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跑纵身跳上车身,沿着儿童车的支架,迅速爬到车座下面的正中央,座下有两根交叉的铁棍,他抱住其中一根。三角型的塑料座椅,能很好的隐藏他,中间有八九个小圆洞,正好可以让他穿过洞瞭望车上方的情形。
马小跑动作迅速,悄无声息搭上了童车,没有引起牛幺婶和奔奔的注意,如果婆孙俩发现了他,奔奔想玩弄他,牛幺婶为了孙子高兴而捉他,他岂不是性命堪忧。
奔奔不愿被把尿,板着身体蹬踢双腿,嘴里吚吚呀呀地哭闹。牛幺婶见把不出尿来,又将奔奔放到车旁,奔奔却不愿意下地了。牛幺婶便将他放上车,推着车向屋里走。
蒙达撒完尿回来,也没有发现马小跑,依旧围着婆孙俩和车跳来绕去。蒙达的身高远超过童车座椅,当然不能发现车座下有异样。
奔奔穿着开裆裤,胯下没有绑尿不湿,红嫩嫩的小屁股遮住了座椅上的小圆洞。
马小跑随着童车在水泥地上的抖动摇晃着身体,望着从洞中露着的小鲜肉,心里无比快活。
侄子啊侄子,多亏你不再愿意下地,你奶奶才推着你往屋里走。否则还不知道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回去。你可知道,此刻你正骑在你叔的头顶上呢!你小子可得管好你的小屁屁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拉屎拉尿,要不然你的尿尿便便浇得你叔全身上下臭气熏天,可叫你叔如何回去见家人!
马小跑从车座下瞧见三只鸡依旧在菜园边上寻食。鸡是不会主动靠近人的,此时他毫不担心它们仨。他担心的是花花,不知它是否在屋子里,马上就要进屋,接下来最是要提防的就是它!
马小跑想到,到达阶沿上,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母亲将奔奔和童车一起抬进屋,一种是母亲抱走奔奔,将童车留在院坝中。他已经想好,如果出现第一种情况,那么自己依旧搭顺风车。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自己就快速跳上母亲的衣服,跟随母亲进屋。
马小跑正思考着如何进屋,不想一股热流从座上的圆洞中奔流而下,瞬间将他浇了个全身透湿。本来有些僵冷的身体,此刻顿感暖热无比。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好小子!你奶奶刚才把你尿你不撒,竟敢在你叔的头上撒尿!你是用这种方式为你叔接风洗尘吗?哼哼!等着你叔还阳回来,定然将你娃的屁股打开花!
马小跑愉快地享受着童子尿的热浴,搭着童车很快到达阶沿下。
牛幺婶丢下奔奔和童车,自己进屋去了。
预想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这让马小跑始料未及。
已来不及跳上母亲的衣服。他爬到车座的边沿,一来躲开尿流的地方,二来观察形势,寻找另外的时机。
嫂嫂举着一只奶瓶走出来,正待蹲下身喂奔奔,发现院坝中的尿迹,一面惊呼着奔奔尿湿了裤子,一面弓身向童车里抱奔奔。
嫂嫂的裤腿正挨着童车。
说是迟那是快,马小跑一蹬腿跳到嫂嫂的牛仔裤脚上,又迅速跳上嫂嫂背后外衣的下摆处,藏到衣服内侧。嫂嫂的外衣是一件暗红色的呢子外套,下摆遮盖住她的屁股,长到大腿处。马小跑随着嫂嫂身子的摆动,在外衣下摇来摆去,他的身体不时地碰撞着嫂嫂紧实的大腿。
马小跑感觉相当难受,与嫂嫂如此亲密地接触,是自嫂嫂嫁入马家以来破天荒第一次,之前他连嫂嫂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
这叫哪门子的事儿啊!
他心里立刻祈祷:嫂嫂不要见怪,兄弟这厢有礼了,你快抱着奔奔进屋吧!
未曾想,嫂嫂双手举着奔奔站在台阶上不动步,却吩咐屋里的母亲将奔奔的裤子送出来,还要抬一只凳子出来。
母亲没有回答嫂嫂,大约是进卧室寻找侄子的裤子去了。
马小跑急坏了:嫂嫂呀嫂嫂,如果你知道你的小叔子呆在你的衣服里面,你会作何感想啊?你可知道你的小叔子此时有多么难为情!嫂嫂你快快进屋吧!
