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尘虽然巴望着自己的娘能救她与水火之间,但是苏氏显然没有打算援手,只是在那闷头喝汤,自家老哥也在垂下头偷笑,苏若尘越发心里发烦,也顾不得礼节羞涩,出声说道:“刘山,你现在就想着准备这些,是不是……”苏若尘本来想说早了点,只是早了点三个字还没出来,刘山就急急的应着说道:“不早,不早,反正俺娘说了,后年没有春,不宜嫁娶,明年就要提前迎你过门了,过完年,我爹娘就要过来与婶子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办呢。”
当下苏若尘便放下碗,然后瞧着刘山,冷冷的说道:“你们家不都商量好了嘛,还要与我家里商量什么。”
“我爹说得与婶子商量一下,要不,不合适。”刘山也感觉到苏若尘的脸色不善,却还是嗫嚅的解释着。
苏若尘立时冷下了脸,然后苏氏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然后瞅着刘山说道:“这些事儿,还是待你爹娘来了再与婶子商量吧,你且安心吃过饭,呆会也早些回去,家里指不得还在等你过年节呢。”说着又瞅了一眼苏诺悠然后说道:“你去把腌好的蜡肉封些让山子拿回去给尝尝。”
苏诺悠应了一声,苏若尘却先站起来说道:“哥,你坐下吃吧,我去。”
鄂大娘看着气氛不好,这刘山也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便有意的圆话道:“山子啊,你们这次去江阴是接了什么大买卖啊。”
“是刘家的大公子,托我们送了一副名画给人做贺。”
“江南的风景是不是很美。”听到这些,苏诺悠也有了几分兴致。
“没少辛苦着吧。”鄂大娘也是应了一句。
刘山这才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然后应道:“还好,师傅人好,路上也平静,有时候遇上下雨,我们便在客栈里歇几日,师傅闲着的时候还时不时打打叶子戏消遣呢,而且东家刘公子人也和气,刚才我陪镖师师傅去领工钱的时候,他还赏了我们一人一两银子,只说是让我们去买一口酒暖身呢。”
正说着话,苏若尘这时候已包好了蜡肉进来,便拿着包裹就放在桌上,苏氏便拿起来递给刘山说道:“山子,婶子这就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家里还等着你吃饭了吧。”
刘山诺诺的应了一声,便走了出门,苏氏锁好门,看见苏若尘正在望着自己,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你且别急,我看这个孩子还是老实的人,又愿意努力,且再看看几年,若是他真是个不争气的,娘也就由着你,好不好。”
“可是,他们家里…..明年……”
苏氏听到这句也是脸上一寒,冷冷的说道:“那有做亲家由着他们这样自说自话的,娘必是不会应的。”
苏若尘这才觉得心里略安了几分,苏氏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吃饭,只是这时候这一桌的菜,大家都觉得不如之前香浓了。
便是刚才走出门的刘山,心里也有些沉甸甸的,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却是明显感觉出来苏若尘一家人的不悦。
正走着,突然撞到一个人,立时看也不看,连声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
“大年节的,真晦气。”那人有些不悦的嘀咕着,这时候他身后的另一人却说道:“得了,人都道过歉了。”声音却是有些耳熟。刘山这才一抬头,瞧见一前一后两个穿着毛皮边子点缀着的锦服少年人,后面一个却是认识的,正是之前才见过的那位刘公子,便又做了一揖说道:“刘公子。”
只这大冬天里,这刘公子的手里还捏着把扇子,便是持着扇子的一只手都冻的有些发乌,那扇子还是好好拿着,刘公子看了一眼刘山,居然笑了,然后说道:“哟,这不是刘山嘛。还是我的本家兄弟呢。”
刘山那里敢应,只是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刘公子这时候却是轻笑了一下,一把拉过他说道:“瞧你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了,不如与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没有,没有的事。”刘山只是嗫嚅的应着。
“哎呀,俊言兄,你还在这里慢悠悠的,对了,今天说打叶子戏,陈明兄的家里管的紧,出不来,我们正缺一个人呢,赶紧去寻个,也好开场。”原来这刘公子便是刘俊言。
“这……三缺一最是无趣。”刘俊言用扇子顶着自己的下鄂略一沉呤,不由又看了一眼身侧的刘山,刘山赶紧揖礼做别,却又让刘俊言一把扯住,他紧紧的说道:“不如你来陪我们凑一局吧。”
“俊言兄,玩那个都要采头的,他一个乡下儿郎,那里有。”之前那人不失刻薄的说道。
刘俊言却是豪气的说道:“这又何妨,刘山直管来,输了算我的,赢了便算你的。”
刘山心里意动了一下,但还是摆了摆手说道:“不了,公子,我还要回家去过年呢。”
“这……你都这么个点了,便是回去,只怕也入夜了,这雪天山路难行啊,不如还是在城里呆****,这样吧,你陪我们打叶子戏,不但赢了算你的,便是你输了,不论输了我多少,我明天还封你一个红包回去过年,你看如何?”
“俊言兄真是心善啊,只怕人家还是不领情。”一侧的人不阴不阳的冷笑着。
刘俊言却是只当没曾听见,有些焦虑的拉着刘山说道:“且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要不这年节里,连个人一起耍叶子戏的都没有,该是多无趣呀。”
刘山听说不论输赢都有红包,而且赢了还算是他的,当下心里更是意动,便半推半就的由着刘俊言一起拖着,并着这两位富家公子哥一起进了街边这年节里还开着档口的铺位,那铺子的外面宣着的红色方旗还在迎风飘荡着,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字:“赌”。
刘山正欲跟着刘俊言进去,却听身后有一个人喝道:“刘山,你做啥呢?”刘山回过头,却是村里的何七,便陪笑说道:“给公子们打个下手,赚些花费。”
“哼。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嘛?”何七连连摇头着,这时候刘俊言已是不耐烦的拉着刘山说道:“进不进来,不来的话,我叫别人了。”说着刘俊言便对赌坊一侧的小厮说道:“要不你吧,来陪公子打会叶子戏,赢了算你的.......”
“来了,来了。”刘山赶紧应着,刘俊言这才得意一笑,回首立在那档口等他。刘山这才又回首与何七说道:“何七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省事的。”
何七看见刘山麻利的进了赌妨,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行去,只是刘山不知道,这却是他错过了最后一次悬崖勒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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