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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大军,着实不小的数目,再加上还有臧霸这员青徐宿将。
袁方记得,历史上的臧霸,奉曹操之命入青州,将袁谭杀得连战连败,最终不得不退出了青州。
毫无疑问,这是一员大将。
除了臧霸,刘备三兄弟恐怕也会随军前来复仇,这支即将到来的徐州军团,实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
糜环不动声色的瞧着袁方,她故意透露出这风声,似乎是想要看看袁方吃惊害怕的样子。
可惜,她却不能如愿。
自袁方坑杀了那位赵管家起,他就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天大地大,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冷哼一声,袁方不以为然道:“陶谦主动挑衅,看来我有必要杀一杀他的威风,让他知道我袁方不是好惹的。”
眼见袁方非但不惧,反而自信从容,根本不将两万强大的徐州军放在眼里,糜环不禁暗暗吃惊,心忖:“这个袁二公子好狂的口气,如此自信狂妄,不是有过人的胆色,就是一个自大之徒……”
惊异之际,帐帘掀起,糜竺从外而入。
一见自家妹妹,糜竺是又惊又喜,颤声道:“小妹,你怎么来了?”
“妹妹自然是前来犒劳袁将军的大军,顺便接大哥你回家了。”糜环轻声笑道,却未表现出激动的样子。
“糜家言而守信,劳军之财既已送到,我也不留你们,请便吧。”袁方摆手道。
旁边袁贵一听,却赶紧连连向袁方示意,暗示他不要放走糜竺。
袁方当然明白袁贵意思,要知糜竺可是只大肥羊,若是把他扣下不放,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从糜竺那里“勒索”钱财,何止区区五千万。
大丈夫言出必行,袁方既然有过承诺,又岂屑于为了点钱财,就破了自己的信用。
糜家兄妹眼见袁方遵守承诺,皆是暗松了一口气,对袁方不禁暗生几分敬意。
当下,糜竺就想拉着妹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这时,袁方却忽然道:“你们走之前,我还是句话要告诫你们,回去之后,休要与我袁方作对,更不能和那刘备勾结。”
“是是,竺谨记公子吩咐。”糜竺连连点头,一口答应
糜环却浅浅一笑,反问道:“袁将军就这么放我兄妹走了,却何来的自信,觉得仅凭一警告,我们糜家就会照做呢?”
一声爽烈的狂笑。
星目如刃,袁方冷冷道:“你们可以不听我的警告,他日我攻入徐州,必将你们糜家族灭,这就是你们不听警告的代价。”
字字如锋,杀机凛烈,竟让这温暖的大帐中,骤起彻骨寒意。
糜竺吓得打了个冷战,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气,纵使是素来淡定的糜环,心头也微微一震。
沉默了一瞬,糜环灵眸一转,忽道:“既是如此,环愿替兄长留下来做人质,这样公子就不必担心,我们糜家会与公子做对了。”
此言一出,糜竺大惊,急向妹妹连使眼色,示意她不要犯傻。
袁方也是一奇,却没想到,糜竺巴巴的想逃出自己的“虎掌”,而这个糜环,一介女流之辈,竟然还要主动留下来做人质。
“有趣的女人……”
袁方心中虽奇,却道:“我袁方岂屑于拿一个女人做威胁,你走吧,至于警告,听不听你们好自为之。”
“民女是自愿留下来,非是受袁将军强迫。”糜环愈加执意。
袁方就就怪了,心想这个糜环还真是脑子有问题,哪有自己明明没有强迫,她却争着抢着要留下来做人质的道理。
心中狐疑,思绪一转,袁方却猛然间想通了其中关节。
“原来如此……”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遂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便吧。”
得到了允许,糜环暗吐一口气,便相送糜竺出营。
他兄妹二人一出帐,袁贵忍不住道:“公子,那糜竺可是糜家家主,留着他咱们就能索要取之不尽的钱财,以充军需,公子怎这般轻易就放他走呢。”
“你以为,乱世就可以言而无信了吗?”
袁方负手而立,淡淡道:“糜家的那点钱,不过是解燃眉之急而已,待我打下青州,军饷钱粮又何足挂齿,倘我袁方言而无信,天下豪杰谁还愿归顺于我,,无人归心相助,一切都是空。”
一番话,如惊雷般将袁贵点醒,说得他深为汗颜。
恍然大悟的袁贵,忙拱手道:“公子当真深谋远虑,是小的短视了。”
解决了这一桩子疑惑,袁贵心中还有好奇,就是那位糜环小姐,明明可以走人,为何却偏偏留下来当人质。
“糜家身在徐州,陶谦与我开战在即,今糜家却送了五千万钱给我,若安然回徐州,必会被人告他资敌,糜环之所以留下来做人质,只是想显示他们糜家是被迫为我勒索而已。”
袁方深察秋毫,将糜环的心思看得清清楚。
袁贵这才恍怕,拍着脑瓜子连连感叹,惊叹于自家公子的洞察力。
帐外处,糜环已经送糜竺到了营门,一路上,她将留下来的原因,轻声告诉了自家兄长。
糜竺这才警醒,叹道:“陈家和曹家都忌惮咱们糜家声势日隆,咱们若真安然无恙回去,确实容易受人以柄,只是难为了妹妹你,得留在这虎口之中。”
糜环却轻声笑道:“兄长乃我糜家家主,只要兄长无恙就好了。兄长也不必担心,我看这袁二公子虽然杀伐果决,倒也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我留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况且……”
说到这里,糜环压低了声音,“况且,我留在此间,也是想好好观察观察这个袁二公子,是否是一个值得我们糜家下本资助的人。”
听此一言,糜竺恍然大悟,点头道:“小妹言之有理,陶州牧年势已高,其子又是庸才,他一死,徐州无主,必然生乱。这袁方颇有几分枭雄之姿,倘若将来真的杀入徐州,咱们糜家提前下本资助,倒也是一桩大赚的买卖。”
“兄长也不必这般乐观,今徐州两万大军来攻,袁方腹背受敌,先看看他能不能撑过这一关再说吧。”糜环冷静道。
糜竺连连点头,叮嘱自家妹妹保重,方才策马离营而去。
目送着兄长离去,糜环目光回转,望向了那座中军大帐,灵眸中闪烁着丝丝聪慧之色,抿嘴浅笑,喃喃自语道:“这个袁方年纪轻轻,气度胆色倒真是非凡,我倒要看看,你值不得值我糜家下本呢……”
冬雪之中,美人浅笑,风雪中绽放的莲花,绰约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