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瓜碎裂,脑浆四而射出,孔融一声闷哼,栽倒在了血泊中。
自恃为圣人之后,当代大名士,出身高贵的孔融,就这般死在袁方的铁棍下。
袁方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中一阵的痛快
左右袁贵等士卒们,早看不惯孔融那份自恃尊贵的德行,今见自家公子将这个讨厌的酸儒击毙,也无不大呼过瘾解气。
朱灵叹道:“这个孔融自恃出身,对公子出言不逊,还不识抬举,杀了他也活该。只是,若是能收降的话,就更好了。”
“收降?”袁方冷哼一声,反问道:“把他送到我那父亲麾下,让他整天说我坏话吗?”
朱灵身形一震,猛然间恍惚,方始意识到,这孔融是非杀不可。
以孔融对袁方的这份偏见,若真为了收降,将他送往袁绍那里,此人得势后,必会寻找一切机会,向袁绍进献针对袁方的谗言。
袁方已有袁谭等一派人马,处处针对自己,又岂能再给自己添麻烦。
孔融不降,就只能杀之
恍惚大悟的朱灵,深深点头:“公子做得对,这个孔融是该杀,况且孔融在北海横征暴敛,惹得民怨沸腾,公子杀了孔融,也正好了收取北海人心。”
朱灵是明白人,一旦体会到袁方的用意,自然是百分之百的支持袁方的做法。
袁方哈哈一笑,欣然道:“都昌已破,孔融也被毙命,青州再无人是我们的对手,速发一道捷报,给我那父亲一个惊喜,让他知道我这个瞧不上眼的儿子,已经拿下了整个青州。”
青州已下,袁方自然要用这莫大的战绩,来树立他的威名,令冀州人为他威望所折服。
“末将明白。”朱灵应道。
话章方落,一身浴血的颜良提刀入内。
“公子,这一役杀得痛快啊,只可惜,让太史慈那厮给走脱,这厮的武功倒着实了得,我颜良都没能留住他。”颜良兴意阑珊道。
太史慈的武道,至少也在练脏境界,颜良即使要胜之也得费些周章,更何况是乱军中留住他。
旁边朱灵一听,婉惜道:“若非太史慈,以孔融的庸才,焉能守住都昌这么久,这个太史慈倒确实是一员良将,可惜让他走脱,若是公子能收为己用,就再好不过了。”
“放心吧,他早晚会自己回来的。”袁方的嘴角,掠起了一丝诡笑。
朱灵和颜良二人一怔,对视一眼,皆似有所不信。
颜良摇头道:“公子这话我就不信了,那太史慈可是拼了命杀出去的,他好容易逃出升天,又岂会自己送上门来,除非他人傻了。”
袁方也不明言,只哈哈一笑:“太史慈会不会送上门来,很快就会见分晓,你们就耐心的等几日吧。”
颜良和朱灵皆是大为好奇,心想着自家公子,凭什么就断定,太史慈一定会去而复返。
二将遂也不多问,只能先按下好奇,看数日后怎么个见分晓。
都昌已破,青州最后的抵抗者孔融授首,袁方可以说基本铲除了公孙瓒,以及汉廷在青州的势力。
袁方便坐镇都昌城,一面安抚民心,一面分兵攻取其余未降诸县。
孔融一死,陶谦的援军也被击败,青州谁还敢抵挡袁方兵锋,是以袁军兵锋未至,诸县便是望风而降。
经过近九个月的苦战,大小十余战,在进入初平四年的第一月,袁方终于拿下了青州。
青州六郡虽经黄巾贼的肆虐,再加上袁方与田楷、孔融等人的战争,一州饱受战火荼毒,诸多郡县都人口锐减,田园荒芜,但好歹还存有数十万人口。
这数十万丁口,足以为袁方提供相当数量的兵员,成为袁方下一步自立的后盾。
除青州六郡,十余场仗下来,袁方通过招募兵马,收编降卒,麾下之兵已增加到了两万余众。
两万步骑,这个数字,足足比袁方起家时的两千,翻了整整十倍。
而且,除了这两万兵马,袁方手中还有四五千的降兵,等待着被消化吸收,彻底编入军中。
兵马翻了十倍,袁方也不再是光杆司令,左右还添了颜良、朱灵、郝昭、郭淮、臧霸五员可用之将。
甚至,袁方还与天下三大富豪之一的糜家搭上了关系,共享了糜家庞大的情报网络,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从糜家弄到钱粮的支撑。
府堂中,袁方负手而立,审视着壁上所悬的青州地图,心中神思如潮,感慨良多。
“这九个月的时间,我从一无所有,被人压迫轻视的私生子,变得握有一州之地,麾下将兵数万,威名远扬大河南北,这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当真有些恍然如梦啊……”
少年人俊朗的脸庞,悄然掠过几分得意。
很快,袁方便冷静下来,神思已经现有的成就中抽出,盘算起了将来。
“离比试之期还有不到三个月,袁熙那厮估计很难拿下并州,这场比试我是赢定了。不过袁绍太过偏心,他多半会找别的借口,不肯履行承诺,而且,他肯定也不放心我拥兵在外,十有八九会想方设法,从我手下夺下青州,那个时候,恐后我就不得不跟袁绍翻脸,嗯,将来还有更大的挑战到来,得早做准备才是……”
思绪翻滚之际,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袁方的思绪。
回头时,朱灵兴奋而入,一脸惊奇的叫道:“公子当真料事如神,太不可思议了,那太史慈真的回来了,眼下正在城外,想要求见公子。”
袁方微微一笑,暗想太史慈果然来了,遂叫将其传来相见。
“公子到底是怎么推测出来,那太史慈一定会去而复返,这也太神奇了。”朱灵好奇万分的问道。
袁方却也不答,只摆手喝道:“来人啊,把那位陈老夫人,给我一并请过来。”
陈老夫人?
朱灵一怔,一时陷入了茫然不解中。
袁方这才淡淡笑道:“其实早在月余前,我就派人去往东莱,将太史慈的老母陈老夫人请了来,太史慈乃有名的孝子,今他虽突围而出,逃回东莱,若得知其母在我手中时,焉能不去而复返。”
一语道破天机,原来当天袁方私下吩咐袁贵,派一队人马往东莱去请一位重要人物,请的正是太史慈的母亲。
朱灵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拱手叹道:“原来公子早有先见之明,提前一月就想到收服此人的手段,怪不得,怪不得啊。”
面对朱灵的赞叹,袁方笑而不语。
未久,白发苍苍的陈老夫人,便在几名婢女的搀扶下,步入了堂中。
袁方忙亲自下堂,亲搀扶着陈老夫人入内,并叫下人奉上茶点,很是客气的招呼
陈老夫人坐定未久,外面亲兵入内,拱手道:“禀公子,太史慈已到,正在堂外候见。”
陈老夫人一听儿子到了,顿时身躯一震,面露惊喜之色。
袁方微微一笑,摆手道:“速传太史子义进来吧。”
未久,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英武雄健的男子,满脸沉重的步入堂中。
入内的太史慈,一眼看到了高坐于上的袁方,脸上的阴霾骤然更重。
下一刻,他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也在堂中。
霎时之间,太史慈脸上的阴沉烟销云散,化为了无尽的惊喜,几步便奔至陈老夫人跟前,扑嗵跪倒于地,泣声参拜。
看着伏地叩母的太史慈,袁方淡淡笑道:“太史子义,我和令堂可是在这里等你多日了,你怎么现在才珊珊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