蒙达围着嫂嫂和奔奔转圈子,似乎发现嫂嫂外衣下面有情况,于是伸着鼻子在她背后的衣服下嗅来嗅去。
马小跑闻到了蒙达鼻孔中喷出的臭气,一面向上爬升,一面在心里驱赶蒙达:
“该死的蒙达,让开!”
“呜呜!”蒙达的叫声居然不是“汪汪”,一点都不刺耳,让人感觉温和而友好。
此时马小跑达到与嫂嫂的屁股平行的高度。
嫂嫂抱着不停挣扎的侄子左右摇摆,马小跑的身体便随着外套一下又一下地碰撞到被牛仔裤紧绷着的屁股上,他感觉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还好,嫂嫂内里穿着紧腰的浅绿色毛衣,他并不能瞧见嫂嫂的肉肉。
牛幺婶大概还未翻找到侄子的裤子,迟迟不出来。
马小跑无奈地等待着,不无自嘲地想:
其实生活中,小叔子偶尔与嫂嫂开几句玩笑,哪怕是带一点黄色,也不会有人见怪,人们反而认为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自己此时是迫不得已才与嫂嫂挨得如此亲近,并非有意,嫂嫂即使知道,又怎么可能怪罪呢。
农村往往有一个习俗,哥哥一旦意外死去,弟弟如果没有结婚的话,邻居甚至家人往往会撮合嫂嫂与小叔子走到一起。他们这样做的用意有三条,一是嫂嫂不用外嫁,带走儿女带走财产,照苏东坡的诗所说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是弟弟不用浪费聘礼另取老婆,不用努力就获得现成的老婆和儿女;三是又能很好照顾哥哥的儿女,更不会将父母与孙儿孙女分离。
世上小叔子暗恋嫂嫂的现象也时有发生。
但是反过来,哥哥与弟媳就不行。因为按照中国的传统伦理观念,长哥当父长嫂当母,哥哥绝对不能够与弟媳开玩笑,更不能因为某种原因与弟媳走到一起,如果发生以上现象,那么闲言碎语一定满天飞,口水都要将他们淹死。
马小跑正胡思乱想之时,听到嫂嫂抱怨母亲:
“妈,还没找到吗,就是浅灰色加厚的那一条。”
“找到了找到了,”牛幺婶一面从里屋向外走,一面急急地回答说,“外边冷,进屋换吧。”
嫂嫂只得走进饭厅。
马小跑料想嫂嫂进屋一定会坐上椅子,万一嫂嫂一屁股将衣服后摆连同他一块坐到椅子上,他瞬间就会被两座屁股大山压榨成一摊肉泥。
但是他又不敢跳下地,因为蒙达也跟进屋来,始终围在嫂嫂和侄子身边转悠。
马小跑吊在衣服下沿观察形势,正待嫂嫂撅着屁股将要坐到饭桌边的椅子上时,他赶忙爬到衣摆外面,跳到嫂嫂背上,继而跳到她肩膀上。
牛幺婶眼尖,瞧见了马小跑,对媳妇说:
“你左边肩膀上好大一只蛐蛐儿!”
嫂嫂也感觉到肩头有虫子跳动,急忙扭头望时,马小跑赶忙跳上饭桌。
马跑跑和马小跳都坐在桌前吃面条。马跑跑猛然发现饭桌上的马小跑,立刻扬手驱赶。
饭桌上肯定不容自己多停留,眼下跳到哪儿去呢?
马小跑心急火燎地四处打望。他瞧见靠墙最近一方的椅子没有坐人,于是躲开马跑跑挥来的一巴掌,跃过桌中央的菜盘,跳到饭桌空着的一方,马跑跑的手追赶过来,他紧接着跳到椅子的靠背顶端。
马跑跑没有再追打,收手继续吃面条。
马小跑向椅座上一瞧,我的天!花花正团身趴在椅子上呼呼睡大觉!这只懒货,不知昨晚又跑到哪里去调戏良家女猫,一定天亮才归家。难怪昨晚庭院中出现老鼠,这个家伙擅离岗位,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此处也非久留之地,即使不遭家人驱赶,花花一旦醒来,也不是一件好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