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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卷 061 浪里如何行舟

作者:霁六月字数:7190更新:2024-08-10 03:21

061浪里如何行舟

待到众人都离去后。苏烈才把落在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瞧着那个文士说道:“大哥,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我。”原来此人就是长孙晓月的兄长,长孙无忌。

“呵呵,你想多了,只是明日是舅父的五十大寿,想嘱你勿忘记携晓月一起去拜寿。”说话间,长孙无忌又莞尔而笑,轻声说道:“定方啊,莫非你以为我还会要劝你什么不成?”

苏烈看着眼前的人,谈笑间只觉得他的笑容里似乎有着其他的含意,却还是客气的应了:“这是自然,请贴早就收到了,晓月也早就嘱咐过了。”对方听了,继续带着一丝微笑颔首,似乎极是满意,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告别离去。

苏烈走下楼,下面早就有准备好的马车,只是他却觉得心里很乱,挥了挥手。没有上车,只是一个顺着大道往前走,没多远,便看见了一个小别苑,悬着“高府”的门头,苏烈瞧了一眼,想来是因为这里的主人就要过五十大寿,所以高府外热闹非凡。攘来熙往的人群,正在慢着挂着福寿的窗花等事物。

苏烈在门口略停了几步,终是长叹了一声,因为长孙家祖家在洛阳,所以其实长孙晓月还是他从这个门里迎出去的,还记得那一天,声彻震天的奏乐声,还有一声一声的贺喜声,此时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姐夫,你也来给舅父助寿嘛?”苏烈愣了愣,立时一抬头,瞧见一个一身素净衣裳,连配饰也不多戴的女子,眉眼并不多出众,只是瞧着就让人觉得可亲,也不曾多带什么从人,不过两个丫头跟在后面,一个丫头手里还拎着一段红色的彩绸。

苏烈赶紧躬身行礼说道:“微臣参见王妃。”

“姐夫又取笑我呢,这里也不是秦王府。也没有外人。姐夫在的话,正好过来帮个忙,把这个红绸给挂上门扁上,丫环们力气小,怕是做不好这事。”

“哦。”苏烈应了一声,接过丫环们递过来的红绸,一提气,一个纵身就粘上了门头上的扁,一只手携在上面,另一只手便开始向上挂,然后那位王妃就站在下面,瞧着,左边,右边右边的来回指挥了一番,好容易挂好了红绸,苏烈才跃下来,风一吹发现自己额上已是一层薄汗,这时候才见两个仆从提着梯子走出来,还嚷嚷着:“娘娘,梯子来了。”

这位王妃摆了摆手,便和气的笑道:“不用了。”

苏烈看了一眼她又欠了一个身说道:“若是没有他事。微臣便先回家了。”

“好呀,姐夫昨天可以早些来呀,因为是个整寿,所以虽然舅舅一力提倡从俭,但我还是决定要大办,不光请了戏台来唱戏,还专程请了,嫁出去的妹妹们回来,除了在任上的表哥,其他人都要来呢。”王妃笑意盈盈的说道。

苏烈欠身应了一句,便离去了,看着秦王妃如一个普通人家的当家主母一般在忙进忙出的样子,不由驳生好感,说来也奇怪,长孙一族里的不论男女,便是他娶回家的那个庶出的女儿长孙晓月都是一副机巧明细,心思百出的样子,偏生这个许给了国之柱石的秦王李世民的长孙家的女人,却是总是一副单纯亲切的样子,总让人难产生恶感。

苏烈收拾了心情,想到明天还要来应付长孙家那一帮子人,只觉得头比斗还大三分,但还是慢慢的往回走,快到了家门口,也懒得再从密道回厅室里了,径直就从大门走了进去,士兵们虽然有几分奇怪,但还是没人敢多问一句。

苏烈回了自己家的院子,才觉得身上自在了几分。立时有小丫环上前问道:“老爷,夫人问您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苏烈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就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把饭送到我书房来吧。”说完苏烈有些奇怪的挑了一下眉问道:“咦,小霞呢,你是新来的。”

“是,婢子叫小云。”小丫环欠身应着,苏烈也没太放在心上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便挥手说道:“去吧,让他们快些送上来。”

小丫环退下去后,苏烈看着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书,刚一打开,便看见里面夹放好的一卷锦帛,他看了又看,脸色慢慢有些变化。好半天他才轻轻叹息着,把那一卷帛放在手里,凝视了良久,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如叹息的自语道:“这时候,让绿萼与那两个孩子回来,只怕……”正在他思量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又传来****的哭喊声:“老爷,我要见老爷。老爷呀…….”

