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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卷 098 情系在一水间

作者:霁六月字数:7098更新:2024-08-10 03:21

098情系在一水间

苏若尘与苏氏刚安下几分心来。却不曾想没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那御医便来了,御医来回看了苏若尘半天,最后结论是用药不当,所以误食中毒。

苏氏与苏若尘两人听到这句话都是一头大汗,虽然不中,亦是不远了,说明这宫里的御医实在有两把刷子。最后,御医不只开了副清毒静心的方子,多是嘱咐着苏若尘要多休息,找处空气清爽之地静养。

苏若尘听到耳里,便与苏氏商量了起来,若是再留在长安必然是不好,不如早些寻这个理由回乡静养,也好避开这事非之地。苏氏想了想便应了,便去与长孙晓月商量,到了长孙晓月的屋里,却听说她正在与长孙无忌述话,苏氏呼得在侧厅里候着,呆到过了一会子,婉然方过来请了苏氏,苏氏把之前与苏若尘商议的话与长孙晓月说了一遍。长孙晓月虽然一直是黑着脸,却还是应了一声,只是厌厌的说道:“便是这般吧,苏家在渭县那里有一处依山建的庄子,渭县是一个依山傍水之地,离长安城也近些,你们就去那里歇着吧,回头里有缺些什么也好让府上给你们送去。”

苏氏原本以为长孙晓月必然不会同意,没成想到她却是应了下来,虽然去渭县也免不了有长孙晓月的眼线,却比这在长安里要自在的多,一想到此处,时心下一松,难道恭敬的回了一句道:“是。”

长孙晓月摆了摆手便让苏氏退了出去,当天母女两人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方听鸡鸣,便一起从床铺上爬了起来,一着地,两人就是一阵折腾,把苏若尘再次成功的打扮成病厌厌的样子,苏氏这才去吩咐了阿九与婉然备车,婉然早就呼了长孙晓月的叮嘱,看见苏氏来吩咐,便说道:“姨娘,婢子早就准备好车辆了,不过只能送到万年县,在那里的渡口换船去渭县。”

苏氏应了一声。便让鄂大娘与阿九一同把用被子包的紧紧的苏若尘抬了出来。两人抬到了车上,阿九便坐在了外面,苏若尘坐在车上三摇四晃便与苏氏一起睡觉了。

到了万年县渡口,苏氏吩咐阿九去顾船,过了好一会子,才听阿九来回道:“这时候正是水潮高涨,风浪大的时候,没有几叟船愿意出水,所以坐的人都多,只有一条小船只有一个公子订下了,但到现在还没有来,那船夫说可以先让咱们上船,若是到了申时天,那位公子还没到,就先摆着咱们过去。”

苏氏想了还是能,便应了,苏若尘便与苏氏一起下了车,阿九与鄂大娘一起跟着走到了渡口,又在阿九的引领下上了船,那船确实不大,左右不过四五米长。两米多宽,里面有两间船仓,便把苏若尘按排进了里面一间先歇着,苏氏也坐在她的身侧,隐隐可以听见鄂大娘与船夫娘子两人在船头说着话,打听起来了这里的见闻,正说着话,却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船家,船家。”

苏若尘敛了一下眉眼,立时想起来了是谁,可不是崔锦书身侧的那个书童的声音,她立时想起那个立在树下总是有些微咳的少年,果然听到一个人轻咳了几声,苏若尘也不知道为什么,便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船夫赶紧上前说道:“这仓里搭了一位女客,还请公子担受些个。”

书童立时怒道:“这船我们可是早就订下来了。”

“咳,咳。算了,反正不过两个时辰的水路。”正是崔锦书的声音,苏氏也听到了以后,轻轻咦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是崔锦书的声音。”

苏若尘望了一眼苏氏,却见她没有出去与故人打招呼的意思,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却听说崔锦书已轻声说道:“咦,鄂大娘。”

