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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该怎么办?等了半天只等来这么个人,而且还是有点小仇的。如果就这么上前去,楚滟湫不敢保证昨天才拿石头用力砸她的人今天会放过她。可就让他这么走的话,万一今天一直没其他人来了怎么办?如果通知的晚了村子已经被洗劫了怎么办?
楚滟湫就这么坐在原地,本来她是打算拼着打一架也要去告诉那人一声的,后来看到他身上什么都没带,也就是说他在这放牧的时间不会太长,应该中午时就会回家吃饭了,到时候距离那伙人进村的时间还有富余。她决定了,如果直到这人走时都没有其他人来,那就悄悄跟在他身后回村,到村里再想着怎么通知大家吧,如此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看着那人悠哉哉地坐在水边,楚滟湫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晒,也不渴,不羡慕水边的环境,也没有一点点地感觉到烦躁。看这地上的草长的多好啊,绿油油水嫩嫩的,如果真能掐出水来就更好了;看远处的沙漠……算了,还是继续掐草吧。
好不容易等到他站起身赶着几只牛羊走了,楚滟湫赶紧跑到河边,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喝了个饱,这气候真的是消受不了啊。
楚滟湫不敢跟着太近了,毕竟除了几处起伏的土丘、戈壁岩石、几丛矮小的灌木,偶尔也有几棵树外,一路上都是天高地阔的,想遮掩地藏身根本不可能。而且这人估计家里经济条件有限,牛羊太少了,想藏在羊群中都不实际。好在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周围一点都不关心。
一路走走停停,眼见着能看到喀村了,楚滟湫才发现这里距离绿洲并不远,连她昨天四分之一的路程都没有。简直是欲哭无泪,昨天她是绕着周围转了个圈吗?那样最后都能到了绿洲她该庆幸是运气爆发了吗?
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今天村子里肯定家家都有人,必须得谨慎点,不然很容易被发现的。看影子现在该是正午左右,离他们定的两点最多还有两个小时,虽说她不是很清楚这伙人为什么要定这么个时辰。
直接在村子露面说明情况是不可能的,她现在还不清楚原身和喀村有什么恩怨,那只能用其他方式提醒了。
看着石头上刻的“喀村”两个字,有点类似于小篆。好在当年因为兴趣旁听过古文字学的课,楚滟湫最喜欢的就是篆书,喜欢它独特的结构和形体,尤其仰慕会写梅花篆字的人,可惜她学了点却不得精髓,做不到“远看为花,近看成字。花中有字,字里藏花”的艺术境界,只是粗略地学了几个小篆。看着这两个篆体字,楚滟湫想到个办法。
小心地进到村子里,这会应该都在吃午饭,外面几乎没人。就近找了户看起来条件不错的人家,趁四周没人悄悄进去,借着院中土墙的掩护藏在屋后。听到里面有说话声音,好像是一家五口,在商量吃完饭后的祭祀准备。
楚滟湫打量了一下这家布局,典型的生土建筑,三间主房,旁边有间小点的屋子不知道是厨房还是仓库,院子旁边用胡杨木将牛羊围起来,看着数量还不少。在院子正中间摆放了张桌子,可能是要准备下午祭祀放贡品的吧。
楚滟湫走到旁边的屋子,好在是夏天只在门口挂了个门帘,如果开门的话肯定会发出声音引来人的。掀开门帘闪进去,是个小厨房。刚做完饭炉子里还有点炭火,好像是牛粪和树枝混合烧的,幸好干牛粪烧了也不会有什么气味。
小心地扒拉出烧过的树枝,用手试了下,将能做炭笔的带上,趁着他们还在吃饭赶紧出去了。在村中找了七块大小合适的石头,然后用树枝做的炭笔在上面写“下午匪来”四个字,好在这几个字的小篆不难。
楚滟湫小心地在村中转了一圈,将这七块石头放在几户房屋较大、羊群也比较多的屋门口,这么多家总有几个识字的吧。然后她就等在昨天偷东西的那家附近,整个村子就属他家的房子最大羊群最多了,应该是全村最富的或者是村长吧。刚刚为了保险起见,楚滟湫是将最后一块石头仍到他家门上的,那么大声音屋里人肯定能听到。
果然她刚藏好,屋里就有人掀帘出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差不多一米七五,腰板挺直,五官周正,皮肤不是太黑,眼里偶尔射出的光线显得冷厉,看着气度该是村长了。
他先往门口两边看了下,见没人本想回去的,转身时看到门口的石块,显然刚刚就是有人用它砸的门。上面有几道黑线,捡起来看到“下午匪来”,不由地嗤笑一声。
又有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手里的石块就问:“咋啦大哥,哪个小崽子皮痒来这砸门?”
“谁知道呢,也不知这是想恶作剧还是怎么回事。”那个被叫大哥的举着石头让他看上面的字。
“下午……,这,大哥也不是不清楚弟弟我认识的字都没字认识我多,写的啥?怎么还写在石头上呢?”
“让你从小不学无术,上面是说下午有沙匪要来这,应该是想给我们提个醒,早做准备。”
“哈哈,这是谁呢,用这种方式来恶心人,人沙匪能来这儿?!”
“哼,谁知道是哪个心里起了龌龊的。把石头仍在我这,我要是信了去通知村里做准备,等晚上萨满祭司时大家啥都没准备好怪谁,还不是怪我。想把我从村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他们也配!”大哥冷笑着说。
“大哥您放心,我们喀家世世代代都是喀村的村长,我看有谁敢对您不敬,弟弟我第一个不饶他。”拍着胸膛发完誓后,看着大哥手里的石头又问,“那万一这是真的咋办,真要来沙匪了咱村也没能力抵抗呀。”
“如果是十几年前说有沙匪来我还能信,现在嘛,哪个匪来看到了都会想留下点东西给村里的。”村长讽刺地说着,看到四弟有些害怕的样子,到底是现在唯一的弟弟了,就说“放心吧,爷爷当年和周围的沙匪关系都不错,也曾定下只要喀村还在,就不允许他们来骚扰村民的约定。这些个匪啊寇啊的,明明是些杀人越货的野蛮人,偏偏自诩重义气守承诺,瞧不起背信弃义的人,那他们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果然不愧是爷爷,从小就听说他老人家的辉煌,可惜我出生太晚了,从没见过他。”
村长沉默了会:“好了,进屋吧。”
……目睹了全程的楚滟湫表示不想说话了。