苏烈皱了皱眉头,听出来是自己侧室赵氏的声音,只是他素来厌恶她,便也不想多管,好在那声音也只是干吼了几声,便渐渐消而不闻,却只听到有之前那叫小云的丫环禀报道:“老爷,夫人给您送晚饭来了。”

苏烈的眉头几如不见的皱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展开,走出去迎了长孙晓月。夫妻两人携手一起走了进来。长孙晓月这才让人摆了饭,又挥手屏退了左右,只留自己在里面伺候着,她一边忙碌站,一边偷眼看着苏烈的样子,小意的说道:“老爷,我刚才听人报信来说,六郎管了地方上的闲事。”

“哦。”苏烈懒懒的应了一句。

长孙晓月一边帮着苏烈温着酒,一边又为他布菜,苏烈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在那里忙碌,既不道谢,也不止住她,只是那样淡淡的瞧着。

长孙晓月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只得把温好的酒倒出一杯,端到了他面前,缓缓说道:“现在正是风尖浪口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六郎惹事了,把那些个闲人送给地方官依例查办也便是了。”

苏烈还是静静的听着他说,长孙晓月自觉得有些无味,便又帮苏烈挟了一块鱼块,然后说道:“老爷,这是你最爱吃的鱼。”

“哦。”苏烈依旧淡淡的样子,长孙晓月只觉得心里一阵气愤难平,脸上却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说道:“老爷?”

“六郎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苏烈说着话,自己挟了一筷菜,也不理会长孙晓月帮着他布好的那碗里的鱼块,只是慢慢吃着,然后方说道:“好了,别忙了,你是我的夫人,这后院里的事,还不够你忙的嘛,有些事,不该你做的,就不要做了。”

长孙晓月的脸色微微变色了几分。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不说话,只是瞧苏烈,然后说道:“这风尖浪口的时候……”

苏烈听到这里,突然心里掠过一丝灵光,便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厉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六郎管的是什么闲事?”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嘛?”

长孙晓月不言不语,只是垂下头,好一会才似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瞧着苏烈说道:“老爷,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贱女人一直在瞒着你…….”说到这里长孙晓月咬了咬牙,才继续说道:“那两个野种…….”

“呯。”还不待长孙晓月说完,苏烈已经随手将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地上,看见那白玉似的瓷杯在地面滚落破碎,长孙晓月略略吃了一惊,只是看着苏烈,见他脸色已极是难看,双眸略眯缝着,这时候长孙晓月只有一种感觉,他想杀死自己,虽然长孙晓月一向不怎么把别人的命当命,但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命,所以她不再敢说一句话,只是瞧着苏烈期期艾艾的向后缩了缩。

苏烈这才微微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夫人明天自去给高大人贺寿吧,我去接她们母子回府。”

“你,老爷……明天我娘家人都要过来,你不陪我一起去……”长孙晓月的脸色立时大变,她有些失措的说道:“老爷…….你居然这么看着那个贱人,到底知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不知道香坠儿,金灵子,艾儿,小霞还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丫头们是怎么的消失的?”每说一个名字,长孙晓月的脸色便青了一分,苏烈淡淡的说道:“夫人,有很多事,说破便没有意思了,不管那两个孩子与他们的母亲如何惹的你不快,但看在他们还姓苏的份上,不要再计较了。”

“老爷,你不能在这时候去接他们回来,那个贱女人,曾经行刺过秦王,又是太子殿下送给你的,你这时候接他们回来,不是….....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嘛?”长孙氏还在用心的想要说服苏烈,奈何苏烈只是冷冷的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不把他们留在我身边,你能让他们活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天,两天?”