鄂大娘这时候也看到来人是崔锦书,便应道:“崔公子。”接着便感到这船身微微的晃动了几下,想来是船夫摇近了一些,好让崔锦书等人上船,不多时只听到鄂大娘已说道:“崔公子。我家夫人与小姐都在内里,要不要我去请一下。”

崔锦书轻声应了一句,却是先小声问道:“怎么的姨娘也出了长安城了,可是去那里游玩。”

“不是,是我家小姐病了,所以.......”鄂大娘说完了以后,崔锦书立时说道:“若是这般,那确应该去瞧瞧。”崔锦书说着话,不多时便在船仓外轻轻敲了一下门说道:“姨娘,我是锦书,可方便进来。”

苏氏打开了门,便将崔锦书让了进来,这时候苏氏正好站在门侧,确觉得这小船竟猛烈一震,然后听到阿九焦急的声音传来:“船夫,这是怎么了。”只听到船夫边哭边说道:“起大浪了。”一听到这一句,苏氏立时心里提了几分,她也不及招呼几人,便说道:“我去瞧瞧。”转身就出了船仓去寻船夫去了。

苏若尘正半靠在床上,瞧见崔锦书,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青灰,气色极是不好,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关切的问道:“你这些天没睡好吧,怎么脸色那么差。”

崔锦书愣了一下,彷如感到自己才是她的病人,苏若尘脸上药灼伤的地方已经脱过了一层皮,虽然还有些灼的发红,但今天早上才让苏氏用药水敷过,出门前,阿九又为她上过粉,已不如之前那般吓人了。

崔锦书瞧了瞧她,终是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这时候船又巨烈的晃动了起来,不多会儿,居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就在时候听到了船夫娘子哭骂的声音说道:“早便与你说过,这天是龙王出江的日子,不能下水,你偏不听,这会好了吧......”

接着又是几下巨大的摇动,苏若尘脸色微变了一下,然后说道:“这......这船不会要沉了吧。”

只在这说话间,这船仓已经开始进水,苏若尘也顾不得装病了,赶紧起身,只是船身不稳,一连睡了这么几天,她的身子又痛疼的历害,竟半天也挣不起来,崔锦书欲将进去扶她一把,只这船晃的太过历害,甚是着急,居然一下便倒在了苏若尘的身上,两人一时脸对脸,面贴面,俱是双颊生晕,只这样一折腾,这船就彻底沉了下来,就在这时候,苏若尘听到苏氏叫道:“若尘,若尘......”

苏若尘赶紧推着崔锦书起来,可是那船实在晃的厉害,好半天,两人才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只这一会功夫,水已经过了大腿,两人一起想要顺着船仓向外走去,刚走不到几步,便已漫过了头顶。苏若尘连呛了两口水,屏着气,顶着水流胡乱向前挣扎,苏若尘心中明白,要是自己不能从船仓中出去,肯定必死无疑。凭着心里的那样一口气,竟让他们顺着船仓壁挣扎了出去。到了江水中。苏若尘只觉得这口气是再也支撑不住了,心中暗想,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了,正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个人环住自己,心中一松,就晕了过去。

迷糊中苏若尘感觉到有东西顶在自己的腹部,有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略将头抬起,另有一手用力拍打自己的背,连吐了几口水,方才醒了过来,睁眼查看,方知已是在岸边,低头一看自己竟是趴在一人的膝上。这时,这人已欲起身,并将苏若尘扶着坐下。苏若尘这时才发现救自己的人居然是崔锦书,崔锦书看见她醒了,并未多言,只是软成一团的摊在了地上,苏若尘也让水呛的失了力气,只能与他一起倒在那里。

苏若尘默然了片刻,方才轻叹道:“不知道我娘她们怎么样了。”崔锦书却是没有回应,不过一会,他又开始轻咳了起来,苏若尘赶紧爬起来,扶起他,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只是很想去照顾他。

