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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黑暗,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凌星无所适从。他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飘游,前面一个小光点渐渐散发出七彩的亮光,七彩的亮光犹如七彩的光雾,缓缓旋转,光雾的中心呈现出弯弯曲曲的光影,和夏天高温的路面上出现的空气扭曲相似。眼前慢慢显现出了美丽的小仙女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庞,从模糊到清晰,就像水面的波纹渐渐平静一样。凌星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小仙女,幽幽地叹道:“我现在已经死了吗?”小仙女微微摇头,平静地说:“没有,你现在脑子受了重伤,你得把你的意识整理一下,要不然,会神经错乱的。”凌星的意识仿佛是许许多多的小碎片,杂乱无章地排列着,凌星根本无法把它们串联起来。小仙女还是那种平静的神情,仿佛任何东西也不能使她动心。她的轻言慢语却能让凌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她轻启玉唇,说:“想想看,你最早的记忆是什么?”凌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是一颗流星。”小仙女也没有想到,他的记忆中竟然有一颗流星。想了想,不得要领,就说:“再想想,还有吗?”凌星又说:“傍晚的太阳。”小仙女沉吟着:“傍晚的太阳,这应该是一个隐喻。这是比喻人还是物,或者是地名吧。”她猜测着。凌星说:“如果是地名,傍晚的太阳,是太阳落下的意思。落日,落日……”两人都猜不出来。其实凌星是失去了记忆,而小仙女则压根儿不知道“洛阳”这个地名,因为在五千年前,根本就没有这个地名。“洛阳”是在西周初年由周公修建的“雒邑”而来的,至东周时才改叫“洛阳”,距现在三千多年。凌星想得头也大了,而且隐隐地作疼,他摇摇头说:“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我这是在梦里吗?”小仙女点点头,又摇摇头。凌星弄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正要询问,小仙女说:“咱们还是先说说我所处的空间吧。”凌星有点迷茫地说:“我好像认识你,却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小仙女点点头,声音如同虚无飘渺的泉水叮冬声:“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多有大神通的人联手开辟了一个人造的空间。这个空间你也去过,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你如果细细地体会,就会看出一些不自然的地方。这个空间自开辟出来以后,不断地进行修修补补。现在功力低的人是看不出来人造的痕迹的。我是你们后来称为炎帝的小女儿,别人都叫我女娃。我的师父是赤松子,他可能是你们传说中的仙人。五千年来,我一直生活在这个空间,等待你的到来。”凌星十分震惊,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你不也是神仙吗?你等我到来做什么?”小仙女抿嘴笑了笑,让凌星一阵眩晕。“天机不可泄漏。”小仙女顽皮地说。凌星干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你说的这个空间,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天上,或者说是仙界吧?”小仙女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凌星陷入了沉思:她果然是个仙女。炎帝的小女儿,那她岂不是活了五千多年?
小仙女继续用美妙动听的声音说下去:“你误乘司马融和吴越的时空旅行器进入了这个空间,在那里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个空间的时间几乎是凝固的,所以你的年龄并没有增长,但你的功力却增长了一大截。你修炼的心法是‘九字诀’,现在你赶紧回忆出来,我在这个空间夹缝里不能呆的太久。”凌星有许多疑问要问,例如,司马融和吴越到底是谁?记得自己修炼的心法叫“万神圭旨”,怎么又成了“九字诀”?时间能凝固吗?空间夹缝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终于没有开口询问,而是认真思考起来。他先是记起了几天前那个梦,然后,那个空间的一切在他脑子里一一浮现出来,接着那些心法跃然出现了。“我想起来了。”他睁开眼睛对小仙女说。小仙女果断地说:“好!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但你还要抓紧时间修炼‘九字诀’,我要走了。”凌星着急地说:“我还有许多疑问,你怎么说走就走呢?”小仙女嫣然一笑,说:“你的疑问有些以后再说,有些你脑子里已经有了,只是你想不起来罢了。难道你希望我困在这个空间夹缝里?”凌星摇摇头。小仙女或者说是女娃,她的绝美的面庞逐渐模糊,就像一个人慢慢淹没在清水里一样,缓缓消失不见。凌星怅然若失,久久地凝望着小仙女消失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仙女所在的世界缓慢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开始仔细体会他曾经进入的这个空间,无论是大气磅礴的宇宙星辰,还是美丽动人的自然景观,都是那么引人入胜。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玄妙,又是如此的空虚,但一切的一切又是实实在在地映入人们的眼帘。空中的飞鸟,山中的瀑布,平静的湖面,荡漾的涟漪、七彩的花草,一切都是美仑美奂的;明亮的星辰,弯弯的月亮,划破天空的流星,一切又给人自然和谐的意境。说实在的,小仙女说是人造空间,他就一点也感觉不出来,这可能跟他的功力有关。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空间中即使最寂静的空山,也好像在以极高的速度运动着。按照自然的辩证观,宇宙中物质的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不过是物质运动的一种形式。在凌星的意识里,静止是人类思想的最高境界。特别是像他一样的修练者,能够达到一般的静止状态就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在凌星看来真正能够达到绝对静止的修练者恐怕还没有出现。宇宙中无论是极静还是极动都会出现极端的宇宙现象。这个空间是极静?还是极动?不管怎么说,由极静或极动造成的效果,就是时间的凝固。
想到这里,他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提高学习效率的方法。利用电脑程序,设计一个学习软件,让人在电脑的虚拟世界里延长学习时间,以期学到更多的知识。然后,他进入了深沉的练功状态。