苏烈说到这里,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说道:“夫人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吃饱了,今天夜里我就去城外军防那里休息了,明天就直接启程去六郎那了,夫人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给亲朋们一个解释吧,有劳了。”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长孙晓月的反应,径直出了书房,走到院中,看见院里萧瑟的样子,想到自己戎马半生,却是身边子息凉薄,心里立时觉得有些无味……

这时候赵姨娘也让人架回到自己的院落,她一日劳顿,又是忧伤过度,晚上回房便倒在了地上,半天动弹不得,却还是挣扎着爬到了女儿的床前,只见不过七八岁大的小孩儿,面如金纸,冷汗涔涔。

“方才听说余大人明日会来,他家世代为随军医士,他更是远近闻名的医仙妙手,不如让他给看看?”身侧一个小丫环担心地说道。

赵姨娘的双手颤抖的抚在女儿的额上,声音微弱地说道:“老爷,夫人只怕是不许的。”

“怎么能这样。”那小丫环立时哭道:“这不是不讲理么?夫人也便罢了,老爷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虽说是个女孩儿,可是他便只有这么一点骨血啊。”

“老爷的心思,谁又知道。只是谁当家谁就是理。”赵姨娘轻轻的说道:“你跟我那么多年难道还未明白。便是没有所出的又那一个不是比咱们过的光鲜。”

小丫环不做声了,只是看着赵姨娘抽抽噎噎。

“好了,我还没死呢。”赵姨娘淡淡说道:“对了,小如,你服侍了我这些年,我没什么可给你的。”赵姨娘因为哭伤了的嗓子,这时候说话极慢,一字一顿地道:“我那妆匣子第二层有你十五两银子,你拿去吧。”

“姨娘。”小如急了,只是扯着赵姨娘的袖口不停的摇摆着说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哪里服侍的不好?”

赵姨娘看着小如的样子,突然笑了,然后继续说道:“傻孩子。那里是你的错,只是我心里明白,这孩子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我……我……离了她,这府里,便也没有一点让我活下去的念想了,我又素来不喜欢算计,却每每要遭人算计,连累你们这些跟着我的人,也没过几天舒心日子。总算是临走前为你打算一下。你是我从自家族里挑出来的小丫头,我去了以后,只怕你少不得要受了羞辱,你的性子我最明白不过,是受不得那些的,到时候怕是要赔了命去。索性过几日,你自去赎了身子,早些回去嫁人。”

小如听了心里更是又难过又感激,泪如雨下地对着赵姨娘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说道:“姨娘且放宽心,一切肯定会好起来的,小如只愿意伺候着你。”

赵姨娘轻叹了一声,抚着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孩子,闭目说道:“你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长孙晓月看着看着苏烈出了屋里,好半天才撑起身子跟了出去,立时寻人一问,已知道苏烈骑了马出了府,当下便心里大怒,只是压着心头的那股火,才忍住没有即时发作,立时吩咐跟在身后的福安找人备车,福安急急忙忙准备好车辆,便看长孙晓月有些慌乱的匆忙坐了上去,刚想听一句去那,便听车幕里传来长孙晓月有些阴沉的声音:“去秦王府…….哦,不,还是去朱淮大街。”

苏府的仆人都知道长孙无忌与高士廉的府第便是新建在朱淮大街的,但也知道长孙晓月多半是要去见她的兄长,若是见高士廉,她一般会说一句,去舅舅的府上。

马车夫得了令,立时一扬鞭便向长孙晓月指定的方向驶去了。

苏府的马车慢慢的驰向朱淮大街,方进街口,便有一骑马车疾驰而过,卷起一阵黄土,尽数被旁边一辆马车吃了去,车夫抹了抹脸,低声骂了两句,却让他身侧的福安立时止住了他的话头,轻声说道:“那是秦王府的马车。”