崔锦书这时候才缓过一口气来,他本来身子就弱,在水里为了救苏若尘才撑着一口气熬到现在,这会子看着苏若尘不说话,他才悠悠想到当时在水中情景,他是环着苏若尘的胸将她拖上来的,自小到大,他一向是一个守礼的君子,何时与一个女子如此亲近,想到最后,居然羞的满脸通红,又是连咳了几声,好半天他才止住咳,轻声言道:“没事了。”声细如蚊,几不可闻。苏若尘这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不由脸上也是一阵晕红,然后问道:“这是那呀。”

崔锦书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长叹一声说道:“不知道,胡乱游到此处,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烟的地方。”

这时候江风烈烈,两人这时候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崔锦书便拖着苏若尘一起去收捡了些芦草和树枝,又寻了一个避风之处,从怀里拿出一个随身的火石点燃生着。

两人一起烤了一下火,崔锦书的脸色方才微微好了一些,他站起身来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下。”他又走了开,苏若尘见他去到一侧的略高一些的石涯上,好半天才又爬了回来然后说道:“这里是一块江中浮地,方圆不过十余丈,是个真正的孤岛。”苏若尘想到一船之上的苏氏还有鄂大娘与阿九都是生死不明,这会儿天色又渐渐灰暗了下来,也不知道在那里,当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可崔锦书却只是看着苏若尘映着火光的脸颊,默然不语,突然觉得如果能在这里呆一辈子也不错,便也可以不再去想着过去的那些仇与恨,不去惦念那些名利,不要在为家族的兴败去用心,可是崔锦书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所以他迟早还是要去面对,但他还是慢慢的闭起眼睛,只听着燃烧的噼啪之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安详。

崔锦书瞧见苏若尘只盯着火光发呆,眉头紧锁,知道她还在愁苦苏氏的事情,心中也是一阵无奈,想开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说道:“若尘,你知道嘛,我以前常听人说我娘与你母亲两人总在一起的事情呢,那时候她们还总人城一起做些词曲,你听过嘛?”看到苏若尘摇头,崔锦书便轻声唱道:“淡看天际浮云飞,云散风轻水苍茫,旧年玩乐嬉闹,而今骋鞭扬笑,轻步疾行马长啸,拂风尘沙狂傲,琴笛声声催人老,莫叹流年少……”

苏若尘还是第一次听到崔锦书唱歌,他的声音因为常年的咳嗽而有些微哑,但还是很有磁性,很好听,只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却会想到唱起歌来哄自己开心,苏若尘的心里慢慢浮起了一丝温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只要在他身边,这个人就会成为那个天榻下来也会顶着的高个子。

崔锦书唱到一半,突然又是微微轻咳了几声,苏若尘赶紧又凑过去抚着他的后背,崔锦书却是一回手,握起了她的手腕,以苏若尘的身手,她是可以避开的,可是她却没有避开,只是由着他握着,两人的脸颊都因为近处的火光映的火红火红。

“咳咳。”好半天崔锦书突然又是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他这才慢慢松开手,然后轻声说道:“我是不是一个累坠,总是这样病央央的。”

“你怎么这样说,明明是你救了我。”苏若尘才说完,便发现一侧的火居然已经黯然了下去,赶紧抓了一把枝叶丢了上去,看见它又亮堂了起来,苏若尘才站起身说道:“你看着火,我去寻些柴火过来。”

崔锦书赶紧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吧。”苏若尘瞧见他脚下虚浮只怕站也站不稳的样子,赶紧将他按着坐了下来,然后说道:“没事的,你坐着,我现在好多了。”

崔锦书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话,只是叮嘱道:“小心些。”说完之后,便只低头看火,不再说话,苏若尘瞧着他,本来想再与他说些什么,可是见他低头不语的样子,又驳觉无趣,也不再多话。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的菺草丛生之处,一边收集着柴和,心中思绪纷乱却无法安宁,突然发现那草从里居然还有一窝水鸟蛋,赶紧收了起来,又站起身来,望向前方,心中暗叹了口气,江水漫漫,天色黑沉,乌云遮天,无星无月,根本无法别明方向,也不知道此处离城镇有多少距离。这荒岛之上连个像样的树都没有,就算想扎个木筏子,都是不能,来时是随水飘流至此,但自己现在若想离开,除了在这等待求援,根本无他法离开荒岛。

苏若尘收拾了一下心情,便赶紧带着自己的战果回去寻崔锦书,见他已依在一侧的石壁上,双眸似闭非闭的样子,吓的赶紧过去一抚他的额头,果然已是有些微微发烫,苏若尘的手一抚上他的额上,崔锦书便睁开了眼眸,他下意识的说道:“火......”

