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要把酒楼建在鹤栖湖,但鹤栖湖很大,建在哪儿得好好选,虽然苏月相信萧承易的眼光,但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正好还没动工,万一另有想法,现在还能换地方,一旦动工了,不止换起来麻烦,还可能破坏鹤栖湖周围的环境。
萧承易要带她去鹤栖湖,苏月便没反对,赵七赶着马车直奔城外,青风骑马紧随其后。
苏月要去看酒楼动工,穿男装方便些,就没换回女装了,上了马车后,苏月坐在一旁,萧承易习惯要抱她,苏月道,“我穿着男装呢。”
萧承易道,“穿男装你也是女子。”
苏月道,“你就不怕有人掀车帘看见你抱着个男子?”
萧承易长臂一伸,就把苏月抱到怀里坐下了,“没人会掀本王的车帘。”
“话不要说的太满,万一呢……”
不等苏月把话说完,嘴就被堵上了,苏月那叫一个气啊,还让不让人把话说完了。
苏月败下阵来,但很快萧承易就知道叫话说的太满了,他刚出城没多会儿就碰到了那万一……
马车出城后,直奔鹤栖湖而去。
但跑了没一会儿,赵七就勒紧缰绳,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赵七的声音传来,“爷,前面那好像是东荧郡王……”
苏月没听过东荧郡王这一号人,不知道他是谁,但萧承易眼底流露一丝诧异,也不知道他在诧异什么。
很快,苏月就听到勒紧缰绳,马嘶鸣的声音,东荧郡王骑马过来,一眼就认出骑在马背上的青风,再瞥一眼,就把赵七也认出来了。
东荧郡王看着青风道,“青风,你一向不离你主子左右,今儿怎么单独看见你了,你主子呢?”
青风下意识的看了眼马车,东荧郡王就知道萧承易人在马车里了,他惊讶道,“你主子怎么改做马车了?受伤了?”
青风摇头。
萧承易掀开车帘一角,勉强才看见东荧郡王,他道,“元昭大长公主不是不许你进京吗,怎么回来了?”
元昭大长公主……
东荧郡王苏月没听过,但元昭大长公主,她知道啊。
大齐朝唯二两个不会帮庆阳长公主,明王还不得不给面子的人,一个是定王府,一个就是元昭大长公主。
因为元昭大长公主远在封地,苏月抱不上这个大腿,当时还颇有些失望。
东荧郡王应该就是元昭大长公主的孙儿了。
萧承易年少时经常跟在定老王爷身边习武,学带兵打仗,一起的除了萧祁,还有东荧郡王。
后来元昭大长公主搬去封地常住后,东荧郡王就极少回京了,当年他们约定一起上战场,事实上,他去战场后,萧祁偷溜跟着去了,只是后来定老王爷中毒身亡,定王中毒瘫痪,萧祁不得不赶回京。
东荧郡王也要跟去战场找他,但被元昭大长公主逮住了,严令不许,东荧郡王只能修书一封,送往边关向他致歉。
元昭大长公主不许东荧郡王进京是很明确的事,是以萧承易才会诧异东荧郡王怎么突然进京了,要说是溜进京的,应该不是,因为东荧郡王身后还跟着四名护卫。
东荧郡王摇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祖母之前态度坚决,无论如何都不许我去战场找你,也不许我进京,但一听说你和离了,就准我回来了。”M.biQUpai.coM
苏月,“……???”
萧承易,“……???”
萧承易皱眉道,“你回京与我和离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苏月想问的,这两件事,别说八竿子了,就是十六杆子也打不着啊。
东荧郡王看着远山,惆怅道,“我也想知道,但祖母什么都没说,进京这一路,我一直在想这事,我怀疑祖母摁着不许我进京,是不是怕我会觊觎你的王妃,你和离了,就没事了。”
赵七,“……”
青风,“……”
两人默默在心底替东荧郡王点了两大排蜡烛。
两年没回京了,一回京就踩爷心窝子上啊。
萧承易脸黑成锅底色,他低头看怀中人儿,见苏月一脸无辜,他是有气都没地方撒。
他们两个,此前就没见过,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何谈“喜欢”二字。
但元昭大长公主的态度确实耐人寻味。
东荧郡王说的随意,他接收的消息是萧承易放弃兵权也要和离,既然对苏月无感,他说说也无妨,他道,“你这是要去哪儿?不会是要出远门吗,我还想着一个人住没意思,准备住你明王府呢。”
“你直接去明王府等我。”
东荧郡王是准备进京直接去明王府找萧承易的,没想到会在城外就碰上,他看着马车,越发的奇怪,“没病没痛的,你怎么不骑马而是坐马车?”
大男人坐马车,多憋屈啊,哪有在马背上纵马狂奔来的肆意。
他不止说,而且直接就掀车帘了。
萧承易还在奇怪元昭大长公主的反应,也没想过东荧郡王会掀车帘,毫无防备之下,车帘被掀开,东荧郡王一眼就看到萧承易怀里抱着个男子。
几乎是看到苏月的瞬间,东荧郡王只觉得天降一道惊雷,把他劈焦了。
滋滋冒烟的那种。
作为和萧承易从小一起长大,没少睡一张床,更经常一起泡澡的人哪接受得了这一幕。
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涌了出来。
难怪连兵权都不要也要休妻了。
萧承易他喜欢的是男人啊啊啊。
太恶心了。
东荧郡王打了个寒颤,飞快的把掀车帘的手收了回来,奉上五个字,“抱歉,打扰了。”
萧承易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黑着脸道,“不是你想的……”
东荧郡王飞快的打断他的话,“我还是住萧祁那儿吧,我先去找他了。”
说完,一夹马肚子就跑远了,生怕被萧承易抓住的模样。
马车内,苏月笑的肚子抽抽,“我说什么来着,话不要说的太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萧承易额头颤了又颤,“你还笑?!”
她为什么不笑啊,被传断袖的又不是她,她把男装一换,又是个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