车夫立时收了声,却让长孙晓月听见了,她挑开车帘,却是只能看见遥遥的车背影,想到秦王府的马车便是来了,或许也只是给自己那个挂名舅舅高士廉送些贺礼,必竟明日才是寿辰,便做罢了叫住马车的念头,却不知道车厢内便是秦王的正妃,长孙氏和她的一双儿女。车里的长孙氏正小心地嘱咐着十三岁的长子李承乾说道:“你外祖家里是世代的读书人,最讲究规矩礼法,明日里的寿旦,各家姐妹兄弟都到齐了,且你父亲现在位高权重,少不得会有些比较议论,你不用怕,平日里如何,今日便如何。只需守住两点,慎言慎行。”

李承乾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对长孙氏道:“我去了不说话就是。”

长孙氏笑了,摸了摸李承乾的脑袋道,“不是让你不说话,你若像个木头似的,也会招人鄙薄,没得还丢了你父王脸面,谨慎点不出大错便罢了,你年纪还小,只要大面上过得去,不会有人太过苛责,记得看住妹妹。”

李承乾认真地应了,伸手戳了戳昏昏欲睡的小妹李丽质说道,“你要乖乖跟在我身后,不许乱跑。”

只有十一岁的李丽质正靠在长孙氏的腿上打盹儿,被李承乾一指戳醒过来也不恼,揉了揉眼睛,娇憨地笑着道,“什么?”

“丽质却是个好性子,”长孙氏轻轻拢着女儿柔软的发丝,对李承乾道:“别欺负你妹子。”

“哪里是好性子。”李承乾小声嘟囔,“分明是呆傻。”

他这么说着,被林氏佯怒地拍了一掌,“哪儿有这样说自己亲妹子的。”长孙氏虽口上责备,眉眼中却带着疼爱。

李承乾知道母亲不是真的生气,嘿嘿笑着不答话……

马车便这样载着这一路脉脉温情向朱淮大街外驰去,这时候长孙晓月的车也到了长孙无忌的府外,她在丫环的扶助下踩着马凳下了车,门口侍立的小厮立时就迎上去说道:“呀,夫人也回来了,刚才才送走了王妃娘娘。”

长孙晓月这才知道自己在路上错过的那辆车便是自家妹子的,但也不多说话,径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大爷在家嘛。”

“在的,在的。”小厮一边应着,一边领着长孙晓月往里走,接着说道:“老爷正在厅里用饭。”

说话间长孙晓月已到了长孙无忌用饭的那个厅室,也不等人通报了,她就那样直接闯了进去,长孙无忌一家不由有些发愣,还是长孙夫人先恢复过来,浅笑着说道:“大妹来了,一快吃饭吧。”

长孙无忌已经十五岁的长子长孙冲也站起身来,有礼的欠身行礼说道:“姑姑。”

“大哥,有事和你商议。借一步说话吧。”长孙晓月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只是拉着长孙无忌的手便扯着他一起往后堂走,长孙无忌看着她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说道:“你就不能镇定一些,出了什么大事了。”

长孙晓月赶紧把事情说叨了一遍。长孙无忌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他不说破,你便不要说嘛,好不好,恶人全让你做了,你且想想,明儿个舅舅寿辰里,本来本家的人得了晓舒与秦王殿下的面子不得不来,这会子把苏烈惹毛,你看自己怎么做脸。”

“哥,我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嘛,你就少说我两句。再说,我以为这么多年,他都不管不问……”

“他不管不问,你就更不该问。”长孙无忌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样吧,你去找李靖,苏烈无事离京,总应该有兵部节制,你只推说不想让他受御史的唠叨,若是李靖也管不住他,我们更是管应不得。”

长孙晓月抿了抿唇,还是应了一句,这才离了长孙无忌的府里,长孙无忌摇了摇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便是看着一脸关切自己的夫人,也只是温和一笑…….