苏若尘看着火还没有完全熄,便在一侧借了火光,又生了一堆火起来,然后把那几枚水鸟蛋放进那堆火的余灰里,又在上面架了几个树枝,生着了,一燃尽,便是那烫热的柴灰已是盖在了水鸟蛋上,苏若尘这才笑着说道:“呆会,我们就能开饭了。”

崔锦书微微的笑了一下,望向苏若尘的眸子在黑暗中闪亮,如月下湖水之光般温柔。

苏若尘这时候却不曾留意到,只是号了一下他的脉,便知道他是寒浸入体,赶紧先拿出银针为他疏导了一下经脉,咬了咬牙,这才说道:“咱们两人,便把衣服烤干。”

崔锦书立时有些急了,他嘴巴张了张,却还没有开口。苏若尘这时候想了想唐朝民风强悍,男子多半身上佩有兵器,便问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武器。”

崔锦书完全没想到苏若尘的思维跳跃这么快,不由愣了一下,终是说道:“有。我取给你。”

说话间,崔锦书便开始解腰带,苏若尘虽说了让他把衣服烤干,可也还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成年男子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当下立时也是有些急了,赶紧歪过脸去,小声的说道:“你,你......”正在苏若尘似恼似羞的时候,崔锦书已经在一侧把一个半硬的物品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苏若尘这才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崔锦书也看出来她是误会了,若是其他人误会他的私德上的问题,他必然是会着恼的,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瞧着苏若尘羞的两颊生红,又羞又急的样儿,居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这是腰饰软剑。”

苏若尘这才反映过来,有些尴尬的拿过剑来,只是那软剑并不好着力,做为兵器使用得力当然是不损它的杀伤力,可是在这里,如果用这个砍柴,应该......不会很好使唤。苏若尘有些泄气的瞧了一眼这柄软剑,不过苏若尘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看到百练金钢所化出来的绕指柔,还是有些兴致的接了过去,又问了问崔锦书如何操做,兴致勃勃的把剑拔了出来,只见剑身如一湾秋水一般,寒气迫人,显然也非是什么凡品。

苏若尘吐了一下舌头,然后说道:“好剑,我拿来砍柴割草药,你不会不舍得吧。”

崔锦书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随便。唉,现在我就是你的负累。”

“有说这种话。”苏若尘又在火架了几个粗些的树枝,猜想能撑到自己回来的时候,然后有些俏皮的说道:“等我回来一起开饭哦,不许偷吃。”只是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这口气如同在与丈夫撒娇的小妻子一般。

崔锦书只是带着笑的瞧着苏若尘,一言不发,苏若尘知道他这会已经是强撑着才没有晕迷过去,也不再多话,赶紧拎着剑进了一侧的小林,说是小林,其实也不过是有些小树,而且全是歪歪的,用来做筏子出水虽然不行,但弄些枝叶下来当柴和还是可以的,苏若尘一边在里面留意着有没有些草药,又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拿这些有限的资源,多做些准备。最后她总算是找到一些去寒气的紫草还有其他几样草药,又寻了几个野果,又找了些粗大的木枝,又在路上找了一个向里凹进去的石头,这才拖着这堆东西回去寻崔锦书,忙到这时候苏若尘也已是饿的前心贴后背,崔锦书看着她拖着这么些东西进来,脸上只是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苏若尘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先去那灰里扒出了那之前埋的深深的水鸟蛋,然后看着黑乎乎的蛋说道:“咱们开饭了。”