无数画面掠过凌星的脑海: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在指导他学习《孙子兵法》;两位知天命的中年男女慈祥地望着他;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在和他捉迷藏;青城山的羊肠小道上横躺着的乞丐;药方洞壁上的仙方;小书房中的线装绢书等等。他听到强行压抑的间断的抽泣声,好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又仿佛近在眼前。有人小声但难掩愤怒地骂着山田小刀,几个女孩似乎在低声商议着怎样报复谁。别人可能有危险,这是凌星的第一反应。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狄安娜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小姑娘满脸泪痕,猛然见凌星睁开眼睛,大喜过望,惊叫道:“朱哥,你终于醒过来了!”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不过,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你是谁?”凌星第一句话让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们大吃一惊。狄安娜呆愣愣地看着凌星,她不明白朱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凌星看着女孩们吃惊的眼神,迷迷糊糊地说:“我这是在哪儿?”他还没有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女孩们做梦也想不到,她们的朱哥在梦中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她们还以为朱哥的大脑出了问题。刘凤兰咬牙切齿地说:“山田小刀,你等着吧!武仙、甜甜,你们跟我来。”凌星不知道那大女孩为什么如此生气,他直觉地意识到,这事跟自己有关。他一下子从病床上跳下来,可还没有站稳,便天旋地转地倒在地上。女孩们慌忙七手八脚地把凌星扶起来,放回床上。狄安娜焦急地叫着:“朱哥,朱哥,你快醒来呀!”话语里已带着哭腔。凌星又一次睁开眼睛,再次晕过去醒来,使他的大脑清醒了许多。他看到小姑娘带着泪痕的俏脸,不解地问:“狄安娜,你哭什么呀?”狄安娜先是一惊,继而狂喜起来,其他女孩也欢喜起来,纷纷凑到凌星跟前。
凌星理了理思绪,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他逐渐忆起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小树林的一幕,有人用棍棒在他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同时,他也明白了刘凤兰她们想干什么。他看着大家喜悦的笑脸,也微笑着说:“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英子还有点担心,她问:“朱哥,你真的没事了?”凌星笑着点点头,说:“刚才我的脑子不大清醒,让你们担心了!”
刘凤兰愤愤不平地说:“小弟,是山田小刀下的毒手,这些卑鄙的小人,我决不会放过他们!”凌星知道刘凤兰想为自己报仇,而他自己如果想复仇,就不会有小树林那一幕。在他的眼里,那些大孩子们人数虽然多,但跟几百只恶狼的狼群相比,只不过是大巫见小巫。山田小刀虽然是个小人,但当时自己和他们决斗时,也太伤他们的自尊了。想到这里,凌星带着商量的口气说:“刘大姐,咱们能不能不去报仇了?这样子打来打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尾呢?况且,我已厌烦了‘窝里斗’。苗利宗的战舰悬在我们头顶,就像一把巨剑,随时能够落下来。大敌当前,我们还在这里因为一些私人恩怨斗来斗去,恐怕要永远做亡星奴了。”凌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深思。这时,布莱克走进了病房,他羞愧地站在凌星的病床前,怯怯地说:“朱哥,我……”凌星不等他说下去,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事不能怨你,在我去小树林前,我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只是没有想到,山田小刀竟然对我这么痛恨。这可能是我当时让他们太下不来台了。不过,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秋冬心里终有点不平,她说:“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们吗?”凌星轻轻点头,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中透出强大的自信,缓缓地说:“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先用知识把自己的头脑武装起来,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咱们应该逃出去。”女孩们听了凌星的话,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她们从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们会逃出去。凌星知道自己这几句话让她们吃惊不小,其实他也是一时的感触,至于逃出去能干什么,他心里也没有个谱。从现在看来,打败苗利宗人无疑是天方夜谭。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开玩笑说:“看你们的嘴,都能塞进去一个篮球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再说,我们逃出去能干什么呢?”
只有英子和秋冬心里明白,凌星一旦决定的东西,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们和凌星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之所以这样想,纯粹是一种直觉。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也都笑了起来。凌星看大家都缓了口气,就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狄安娜夸张地说:“朱哥,你已经昏迷了三十年了。”凌星先是一怔,继而明白过来,他也夸张起来:“啊!三十年了?那么,我们的小公主,我现在该叫你大嫂,还是叫你大婶?”狄安娜立即抓住凌星的手,不依地撒起娇来。英子笑着说:“小公主撞到南墙上了吧?”大家开心地笑了起来。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聪明可爱的狄安娜被大家叫成了小公主。刘凤兰说:“小弟,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在这三天里,狄安娜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凌星爱怜地抚摸着狄安娜的长辫子,他也很清楚,狄安娜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了。事实上,英子、秋冬都为凌星流过不少眼泪,就连刘凤兰心里也是愁云惨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