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元温好药,端给马小跑,他正要喝,听到敲门声,福元元跑去打开门,马小跑瞧见元元的母亲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马小跑不感意外,元元的母亲登门,这是迟早的事。
他是去过元元家里的,他瞧出未来岳母对他这个未来女婿并不感冒,只不过他清楚是元元的坚持,使得从来痛爱女儿的母亲任由着她的性子而已。在他重病不起的一年多来,元元的父亲倒是以酒店领导的身份来看过他几次,而元元的母亲只来过一次。马小跑心里疑惑自己病愈起床之后,元元她母亲才上门来,不知是单单来看望自己,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但是从她的笑脸上看不出端倪。马小跑赶紧将未来的岳母让进院里。
元元的母亲在院里东瞧瞧西望望了半天,这才迈进屋坐下。也不喝马小跑奉上的茶水。十分关心地详细询问了马小跑身体的恢复情况,还在吃什么药。问候了他的父母亲,又问候了他的奶奶。最后,突然撒下笑意盈盈的一张脸,换上一副非常歉意非常惋惜的表情说:
“你和元元还是分手吧,你俩本是两兄妹,不适合恋爱。”
马小跑虽说内心相当振动,但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清楚元元的母亲一向对待他的态度。再加上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她的态度就更加让人无可厚非。他早已考虑过与元元分手的事情,但是元元的痴情无悔,不离不弃,却让他根本开不了口。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和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只要你答应与元元分手。”元元的母亲说。
“阿姨,”马小跑平静地开口,“你走吧,这是我和元元之间的事情。”
元元的母亲从提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站起身来边走边说:
“如果不够,随时开口。”
马小跑抓起银行卡塞回元元母亲的手里:
“阿姨,我说了,这是我和元元之间的事情!”
“马小跑,”元元的母亲抬手拍拍马小跑的肩膀,“你和元元是兄妹关系,你可考虑清楚了!”
马小跑望着元元母亲离去的背影,心里已下定了决心。
一日,元元早早下班来到马小跑家。她为马小跑洗衣服,又打扫房间卫生。她边做事边与马小跑情意绵绵地说话,马小跑呆坐在客厅里,只是冷冷淡淡地回应,有时竟不回应。
元元忙完事情,走来靠着马小跑坐下问:
“马,你的身体恢复得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快乐吗?有不快乐就说出来,我替你分忧。”
马小跑丧着脸不回应。
“一个人闷在心里会更难受的,”元元说,“我去把药热了喂给你喝。等一会儿我回了家,你一个人会更难过的。”
元元说罢起身去厨房将药热好了端来,自己试过了温度,这才捧到马小跑嘴边。马小跑喝进一口,突然喷出来,喷元元一身,他大声骂到:
“你要烫死我啊!”
“我试过了,不烫呀。”元元不顾自己满身的药汤,一边赶忙为马小跑擦嘴,一边柔声细气地安慰。
马小跑推开元元的手,用冷冷的眼光盯着她说:
“元元,我们分手吧!”
福元元并不显出惊讶的样子,象是早有预料似的,她沉着地问:
“为了说出这句话,你下了天大的决心吧?”
“我翻来覆去地思考,认为如今我已不适合你了。”
福元元静静地站立片刻,也不说话,拽起马小跑的手,将他拉进他的卧室,打开书橱,指着陈放在里面的“爱在金秋”那一盘菜,一字一顿地对马小跑说:
“还记得那天晚上吗?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马小跑看见“爱在金秋”静静地躺在书橱里,一如当初刚端上桌时那般光芒四射。
他想起那个热闹非凡的夜晚,想起那首抒情缓缓的《爱在深秋》,想起他在歌声的流淌中对着元元说出的一段话:
“我将牵着你的手,与你同走人生路,无论前方是阳光还是风雨,是鲜花还是荆棘,相伴始终,不离不弃,同你走过至少一百个春下秋冬!”
马小跑猛一下将福元元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眼里的泪水无声地迸出,并尽情地流淌。
福元元在他怀里喃喃地说:
“又是一个深秋了!”
“是啊,又是一个深秋了。”马小跑深情回应。
“要不,咱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吧?”福元元提议。
“你母亲那里怎么办呢?”
“那个老态婆,我知道怎么对付她!”
“……”
故事完。
二〇一七年五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