崔锦书勉强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吃吧,我吃不下。”

苏若尘也不理会他说的话,只是用那个软剑切了两块最粗的木枝,然后把里面的木头刮了出来丢去当柴火,那两个木块却让她做成了两个碗,然后苏若尘才说道:“嘿嘿,我手艺,不错吧。”崔锦书依旧淡淡的笑着,苏若尘继续着她的手里的活,不过已经改成了剥水鸟蛋,她把一枚枚水鸟蛋都剥开了,如一个个白润光洁的珍珠一般,她放在那个才弄好的木碗里,其实那碗很小,才能摆上两三个,便满了,苏若尘却毫不在意的放好之后,方递给崔锦书一碗,自己也拿起另一个,这才说道:“吃饭了。”

崔锦书本来只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可是看着苏若尘忙了这么久,却又再也不好却她的意思,便伸出手来想要拿起那个木筒似的碗,可是只是连抬手的力气也伸不出来,苏若尘看在眼里,立时拿起一个递到他的嘴边,然后说道:“凑合着吃一个好嘛。”崔锦书乖乖的张开了嘴,由着她把那个递放了进去,水鸟蛋很小,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手指微微的触了一下他的唇,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唇上都已干裂了起来,心下抽痛了一下,便又递了一个在他嘴边,崔锦书食不吃味的吃了几个下去,便摇了摇头,再也不想吃了,苏若尘也不勉强他,便三下五除二的自己把余下的水鸟蛋都吃完了,总算填了填肚子,她这才拿起软剑开始慢慢修整那个她拎回来的石块,一点一点的把底部削薄,算是做了一个锅,这才去捡了几块石头在远一些的地方,磊成了一个小灶台。

看着她一直在忙碌着,崔锦书却已是有些半晕半醒之间了,虽然一直在看着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若尘磊好台子,在下面用大树枝生起了火,又取了些水放进那个石锅里,然后苏若尘也知道这水一时半会开不了,便开始用木材想要削个筷子长的棍子,又削了一个小木筒,然后再用自己身上的衣料把那个固定在了一起,算是做了一个呆会取水用的地勺子,苏若尘做完这一切已是一头的汗,那软剑使用并不方便,好在她练习过剑术,研习了一下便得了要领,要不然,估计三年也弄不出一个东西来。

这会子那石锅里的水也开了,苏若尘把药材放进了石锅里,便用那才做好的筷子头在里面搅了搅,她怕那木勺会断,便不敢把小木筒的那头放进去搅,只得倒拿着,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么一个东西,苏若尘居然还生出了几分成就感,不错不错,自己才在这里呆一会,已经把吃饭的家伙都准备上了,自嘲完了,苏若尘放下东西,便去一侧就着河水洗起野果了,洗好了野果再回一来的时候那汤药已是煮的咕咕哝哝的冒起了泡,苏若尘赶紧打起了药水,两个木筒碗都放上了,这才走到崔锦书身侧,一手夹着两个碗,另一手扶起他说道:“喝药了。”

这会到了近处,只见崔锦书两颊已是烧的病态的嫣红,只得把他依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方把那药送到了他的嘴边,崔锦书虽然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张开了嘴慢慢把那药咽了下去,苏若尘看到这样的情况,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还好,神质还算清醒,喂了两筒还是比较热的药水,苏若尘这才去灶边熄了火,又把余下的药水打了起来,自己也喝了些,那烫热的药汤水一下肚,苏若尘便是开始冒起了汗,她配的这副方子是除寒气的。对崔锦书的症结,并不是完全的对症,不过总归先去了寒气再说,她怕自己也会病了,所以才喝了一些先预防一番.

等到苏若尘弄熄了灶台的火,走过来看着崔锦书身侧的那堆篝火的时候,似乎药力已发挥了作用,崔锦书已经睁开了眼眸,看着苏若尘在用他那价逾千金的宝剑在削着树枝做柴火,他突然有些想笑的冲动,最终只是瞧着苏若尘的侧影,嘴角有些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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