是为了她甘家,才会关心自己的病情,如今他既“无药可救”,甘梅就理应赶回甘家,跟其父寻思着另谋出路。
却不想,她竟要留下来,来照顾自己这个“病重”之人。
袁方既是意外,又是一阵的感动,一时间。竟是无法拒绝她的好意思。
一旁的吕玲绮,眼见着袁方竟是默认甘梅留下,不由微微扁嘴,面露几分不悦。
……
湖陆西北三十里,曹军大营。
准确的说。就在一天前,这座大营还属于袁方,曹操只是在袁方弃营南撤兵后,才将此营顺势占据。
大营中,曹操正视察着这座新占的敌营,程昱紧随于后,眼睛却始终盯着脚下。
这时,曹洪飞奔而至,一脸的喜色。
翻身下马,曹洪直奔曹操跟前,拱手兴奋道:“孟德,袁方那小贼果然病重,就快要病死了!”
曹操眼前一亮,脸上却依旧存有疑色。
曹洪便道:“适才我在营外巡逻,碰上了一个叫作华佗的医者,我盘问得知,他是从南面而来,正好为小贼看过病,我就问那小贼病情如何,那华佗便称小贼已毒气攻心,命不久矣。”
曹操精神又是一振,却又冷静道:“单凭一医者之词,还不足为信。”
这时,一直沉默的程昱,却道:“华佗乃当世神医,他的话可信度应该很高,况且,经过连日的观察,昱已确信,袁方必已是病重难治,否则,他军中焉能出现军士大规模逃亡的迹象。”
敌卒大规模逃亡!
“仲德何出此言?”曹操疑道。
程昱指着脚下,自信笑道:“昱并非是凭空得出这推判,而是从这营中的军灶数量得出结论。”
军灶数量?
曹操和其余众人,都望向了脚下袁方军留下的土灶,一时茫然不解。
程昱便捋须短须,缓缓道:“从巨野以来,我军共夺取了数座敌军留下的营寨,每到一寨我都将营中留下的军灶细数一遍,我就发现这军灶的数量是越来越多,而且,越往后增得越厉害,故此我才有此推断。”
众人这才恍惚,大多数人,却又存有疑色。
“程先生啊,袁方小贼的士卒若是大规模逃亡,那他军灶就该减少才对,怎么可能反而增加呢,这应该是小贼增兵了才对,你是不是判断反了啊?”典韦扯着嗓门质疑。
程昱笑而不语,目光望向曹操。
曹操脸上的狐疑已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几分会心的笑意。
他捋着短须,冷笑道:“按照常理,士卒逃亡当然要减灶,但这个袁方诡诈多端,深通兵法,他生恐被我们看出自家军士逃亡,所以才故意增加军灶,以营造出暗中增兵的假象,好叫我们不敢追击。仲德,你是这个意思吧。”
程昱一笑,拱手道:“主公英明,昱正是此意。”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曹洪眼中冒火,兴奋道:“孟德,既然如此,那就更证明那小贼病重,军心已快要崩溃,咱们还大举进攻,还等什么呢!”
“袁方啊袁方,饶是你诡诈多端,你却万万没想到,你这一招增灶之计,是故作聪明,反让我看清了你的虚实!”
曹操冷笑着,脸上的疑心已尽散,丝丝阴冷的杀意,弥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