远在南山镇驻军处的苏若尘可想不出来,她人还没有进长安,便已是让众人皆知,还引的这么多人的不安,这时候她正在犯办,正靠在苏氏身上睡觉。

苏诺悠看见这娘两人挤着那一个三尺见宽的****,不由摇了摇苏若尘说道:“别睡,这床太小了,挤着娘睡不舒服了,你啊,这么大还喜欢腻在娘身边,唉。”

“别听你哥哥胡说,”苏氏难得女儿这般与自己亲近,居然也不顾这会还在军营里,就伸手搂住苏若尘说道:“女儿,自然该和娘亲近。再过几年,你妹妹要是嫁出去了,便是想亲近也没…….”

苏若尘立时眯了眯眼眸说道:“娘,小尘还小着呢,不要嫁人,只想陪着娘。”说着还伸出手臂环抱住苏氏,逗得苏氏轻笑出声。

苏诺悠立时说道:“那我也要与娘亲近…….”话还没说完,苏若尘与苏氏便大笑了起来,苏氏立时说道:“你呀,是男孩子,得独立些。”

苏诺悠只好期期艾艾的看着苏若尘又搂着苏氏蹭了蹭,苏氏看着一双小儿女憨态十足,不由笑道,“娘有你们,就知足了。”

一双儿女听到这句话,却是心里一酸,苏若尘只是抱着苏氏不说话,苏诺悠也坐在了苏氏的床边,母子三人正这样依恋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苏氏拍了拍苏诺悠手掌,他起身去抽了里面顶着门的棍子,便说道:“谁呀。”

“我,给你们送饭来的。”来的人还是刘隐与之前的那个小士兵。苏若尘也不多话,便去接了刘隐手上的食盒子,自己过去摆起了饭桌,虽然菜不多,只有两个,但份量很足,还有米饭,馒头,也算是比较照应着他们了。

苏若尘也不多话,便招呼着大家吃饭,刘隐只是笑着与那小士兵说道:“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呆会我把这食盒送回去就是了,我正好也饿,便与他们一起吃些。”

那小士兵似乎与刘隐关系极好,也不拒绝,只是揉了揉头,又说道:“刘大夫,你小心着他们些,我听说这一家人狡猾着呢。”

苏氏一家都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打发着他出了门,刘隐这才闭上门说道:“方通判明日里就来了。”

苏若尘正咬着馒头,完全不太在意,苏诺悠也正在菜里挑着他爱吃的杆子,苏氏正没好气的瞅着他说道:“你这孩子,那里来的挑嘴的毛病。”

刘隐说完,三人才慢悠悠的抬起头,瞅了他一眼,然后神色倦倦的说道:“哦。”十分齐声。

“你们都一点也不急嘛?”刘隐有些着急的继续说道:“我听说那刘俊言早就买通了官媒,把你们两家的婚书做实了,而且,那你们闹公堂可是铁证如山啊,这样的话,苏将军只怕也只能把你们交出去由县官审判。”

苏诺悠这才放下手里的筷子,然后瞧着刘隐说道:“不论如何,我们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那便只怕就只能送命了。”刘隐有些绝望的叹息着。

“哼,苏定炎不会让我死的,我感觉。对吧,娘。”苏诺悠刚说完,苏氏却是猛的一下站起身,她这个动作,把苏诺悠吓了一跳,只得瞧着苏氏,苏氏好半天才说道:“你说这样的话,你知羞嘛,诺悠,若是真如刘隐说的那般,要是六郎一意维护你,你有没有想过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还有妄顾你是一个读书的人,明白不明白,如果我们只是依仗着六郎的势力才得出生天,那与那贪赃妄法的狗官又有什么区别,诺悠……娘送你上学,是为了让你明理的。”

苏诺悠听到苏氏说的话,脸色慢慢涨的通红,好半天才垂下头说道:“娘,我知道错了,一码归一码,我不该把对那个人的气怨放在苏将军身上。”

刘隐听他们说的话,只觉得一头雾水,好一会,只得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终苏诺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娘,我们是清白的,便一定能证明。”

苏氏听到这里,回望了一眼已站直身子的苏诺悠说道:“那好,你且说如何做?”

苏若尘也跟着回望了一眼苏诺悠,想是听听他在这风尘浪里如何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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