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落地,温热的酒水溅了一身,刘备表情瞬间错愕。
关羽和张飞二人,红脸与黑脸,亦是迸射出惊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屁!”
张飞第一个清醒过来,破口大骂道:“臧霸有一万五千精兵,昨日才刚刚攻占高密城,如何就能大败?难不成袁方那小子的长了翅膀,飞着杀进城去的吗?
关羽连连点头,刘备也目光一瞪,不愿相信这万般不合理的情报。
亲军却显得很无辜,赶紧将斥候送来的,关于高密之败的详细情报,呈了上来。
刘备一把夺过,满脸怀疑的细细看一番,看着看着,他那灰白的脸上,重新又为惊骇错愕所占据。
原来,袁方竟是火烧了高密城,伏击出逃的臧霸得手,方才奇迹般的在一个晚上,就杀败了浩浩荡荡的徐州军团。
甚至,还俘获了臧霸这员徐州第一大将。
长叹一声,刘备将手中帛书,有气无力的扔在了案上。
关张二人急是凑将过去,拾起来细看,这一看不要紧,两兄弟骤然也陷入了震惊错愕之中。
“袁方这小子,竟然真的……”张飞嘴巴张得老大,竟是说不出话来。
关羽那张红脸也阴沉之极,捋须的手不自禁的加劲,连着捋断了数根美髯,却浑然不觉。
“一夜之间火烧高密,生擒臧霸,袁方这贱种实在是诡诈之极,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刘备连连慨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袁方怎么能奇迹般的,把整座高密城给点了。
三兄弟正自惊愕感慨间,又是亲军匆匆而入,惊道:“禀主公,袁方挟得胜之威,正率步骑向我东武城杀奔而来。
刘备大吃一惊,身形又是一震。
张飞却勃然大怒,腾的跳了起来,叫道:“袁方这贱种,欺人太甚,大哥,咱们跟他拼了!”
“翼德,不可意气用事。”
刘备压制住了激愤的张飞,沉声道:“那小子挟大胜余威而来,锋芒太甚,我这好容易得到的五千兵马,岂能跟他消耗,当暂避锋芒,保存我们的实力才是。”
当下刘备不敢与袁方一战,即刻率五千兵马南撤,马不停蹄,连撤数百里,退至了琅邪国第二大城莒县布防,并派人飞马前往州治郯城,向州牧陶谦报信。
刘备前脚刚走,袁方后脚就率步骑,杀奔而至,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东武城。
攻陷此城,袁方的铁蹄,已然是踩在了徐州的土地上。
拿下东武城后,袁方停止了南下的脚步。
今虽大胜了臧霸,威震青徐,但袁方却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深知陶谦的实力依然强大,他的兵锋若再向徐州腹地深入,势必引起陶谦强烈的反弹,若逼得陶谦尽起大军前来交手,反而于袁方不利。
然高密被烧,袁方失去了青州南面的屏障,所以他才要夺取东武城,以此城来代替高密,成为拱卫青州的南要要塞。
攻陷东武城当天,袁方留郭淮率三千兵马驻过该城,自率两千步骑,带着臧霸这个俘虏,反身杀还都昌城去。
他要大败徐州军的胜势,彻底击碎孔融死守待援的妄想,攻陷这座最后的城池,一举全取青州。
当袁方还在回军的路上时,先行的信使,已将他高密大胜的捷报,飞马送往了都昌城。
都昌围营,午后。
那一间军帐中,糜环正低眉俯案,提笔修书。
书信的内容,大致是在向家主兄长糜竺报喜,声称她已得到袁方的允诺,今后糜家在青州的生意,将一律免税,叫糜竺早做准备。
未久,书信写罢,糜环将一名守候在外的心腹家仆唤了进来。
“你尽快回徐州,把这封信叫给家主,把袁方免我们糜家商税的喜讯,报知与家主。”糜环交待道。
家仆收下书信,却奇道:“小姐不是和那袁方赌七天能能否击败臧霸,今才过了不到三天,似乎还没有见分晓呢。
糜环笑了笑,娇美的脸上浮现出自信,淡淡道:“那袁方确有过人之处,只是有些太过狂妄,他纵有三头六臂,又焉能七天之内,击败臧霸的大军,这赌约我赢定了,只是提前给兄长报个喜讯罢了。”
家仆明白了她意思,也满心欢喜,当即收了书信,准备离去。
便在此时,帐外的军营中,忽然间起了骚动。
“捷报捷报,高密捷报~~”
“胜了,公子胜了~~”
这忽如其来的报捷声,引得全营沸腾,帐中的士卒们皆钻了出来,议论欢呼声响成一片,分外的热闹。
糜环好奇心起,便也走出帐外,只见整个袁营已如炸开了锅,士卒们无不兴奋,奔走相告着什么。
糜环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意,随手拦下一名士卒,问道:“这位兄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兴奋?”
“公子火烧高密,大败徐州军,生擒了徐州头号大将臧霸,这等捷报喜讯,大家伙能不兴奋吗!”士卒激动的答道。
糜环大吃一惊,婀娜的身形,瞬间凝结在了原地。
那张绝丽的脸庞,更是顷刻间涌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袁方,竟然胜了!?
不但大败徐州军,而且还生擒了徐州头号大将臧霸!
这一切,竟然只用了不到三天!
无数的震惊,无数的疑问冲击着糜环的心灵,她整个人都错愕万分,陷入了恍惚的错觉之中。
仿佛,这一切都是假的,根本没有发生。
“小姐,这封信,还要送给家主吗?”同样惊愕的家仆,小心翼翼的问道。
糜环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身处在这沸腾的军营中,看着那一名名激动兴奋的袁军士卒,糜环才意识,这一切都是真的。
袁方赢了。
不仅是赢了这场实力殊悬的战斗,更赢了和她糜环的赌约。
“还用问吗?把信还给我!”糜环瞪了家仆一眼,没好气的喝道。
家仆赶紧将书信奉还,知趣的退在一边,不敢惹恼自家小姐。
糜环看着手中书信,仿佛在看着自己亲手制造的笑话一般,想起自己方才那般自信的样子,糜环不禁暗生尴尬。
轻叹一声,糜环将手中帛书,狠狠的撕了个粉碎,随手扔在了风中。
环视着整个沸腾的军营,耳听着袁军将士的欢呼声,听着他们对袁方的敬佩与赞叹,糜环震惊的表情间,渐渐的添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慧眸转往南面,糜环喃喃叹道:“这个袁方,智勇双全,鬼谋多端,当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看来,我糜家真的有必要在他身上,下大本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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